“這……”
大金牙這會也緩和了很多,聽到陳子延的問話,下意識沉思了起來。
但是想了一會後,他就無奈說道:“我這些天就老老實實待著,也沒碰到過什麽奇怪的人和事啊?”
他完成陳子延交付的任務後,就一直窩在湘陰那邊,在那邊人生地不熟的,他也沒有心思出去,整天都待在準備好的住處。
就算是想碰到奇怪的人或者事,也都沒有機會啊。
陳子延聽到這麽說,也是覺得不可能,大金牙他們在湘陰的住處,可是他家給安排的。
要是大金牙自己沒亂跑的話,應該是不會出問題的。
而且更重要的,那裡可不止是大金牙一個人,說句不好聽的,不管是陳玉樓還是英子,在陳子延這的分量都比大金牙要重,有機會暗算也應該是首先選他們啊。
想到這裡,陳子延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要是大金牙是在住處出了問題,那有可能瞞住自己大伯嗎?
以陳玉樓如今的耳力,想要在他周圍動手腳,這難度估計不輸直接對線陳子延了。
而在這時候,胡八一則是對苗姓漢子說道:“這位朋友,麻煩你再想想,還有別的辦法嗎?”
他看出來大金牙這邊也沒什麽希望,所以再一次把希望轉移到了苗姓男子的身上。
苗姓漢子眉頭一直緊皺:“我是真沒有什麽好辦法,這惑心蠱我連見都沒見過,只是知道特征才能認出來,怎麽對付真的不知道,現在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兩個笨辦法。”
王凱旋有些急躁的走來走去,說道:“那咱們現在怎麽辦,這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一時想不到解決辦法,就很讓人焦灼。
大金牙見大家夥為自己著急,心裡面頓覺暖乎乎的,嘴上安慰道:“我說幾位爺先別急,現在我這不是沒事嗎,咱們慢慢來。”
陳子延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金保持住你這心態。”
隨後他看向其他人:“不管是什麽人做的,但他們的目的應該都不簡單,咱們都多留意點周圍,對方擁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現在這情況,他們一時間也沒解決的辦法,只能一邊尋找辦法,一邊小心看護點大金牙了。
但就在陳子延這話說完,旁邊那苗姓漢子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說道:“我想到了一樣東西,沒準能拿來救老金!”
王凱旋最先反應過來,連忙問道:“什麽東西?”
陳子延和胡八一兩個人,也是灼灼的看向這人,等待著對方的答桉。
這苗姓漢子緩緩吐出了一個名字:“蛇藤。”
“蛇藤?”陳子延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看向了旁邊的丁思甜,問道:“丁小姐,你知道這蛇藤嗎?”
丁思甜立即說道:“蛇藤我知道,不過我不確定是不是一種東西,我知道的蛇藤是一味藥,具有微弱的毒性!”
說完以後,丁思甜看向苗姓漢子,問道:“這位先生,你說的蛇藤是這個嗎?”
苗姓漢子輕輕搖頭:“雖然名字一樣,但並不是一樣東西,我說的蛇藤也是一味藥,但是一味毒藥,不說是見血封喉,但也算得上是五步斃命。”
可能是感覺自己說的不清楚,他繼續補充道:“我說的這個蛇藤並不是單純的植物,跟蟲草是一個類型,只不過外形如同一條蛇,所以才會被叫做蛇藤。”
“這東西……夠古怪的啊。”王凱旋皺著眉說道。
丁思甜精通藥理,但這個蛇藤卻是第一次聽到,忍不住問道:“那這蛇藤的功效呢?”
她幾乎是下意識問出這個問題。
苗姓男子答道:“這東西沒什麽功效,唯一的特點就是有毒。”
陳子延打斷兩人的交談,直接問道:“那這東西怎麽救老金,在哪能弄到?”
他一點也不關心這蛇藤的效用,只要確定能解決大金牙的問題就行。
“這蛇藤的毒有點特別,不管對人獸都是百害而無一利,但唯獨對蠱蟲卻是難得的補品。”苗姓男子回答道。
隨後他想了想,繼續說道:“要說哪裡能弄到,整個京城地界,可能也就只有新月飯店有這個渠道了。”
胡八一問道:“這東西很難得?”
