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木成為雁門郡郡守,北中郎將,都督並州北部五郡軍政事之後。
跟隨蘇木的文武官員升官不說。
就連早早跟在蘇木身邊的有福此時也是搖身一變。
成為了雁門郡有名有號的大商人。
凡是往來雁門郡購買蘇木麾下各種新鮮物件的。
無論你是要買農具煤爐這樣的鐵器。
還是要買羊毛大衣、胡椅,胡桌,胡凳這樣的生活用品的。
都繞不過有福這個蘇木麾下的官商。
而有福也是在默默的奉獻了兩年之後。
無論是在獲得利潤上還是消息打探上。
都獲得了大部分人的好評。
所以蘇木也是在詢問了有福的意見之後。
作為表彰和肯定。
也是給有福起名為蘇福。
從某種意義上講。
也是將有福納入到蘇木這個家族的體系中了。
而有福則是非常激動的跪地朝著蘇木磕了幾個響頭。
算是入了蘇木的族中了。
自此沒名沒姓的有福也是變成了有跟腳的蘇福。
自從改名跟了蘇木的姓後。
蘇福乾起活來也是更加的賣力氣了。
這一日一早他就帶著一隊人馬拉著一車蘇木發明的太師椅和八仙桌來到了雁門郡中的一個小世家中。
這個小世家在雁門郡中只能是排在十名到十五名的位置上。
這個小世家在朝中沒有有力的強援。
勢力勉強能在雁門郡中說上幾句話。
隨著王澤帶著郡丞離開。
這個小世家多年來經營的關系也是斷了大半。
所以此時蘇福拉著一車的木質家具來到門前時。
這個小世家的族長也是不敢怠慢。
連忙遣人將蘇福迎到了書房中。
兩人坐定之後。
那小世家的族長也是有些疑惑的朝著蘇福問道。
“不知足下將這些……這些家具運過來所為何事?”
蘇福也是按照蘇木的交代先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些桌椅的作用。
然後又帶著那小世家的族長從地上的席子上起來試坐了一下。
此時雁門郡地處邊塞。
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與意願。
是遠遠要強於中原腹地的那些傳統大世家的。
更何況。
蘇福帶來的這些桌椅板凳。
城內的世家族長們都在蘇木的府衙中見過坐過了。
有些樂於嘗試的世家早就從蘇木的商鋪中購買了幾套了。
那小世家的族長試了試之後。
也是有些為難的朝著蘇福說道。
“這東西好是好,就是太貴了,家中想要置辦幾套,卻是承受不起花費……”
“哈哈哈,只要孫族長與某合作,不光是拉來這幾套桌椅板凳送給孫族長,而且未來在陰館城中的家具城也是會有孫族長兩成乾股……”
蘇福與孫族長相對而坐在雕花鏤空精致的太師椅上。
那孫族長聽了蘇福的話後也是有些震驚的站起身瞪大了眼睛望著蘇福。
“此話當真?如何合作?”
那孫族長可太知道這家具城的利潤了。
若是得到了家具城的兩成乾股。
那可是比他種兩年地的收成還要多的。
“要與某合作也是簡單,拿田地換乾股……”
“田地?不可,不可,祖宗傳下來的……不可不可……”
那孫族長聽蘇福說到了田地也是下意識的就要拒絕。
“想必孫族長也是知道家具城兩成乾股可是要比你種那點田地利潤高吧!而且我們也不全要你的田地,按照孫族長族中的人口可以留下自留田地一千畝,其余的田地拿來換回家具城的兩成乾股……孫族長可以自己算算是否合算……”
蘇福說完也是笑著望著孫族長。
那孫族長聽蘇福只要一千畝田地之外的田地。
也是有些心動。
他們這些世家大族都是消息靈通之輩。
早就聽說了蘇木在馬邑城中執行的田地政策。
他們本來還以為蘇木成為雁門郡太守之後。
會用手段和武力來強壓各個世家大族獻出田地。
他們也是互相通氣早就準備好了應對之法。
卻是沒有想到。
蘇木竟是用名下各種產業的乾股來分化利誘他們。
除了鹽鐵這類戰略物資蘇木不松手之外。
就連煤礦蘇木也是願意拿出幾份乾股出來和他們換取田地的。
要知道蘇木早前發明的煤爐此時早就普及到整個並州北部了。
甚至有人從幽州那邊過來。
就是專門要購買蘇木發明的煤爐和羊毛大衣回去。
按理說幽州那邊也應該有人會仿製煤爐。
只是幽州那邊沒有足夠的鐵料用來製作煤爐。
因為幽州境內的鐵料都被官府控制著製作成了兵器抵禦北部胡人的入寇了。
只有蘇木這種帶著系統無限鐵礦的敗家子。
才會用鐵礦來製作‘沒用’的煤爐。
那孫族長還在沉吟思考。
蘇福見狀也是再次加碼道。
“按照我家主公的意思,只要孫族長同意置換田地,可推送族中兩個有為族人到郡中聽用……”
這句話的殺傷力太大了。
像孫族長這樣的世家大族。
最犯愁的就是如何將有為的族人送到官場中。
蘇木這個提議完全是打在了這些中小世家的軟肋上。
“族中子弟真能成為蘇府君麾下的掾屬?”
