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狐負責探路這事,其他人倒是沒有太大的反對意向,他們也都清楚這種地形很適合他發揮。
胡八一擔心花狐自己下去,遇到變故孤掌難鳴,便說道:“要不我和花狐兄弟一起去,這樣相互間也能有個照應。”
他依舊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經過這段時日的接觸,他也算是多多少少了解了陳子延這兩句傀甲。
知道他們對於命令的執行沒有絲毫折扣,堪稱是完美的工具人,但在自主能力和應對突發情況這方面,卻是貨真價實的小白。
他擔心花狐獨自下去可能會有所遺漏,所以覺得自己還是得去一趟。
“這樣也行。”陳子延沒有再拒絕。
胡八一也不是溫室裡的花朵,出生入死的事沒少經歷,這點問題還難不倒他,既然他願意下去那就一起去唄。
他也覺得可能在岩壁上有所發現,要是花狐自己去還真未必能發現。
當即這一人一傀甲也不耽擱,固定好登山繩就先後蕩了下去。
陳子延他們站在懸崖的邊緣,用探照燈幫下落的兩人照明。
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下落了三十幾米後,胡八一突然止住了身形,同時他的聲音也從下方一同傳來。
“陳爺,你們也下來吧,這下面的岩壁上有一條階梯。”
階梯?
聽到胡八一這話的第一時間,陳子延便舉著探照燈朝自己面前的懸崖邊緣照去,但是並沒能發現階梯的存在,看來那階梯並不是直通這裡。
不過他也沒有想太多,再一次確定下面的情況後,便帶著其他人也都下去了。
在下落的過程裡陳子延才發現,這岩壁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陡峭,只是站在先前那角度俯視才會有那樣,或者說平滑如鏡的只有最上面那兩三米而已,下面的岩壁有很多可以落腳的凹凸點。
有著這些落腳點的幫助,他們下落的過程不僅更快,也減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危險。
就比如小腿有點發抖的王胖子,要是沒有輕易就能猜到的落腳點,他怕是就只能靠著雙手下來了。
等來到胡八一所在的位置後,陳子延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他所說的階梯,這是一條直接從岩壁上鑿出來的石階,寬度大概在一米左右,雖然邊緣處有些殘缺,但供一人行走完全問題。
沿著這條石階緩緩向下,沿途不時能看到一些符咒、印記,這些事物裡面有很多眼球圖案。
但是這條石階並沒有像是預想裡那樣直抵懸崖底部,走了差不多三十分鍾作用,陳子延他們面前再次出現了一個凍土隧道。
不過他們沒有其他選擇,因為這裡四面都是山體,只有眼前隧道這一條路可走。
漆黑狹窄的凍土隧道裡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陰冷感,讓走在裡面的人感覺,就像是走在通往地獄深處的道路上一樣。
好在接下來的路途很平靜,那種感覺就像是錯覺一樣,直至他們走出這條隧道,到達懸崖真正的底部也都沒遇到任何意外。
不過在走出了凍土隧道後,已經沒人會在意這條隧道了,他們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場景給吸引住了。
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便是無數星星點點的熒光,那淡淡的光暈灑在波光嶙峋的地下河面上,就好似是倒視天河一般。
即便是陳子延都不得不承認,眼前這景象就像是在地底看到了銀河。
尤其是地下河裡面還有著很多水晶,以及水母等發光生物,兩相映襯下頗有種乾坤顛倒的迷離夢幻感!
呆滯了數秒後,最先恢復過來的陳子延,抬起自己拿著探照燈的手,
當光束照向了周圍後,他也看清楚了自己等人現在所處的環境。他們如今所身處的是一處河谷邊緣,眼前是一條緩緩流淌的地下河。
在不遠處還有些殘破木料的遺骸,看樣子應該是在很多年前,那裡曾經有過一座渡河的木橋,只不過沒能抵抗住歲月的侵蝕,早已經坍塌崩壞了。
這是一件好事,起碼遺跡的出現意味著,他們並沒有走錯路。
稍作休息後,一行人開始沿著地下河繼續前進,他們沒多久就遇到了一片裸露的冰山水晶石礦脈。
冰川水晶石散發著淡藍色的熒光,使得這片區域即便是沒有燈光,也有一些微弱的能見度。
這一次沒有走多遠,他們就看到了一個洞窟。
洞窟的地面中央是一座古舊石台, 石台上有著一尊一尺多高的黑色人形木像,只是這木像只剩下了大致輪廓,已經無法看清具體樣貌,而在洞窟的角落處還堆放著一堆牛頭白骨。
“這是祭壇?”陳子延看向胡八一。
這方面的事情,有疑惑問老胡準沒錯。
“這有些像是某種邪神的祭祀儀式,但我對雪域這邊的神袛體系了解不多,沒法分辨出到底是哪一尊。”胡八一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密宗很多東西都很另類,所以他也不好下定論。
“這應該是輪回宗留下的。”雪莉楊想了想說道。
她對這方面東西知道不多,但她對雪域研究的多啊,所以通過角落那堆白骨推出了這個答案。
雖然犛牛的地位很尊崇,但魔國可沒有用這東西來祭祀的習慣,所以布置出這裡的就只能是輪回宗了。
“看樣子這東西沒什麽研究的價值,咱們還是繼續朝裡走吧。”陳子延點點頭。
他之所以會問胡八一,就是想試試,能不能有什麽意外發現。
現在既然沒有,那也就沒必要在這浪費時間了。
聽到陳子延這話,王凱旋第一時間朝著洞穴深處張望起來,就看到在裡面有著大量的透明結晶體,將整個牆壁都給包裹在了裡面,根本就沒辦法看清楚深淺,給人一種極為曲折幽深的感覺。
雖然有一點詭異,但看起來不像是野獸出沒之所。
王凱旋當即主動前去探路,沒一會就回來說道:“這後面是一條水晶通道,看模樣挺深的。”
他說是探路,實際上也沒敢太過深入,只是走了二十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