苗姓漢子點頭:“很稀少的東西。”
陳子延輕出一口氣,說道:“不怕他稀少,只要能弄到就行了。”
他就怕這是什麽稀世珍品,弄都沒有地方去弄,那樣可就真糟糕了。
現在既然知道哪裡能搞到,那可就要好辦的多。
隨後,陳子延看向苗姓漢子:“還沒有請教,這東西該怎麽使用?”
他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打算把這人給牽連進去了。
通過剛剛的對話,陳子延已經看出來,大金牙的這位朋友雖說是個蠱師,但也就屬於那種只會點皮毛的類型。
他們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貿然牽連對方,至於說將這人招攬進隊伍,陳子延覺得沒什麽必要。
他的核心隊伍選人很嚴苛,不會貿然讓這樣一個陌生人進入。
至於非核心的隊伍,那就不是他需要費心的事了,等到大金牙解決這個麻煩,到時候讓他去談就是。
苗姓漢子也沒隱瞞,直接就說道:“這東西的用法也簡單,只要將裡面的汁液取出,然後在老金的手腕處開個口,應該就能利用氣味把蠱蟲給引出來。”
“應該?”陳子延聽出了他言語間的不確定,問道。
苗姓漢子說道:“這辦法只是聽說,也沒有進行過實踐,所以我也沒什麽太大的把握,不過只在手腕處開口的話,就算不成功也不會有事。”
“好的,我明白了。”陳子延點了點頭。
只要沒有危險,那嘗試一番也無妨。
頂多是浪費些許金錢,這點損失對他們不算什麽。
隨後,陳子延便把這苗姓漢子送走。
等到店裡只剩下他們幾個人後,陳子延說道:“等會就去一趟新月飯店吧。”
既然剛剛這人也說過,整個京城地界只有新月飯店,可能有渠道搞到那什麽蛇藤,他們自然是要去走一趟了。
對於陳子延的這個提議,胡八一他們絲毫沒有意見,他們也想早點幫大金牙解決這個問題。
但就在這時,大金牙忽然說道:“陳爺,今個不是新月飯店拍賣的日子,咱們這怕是去了也沒用啊。”
相比起陳子延他們,他更加清楚這新月飯店的規矩。
每個月都是月中舉行拍賣,其他時候新月飯店就像是名字一樣,就是一家飯店而已。
胡八一不信道:“開門做買賣,還不接待客人?”
大金牙頓時苦笑一聲,解釋道:“胡爺,這新月飯店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可以說是咱們整個北方,乃至是全國最大的拍賣行,人家可是有牌面的地方啊。”
新月飯店從來不會遷就客人,而是需要客人遷就它。
王凱旋聽的怎舌不已:“聽這意思,是夠有牌面的。”
陳子延說道:“新月飯店不是平日不接待,只不過是不接待普通的客人。”
他對新月飯店的規矩不清楚,但對這點還是知道的。
胡八一看了眼旁邊的丁思甜,問道:“思甜,你知道這個新月飯店嗎?”
“知道。”丁思甜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沒有接觸過,但也聽過一些傳聞,這新月飯店本身的實力強橫不說,背後還有著一個大人物,屬於京城最頂級的勢力之一。”
王凱旋問道:“那跟那什麽九門比呢?”
丁思甜想了想,說道:“這就要看怎麽個比法,不過總體來說,新月飯店是跟九門差不多的存在,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超過一些。”
丁思甜的話瞬間讓王凱旋打消了某些小心思。
剛剛這貨還在想,要是新月飯店不懂得變通,是不是能使點小手段呢。
現在聽到人家這麽厲害,立馬就知道小手段這種事就別想了。
陳子延環顧了一圈,說道:“走吧,回去收拾一下,咱們就去會會這新月飯店。”
……
一個小時後。
陳子延一行人已經站在了新月飯店外。
看著面前古韻古香的建築,王凱旋說道:“這風格,跟陳爺你那還挺像的啊。”
陳子延沒有搭理這貨,而是提醒道:“等下進去以後,多看少說,尤其是一些不該說的都不要說,在這隔牆有耳可不是說說那麽簡單。”
胡八一點頭:“陳爺放心吧,我們都有數。”
在路上的時候,陳子延就已經把新月飯店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所以他們都清楚這裡有一批耳力驚人的聽奴。
陳子延沒有再多說什麽,率先就走進了敞開的大門。
“歡迎光臨!”