“這還有假?只不過根據各族各家置換田地的多少來分配當值地點罷了,孫族長置換的田地多一點,族中子弟就會離家近一點,若是心疼田地,說不得族中子弟就要被分配到那朔方、五原郡那邊去了……”
“不可!!”
那孫族長聞言也是連忙出聲製止道。
“我換,我隻留八百畝田地自用,其余都與你置換……”
蘇福作為蘇木的代表。
帶著自己麾下的商隊就這麽一家一家的與蘇木治下的世家大族們談判著。
蘇福也是沒有辜負蘇木的期待。
經過蘇福的談判下,越來越多的世家族長選擇了用田地與蘇木置換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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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蘇福與雁門郡郡內的世家談判的時候。
呂布也是看押著一群被蘇木驅趕到大同城的鮮卑人朝著陰館城外趕去。
呂布不是要帶著騎兵隊砍殺死這些被蘇木從草原上趕過來的鮮卑人。
而是要按照蘇木的命令將他們安置在距離陰館城不遠處的一個草場內。
這個草場也是按照蘇木的要求建造的。
廣闊的草場中成塊的分布著馬廄、羊圈和牛棚。
在馬廄、羊圈和牛棚的中央位置。
也是搭建了許多容納牧民們居住的氈房。
在氈房的外圍則是與大同城相同的羊毛紡織廠和肉製品廠。
顯然蘇木是想要在陰館城外建立一個牛羊產製銷一體的工廠。
蘇良此時也是騎在馬上跟在呂布的身後。
蘇福的地位提升了。
蘇良作為跟著蘇木的老人自然地位也是提升一大截。
火鍋店的掌櫃的已經不適合蘇良的身份了。
他現在是蘇木親自任命的‘廠長’。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
蘇良此時也是‘大型國企’中的一把手了。
蘇良的騎術只能說是一般。
勉強能跟在呂布的身後。
蘇良之所以能跟住。
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為呂布沒有著急趕路。
而是將精力都放在了看押著的鮮卑人上面。
不怪呂布有些緊張。
蘇木和呂布鄭重的叮囑了好幾次。
和呂布詳細的說清楚了這些鮮卑人的作用。
無論是呂布身上穿的羊毛大衣還是他胯下騎著的戰馬。
甚至是呂布懷中揣著的帶著肉末的軍糧。
那都是離不開這些鮮卑人的牧場的。
“呂司馬,你久在邊塞,你說主公將這些鮮卑人都圈了起來,他們怎放牧啊?”
蘇良搖搖晃晃的騎在馬上抬起手指著不遠處翠綠的草原繼續問道。
“主公劃定的那塊牧場,就那麽大一點,能夠這一千多鮮卑人放牧麽?”
呂布聽了蘇良的問話後。
也是拽著韁繩微微降了一下馬速。
待到蘇良和他並排的時候。
呂布也是扭頭朝著蘇良說道。
“主公給了那些鮮卑人一種種子……”
呂布說著話也是抬起右手攥著的馬鞭。
用馬鞭尾部輕輕的撓了撓腦袋。
“那個種子叫什麽來著?說是博望侯從西域帶回來的……”
“啥種子能夠這麽多牛羊馬吃的哦!”
