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很早就聽說蘇木要在今天將那個新式的耕犁賣給本地世家。
所以他也是早早的就帶著蔡昭姬坐到了二樓的一間包廂中。
蔡昭姬此時正趴在二樓包廂的窗子上朝著下邊看著。
“爹爹,你快看,蘇城主帶著那些要買耕犁的人進來了……”
蔡昭姬這幾日在這大同城中真是看見什麽都覺得新奇。
無論是一排一排的紅磚房。
還是一片一片的紅磚工廠。
都與她在洛陽在朔方時見過的建築不同。
她對蘇木治下的這座大同城充滿了好奇。
蔡邕此時也是正坐在哪裡閉著眼睛休息著。
蔡昭姬見蔡邕沒有回答。
也是起身從包廂的窗子上起來。
轉身坐到了那蔡邕的身邊。
她拉著蔡邕的手臂輕輕搖晃著。
“爹爹,怎麽不理人啊?”
蔡昭姬撅著小嘴輕聲的在蔡邕耳旁嘟囔著。
“一些邊郡的粗鄙之人有何好看的……”
蔡邕依然閉著眼睛,語氣中帶著絲絲的不屑說道。
“既然如此,那爹爹為何還要為那蘇城主寫了書信送至朝中啊?”
蔡昭姬見蔡邕的語氣中充滿了對馬邑城本地世家的鄙夷。
也是調皮的尋著蔡邕的短處問道。
蔡邕聽了蔡昭姬的話後,也是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那不一樣……”
“何處不同?”
“蘇城主所做之耕犁乃是利國利民的利器,既有利於國,又有利於民,所以為父願意幫他一把,寫封書信給朝中老友,若是能將這新式耕犁推廣天下,也算是造福百姓了……”
蔡邕說到蘇木的新式耕犁。
語氣中也是帶著對蘇木的敬佩。
“這蘇城主年紀不大,便能帶著這邊郡幾千人求活,少年英才啊!”
“爹爹既然喜歡,為何不留些時日,反倒是要著急離開?”
蔡邕帶著女兒在這馬邑城躲了十多日了。
再沒有遇見王智派來的門客刺殺。
他與蔡昭姬聊起來也是覺得那王智不會再派人來刺殺了。
所以他已是和蔡昭姬悄悄商議妥當了。
今日裡看著那蘇木將這新式耕犁按照約定推給本地世家。
明日裡他便要帶著蔡昭姬一起回老家了。
“為何要離開?我再不帶你走,怕是就要帶不走你了!”
蔡邕說著話,也是寵溺的拍了拍蔡昭姬握著自己手臂的小手。
“更何況,那河東衛氏還等著你回去成婚呢!”
“爹爹~~~”
那蔡昭姬聽蔡邕說起了自己的婚事。
也是有些害羞的輕輕搖了搖蔡邕的手臂。
隨後她紅著臉噘著嘴朝著蔡邕氣呼呼的說道。
“女兒不嫁!”
“哦?這是為何?”
“父親明明知道為何還要問?”
蔡邕看著扭頭躲避著自己的女兒。
也是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可是為了為父被貶衛氏沒有出面幫助而生氣?”
蔡昭姬聽了父親的話沒有回答。
只是輕輕的在一旁點了點頭。
“為父得罪的是朝中宦官,即便是衛氏出手又能如何啊?”
蔡昭姬聽父親如此說。
又回過頭來望著蔡邕堅定的說道。
“反正我不嫁,父親被貶衛氏便不再提聯姻之事,父親被赦,那衛氏又要重新結親,哪有這樣的道理……”
蔡昭姬說著話,也是氣鼓鼓的用拳頭錘了蔡邕肩膀一下。
“我不嫁!”
蔡邕看著氣呼呼有些孩子氣的女兒,也是覺得有些好笑。
他拍著蔡昭姬的手哄騙道。
“好好好,咱們不嫁,即便是不嫁人,咱們也得回到家中去啊,總在這塞外邊郡也太艱苦了一些!”
那蔡昭姬見父親同意自己不嫁也是喜上眉梢。
他拉著蔡邕的手說道。
“女兒倒是覺得這裡不錯,這城中百姓看著竟是比洛陽城中的百姓還要快樂一些……那蘇城主……蘇城主也是總有些奇思妙想的想法……那日女兒與他說起了音律,他竟也是懂的一些,全然不像是這邊郡粗鄙之人,倒像是一個世家子……”
蔡邕還待說話。
包廂下邊的舞台處也是傳來一陣驚呼聲。
父女二人也是終止了談話。
一起來到了窗邊朝著下方望了過去。
只見蘇木此時正站在舞台上對著面前的新式耕犁滔滔不絕的介紹著。
“我這曲轅犁和以前的耕犁相比,有幾處重大改進。首先是將直轅、長轅改為了曲轅、短轅,並在轅頭安裝可以自由轉動的犁舵,這樣不僅使這犁架變小變輕,而且更便於調頭和轉彎,操作也更加的靈活,可以節省很大一部分人力和牲畜。一人一牛便可完成耕種!”
蘇木說完底下的世家族長們紛紛驚呼出聲。
“這是真的!”
“真的有這樣省力的耕犁?”
“有了這新式耕犁,春耕的速度起碼可以翻兩倍……”
蔡邕看著那蘇木有些得意的朝著下方拍了拍手。
“啪啪啪!”
“諸位聽我說,大家這次來都是為了購買這新式耕犁而來,所以大家也都更關心價格……”
蔡邕看著底下坐著的眾人聽見蘇木說起了價格。
也都是正襟危坐的停止了討論。
都是抬著頭一臉期待的望著舞台上的蘇木。
等待著蘇木公布這新式耕犁的價格。
蔡邕和蔡昭姬此時也是有點好奇。
他們父女二人也是想知道蘇木將這能造福天下的新式耕犁賣多少錢。
此時這劇場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蘇木的身上。
等待著他說出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價格。
蘇木也是沒有讓眾人多等。
他輕輕的敲了敲自己面前擺放的新式耕犁。
“咳咳, 能來到此處的諸位,都是某人的朋友,所以這新式耕犁的價格由諸位說的算!”
蘇木話音剛落。
蔡邕就聽見下方的世家族長們像是燒開了的沸水一樣沸騰了起來。
“此言當真?”
“我們這麽多人,誰說的算?”
“不會是讓張氏定價吧!”
眾人說著話也是將目光集中到了那張氏管家張五的身上。
張五此時腦袋裡也是懵的。
“來的時候族長也沒和我說啊?族長隻讓我來花錢,至於定價,我那敢替族中定價啊!”
張五在心中想著,腦袋上已經是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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