走進門以後,一個站在門邊的旗袍女子便主動朝他們走來,禮貌的招呼道:“幾位,這邊請!”
陳子延他們跟著這旗袍女子,來到了大廳裡的一個桌子前。
這大廳是分為兩層,一樓是普通的格局,而二樓則是包廂一樣的地方。
等到落座以後,王凱旋隨意翻弄了兩下菜單,立馬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胡八一看他這樣,低聲問道:“你怎麽了?”
他還以為這胖子是發現了什麽情況呢。
王凱旋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把面前的菜單推到了胡八一面前,示意他看一下這個。
胡八一不明所以的低頭看去,但在他看清楚上面內容後,也是忍不住的童孔微縮。
說實話,他胡某人活了三十幾年,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這麽高的菜價。
一份看起來也不特殊的菜,竟然直接到了四位數,他真想要問一問,這是不是用龍肝鳳膽做的啊!
陳子延雖然沒看,但通過兩人的表情,就知道了是怎麽回事。
不過這點他早就知道,所以並不驚訝!
他沒有去拿菜單,而是對著不遠處等待的旗袍女子招了招手:“麻煩把你們的招牌菜上一些。”
“這位先生,不知道您想點哪個招牌菜?”旗袍女子走過來問道。
陳子延直接就說道:“都上一份吧。”
他來這雖然是辦事,但並不妨礙嘗嘗這新月飯店的味道。
旗袍女子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平靜的說道:“好的,您稍等。”
說完以後,她就起身離開了這裡。
不過她平靜的離開了,胡八一和王凱旋卻是一點都不平靜。
剛剛點菜的時候,王凱旋就想出聲阻止陳子延來著,不過被胡八一給攔了下來。
此時等服務人員離開,他頓時就忍不住,指著手裡的菜單,對陳子延說道:“陳爺,你看看這都是什麽價,這不明擺著宰人呢嗎?”
陳子延看過去,就發現王凱旋指的正是一道招牌菜。
不他對王凱旋說道:“這裡的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賣的已經不是食物了。”
這其實也算是新月飯店的特色吧。
畢竟來這裡的人,還真沒幾個是專門為了吃飯。
“不是食物?那是什麽?”王凱旋一時沒反應過來。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過來,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啊,我說的呢!”
不過他隨即就問道:“不過咱們沒必要在這吃啊,事辦完以後去哪吃不行啊。”
雖然明白是怎麽回事,但王凱旋還是感覺虧得慌。
陳子延沒有繼續搭理他,而是講桌面上的茶杯輕輕一頓,隨後以一種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還望通告一聲,常盛齋陳子延前來拜訪尹老板。”
他沒有讓剛剛的旗袍女子去通報,而且選用了這樣的方式。
因為陳子延不敢保證,正常的流程會有人見自己。
但這樣的方式,那就一定會有人見自己,即便不是這新月飯店的主人,也一定會是一個有分量的人。
而就在陳子延說出這話, 更準確的說是他將茶杯頓在桌面的時候,大廳裡所有的旗袍女子耳廓都是微微一動,將陳子延的那句話給收進了耳底。
隨後這些旗袍女子相互對視一眼,距離樓梯最近的那一個就走了上去,敲響了一個房間的門。
“進。”
隨著一道女聲響起,這個旗袍女子推門而入。
這是一件像是辦公室的房間,厚重的實木桌後,坐著一個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溫婉女子。
她正在處理著什麽,在旗袍女子進來後,抬頭看向對方問道:“有什麽事嗎?”
旗袍女子立即便把剛剛的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聽完她的描述後,這溫婉女子微微蹙眉,低聲呢喃了一句:“陳子延,他怎麽會現在就來了?”
隨後說道:“把他們帶到二樓包廂,我等會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