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公元192年,初平三年,四月。
就在蘇木開始籌備自己與蔡昭姬的婚禮的時候。
天下大勢也是按照歷史的軌跡正在推進著。
初平二年,董卓大敗於孫堅,回到長安後,威福更盛。
他毫無顧忌的盜用天子車服,並命尚書以下眾官有子皆至其相府稟報。
又以其弟董文為左將軍,從子董璜為侍中、中軍校尉,皆典兵事。
又大封其宗族,董氏繈褓中嬰兒皆得封,男皆封侯,女為邑君。
於長安城外築郿塢,郿塢城高、厚各七丈,其中積谷可用三十年。
董卓又殘暴好殺,諸將稍有言語差失,立即處死,又以叛逆之名,大殺關中舊族。
其倒行逆施的行為引起大漢朝臣強烈的不滿。
司徒王允、司隸校尉黃碗、尚書楊瓚等密謀殺掉董卓。
董卓自知為人所怨,出入常以驍勇過人的中郎將童羅帶著並州精銳士卒作護衛。
時董卓因童羅言語中有勸說之意,欲效仿諸將誅殺童羅,童羅心生嫌怨。
又因童羅與王允都為並州人,遂密告於司徒王允。
王允等大漢高官見時機來到,遂勸諭童羅先下手為強,誅殺董卓,為天下除害。
初平三年四月,獻帝有病初愈,眾臣朝會於未央殿。
董卓高調乘車而入,以並州精銳士卒護衛道旁,並使童羅隨車衛護。
王允使尚書仆射士孫瑞寫誅卓詔書交付童羅。
童羅令同鄉騎都尉李肅帶並州勇士十余人扮作衛士埋伏於朝門內。
董卓高調進入朝門,李肅猛然間一戟將其刺倒。
童羅隨即也閃身出來將董卓刺死。
余者護衛皆為並州精銳士卒,無人為董卓出頭。
董卓既死,長安兵民百姓相慶於道,衛士皆呼萬歲,盡誅董氏宗族。
於是,朝廷以王允錄尚書事,以童羅為奮威將軍、假節,儀比三司。共秉朝政。
就在王允和童羅在長安大索董氏舊人時。
董卓麾下最親近的謀士李儒卻是換上了普通人的衣衫帶著培養的親信護衛趁亂逃出了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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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魏郡鄴城內的有福酒樓,也是迎來了兩個相差七八歲的青年士子。
其中一人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面相清秀,舉止優雅,若是你從他身邊走過。
定是能聞到他身上的一陣清香。
另一人二十歲出頭的年紀,面如冠玉,唇若塗脂,雖然這人生的好看,但是看起來又有些病弱的樣子。
此時這二人站在有福酒樓前,望著人來人往的有福酒樓也是相視一笑走進了有福酒樓中。
這二人來時,正是錯過了有福酒樓最忙碌的時候。
他們二人在朝著有福酒樓中走,但是更多的人卻是陸陸續續的從有福酒樓中出來。
不得不說這二人選擇的時機很好,既見識了有福酒樓的繁華,又不用坐在一旁感受有福酒樓的吵鬧。
有福酒樓的夥計見來了兩個士子模樣的食客後,也是殷勤的上前打著招呼。
“哎,二位裡邊請……二位是坐大堂還是去樓上雅間……”
那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士子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回了那有福酒樓夥計一句。
“就去樓上雅間吧!”
“好嘞,樓上雅間有客兩位,裡邊請……”
隨著這個夥計的喊聲,有福酒樓中陸陸續續的響起了歡迎的聲音。
那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士子被這喊聲搞得有些尷尬的皺著眉頭苦笑了一下。
而那二十出頭的士子卻是仿佛很享受一般,面帶得意的四處張望著。
二人被那夥計引著沿著樓梯來到了樓上的雅間。
待到夥計關了房門退了出去後,那二十七八歲的士子也是朝著另外一人伸手說道。
“奉孝,坐吧!”