蘇良不相信的低聲嘀咕了一句。
若不是蘇木表現的太過神仙化。
使得蘇良雖然不信有這麽厲害的種子。
但是因為是蘇木說的。
蘇良內心中還是已經信了幾分。
“魏續,你過來,你還記得主公說的那個什麽種子麽?”
那魏續侯成幾人因為呂布沒有選擇帶他們去大城市。
而是選擇留在了蘇木的身邊早就有了些怨言。
再加上上一次呂布和蘇木出塞火燒鮮卑王庭竟是沒有帶上他們幾個。
魏續幾人早就與呂布有些離心離德了。
此時魏續聽了呂布的話後。
也是簡單的望了呂布一眼回道。
“是苜蓿種子……”
魏續只是簡單的回答了一句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呂布見狀也是一拍大腿朝著蘇良說道。
“對,就是那苜蓿草的種子……”
呂布此時經魏續一提醒。
也是立刻想起了蘇木介紹的那苜蓿草的特點。
“主公說了,這苜蓿草耐乾旱,產量高,營養價值也高,種的多了還能改善土地的肥力。夏天吃不完的苜蓿草,還能製成乾草和青貯飼料留到冬日裡再吃……”
那蘇良聽呂布介紹了一下苜蓿草的特點也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這種好東西不會是主公從神仙哪裡求來的吧!”
呂布和蘇良二人說著話。
也是帶著押著的鮮卑人在陰館城外的草原上扎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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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蘇福和蘇良二人在幫著蘇木擴張產業之外。
蘇木在大同城和蔡邕一起培養的馬邑城和大同城內的學生也是有一部分人展露了頭角。
因為在蘇木的主導下。
大同城吸納的學生都不是為了在大漢體系內做官的學生。
這些學生受蘇木影響較大。
在算數和紀檢方面受到的訓練最多。
後來蔡邕來了之後。
也是著重的給這些尖子生講了一些大漢官場上的彎彎繞繞和公文書寫的課業。
雖然只是經過了兩年半的練習。
這些練習生們也是有了作為算數計數的計吏的能力。
蘇木現在沒有足夠的人手去自己治下的縣城做主官。
所以他只能是派遣出自己培養出來的尖子生作為錢糧口的計吏控制各個縣城的錢糧。
除了各個縣城的計吏。
蘇木也是任命了一批在郡中任職的督郵。
就是被劉關張三兄弟綁在樹上抽的那個督郵。
這些督郵就是蘇木的眼睛。
負責替蘇木監視著觀察著蘇木治下的各種事情。
這些督郵除了受到了蘇木和蔡邕的教導外。
也是額外的在蘇勝那裡按照蘇木要求的訓練方式訓練了一段時間。
所以無論是督郵還是計吏都是按照蘇木的想法和方式訓練出來的。
他們身上的技能和為人處世的方式也是受到蘇木很大的影響。
這些人的家眷也都是在大同城和馬邑城中。
算是蘇木培養出來的嫡系。
忠誠度也是不用懷疑的。
蔡邕也是站在大同城的學校校門口。
看著這些計吏和督郵排著隊離開了蘇木所建的學校。
蔡昭姬也是站在一旁望著滿臉愁容的蔡邕問道。
“爹爹這些學生都要做吏了,爹爹怎麽看著還不開心呢?”
蔡昭姬不諳世事,本來還一臉喜色的望著門口與父親道別的青年學生。
此時見蔡邕並沒有表現得很高興。
相反還愁眉苦臉的望著那些學生的背影。
也是試探的輕聲問道。
蔡邕聽了蔡昭姬的話後。
也是拉著她轉身回到了學校內。
父女二人一起走在今日裡安靜的操場上。
“為父是在擔心啊!”
“擔心何事?”
“擔心大漢……”
“大漢有父親、有伯仁兄這樣的人在,有何值得擔心的?”
“為父就是擔心伯仁這樣的人太多了!”
“大漢的英雄多一點不好麽?”
“若是大漢盛世,伯仁這樣的少年不會少了拜將封侯的機會……只是現在的大漢,唉!”
在蔡氏父女的背影后,夕陽正在緩慢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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