“文若,也坐!”
那二人說著話也是笑著坐了下來。
這二人正是剛從袁紹處離開的荀彧荀文若和郭嘉郭奉孝。
這荀彧也是少有賢名,荀彧出身潁川荀氏,荀子之後。
其祖父荀淑知名當世,號為神君。
荀淑有八子,號稱八龍。
荀彧的父親荀緄曾任濟南相,叔父荀爽曾任司空。
荀緄忌憚宦官,於是讓荀彧娶中常侍唐衡的女兒為妻。
因為荀彧年少時有才名,才得以免於別人的譏議。
後來南陽名士何顒見到荀彧,大為驚異,說道:“這是王佐之才啊!”
荀彧後被舉孝廉,出任守宮令,掌管皇帝的筆、墨、紙張等物品。
恰逢董卓勢大,董卓自為相國,讚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
荀彧見董卓跋扈,遂棄官歸鄉。
荀彧歸鄉後對父老勸說道:“潁川是四戰之地,如果天下有變,那就會經常受到侵略,應該早些離去,不能久留。”
但潁川荀氏鄉人們多懷戀故土,不願離去。
時冀州牧同郡人韓馥派人接荀彧,荀彧鄉人卻無人相隨。
荀彧隻得獨自將宗族遷至冀州避難。
到冀州後,冀州大部已為袁紹所得,袁紹見荀彧來,待之為上賓。
荀彧弟荀諶和同郡辛評、郭圖都在袁紹手下。
荀彧仔細的觀察了袁紹許多時日,卻認為袁紹最終不能成大事。
遂孤身來到了魏郡鄴城,打算瞧一瞧那五百騎火燒王庭的少年侯爺蘇木。
郭嘉也是潁川人。
郭嘉出生在潁川,少年時已有遠見,見漢末天下將會大亂,弱冠後便隱居,秘密結交英傑,不與世俗交往,所以不是太多人知道他。
郭嘉得知袁紹勢大,也是北行冀州去見了袁紹。
可是那袁紹最為看重家世出身,對於名聲不顯的郭嘉不是很看重。
而郭嘉也是默默的觀察了袁紹,得到了與荀彧差不多的結論。
那就是這袁紹不能成就大業。
既然來了冀州尋找明主,郭嘉自然也是不會錯過此時在魏郡駐守的汾陽侯蘇木。
所以潁川出身的荀彧和郭嘉二人,竟是在這魏郡鄴城內不期而遇了。
“奉孝,如何來到了此地啊?”
荀彧給郭嘉倒了一杯茶水後,朝著郭嘉笑著詢問道。
“不過是北行遊歷,恰巧路過此地罷了……”
“哈哈哈,奉孝還要瞞我?我怎聽說奉孝是從那袁本初處悄然離開的啊……”
荀彧將郭嘉話中有所隱瞞,也是笑著打趣道。
“文若既知又何必拆穿於我,徒增笑料耳!”
那郭嘉此時被荀彧道破了謊言,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用手臂支撐在地上仰身笑著說道。
“奉孝大才,那袁本初不識人才,不能重用奉孝,此事若是為人恥笑,也該是那袁本初被人恥笑矣……”
那郭嘉聽了荀彧的話後,仿佛是被說中了心事,也是有些感慨的回道。
“袁本初隻想要仿效周公的禮賢下士的名聲,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使用麾下人才的道理。思慮多端而缺乏要領,喜歡謀劃而沒有決斷,想和他共同拯救國家危難,建稱王稱霸的大業,實在是很難啊!”
荀彧聽郭嘉說完,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袁本初,布衣之雄耳,能聚人而不能用,終不能成大事!”
二人達成共識之後,雅間的房門也是被夥計輕敲兩聲推開了。
有福酒樓特色的炒菜,陸陸續續的送到了荀彧和郭嘉身前的案幾上。
“菜上齊了,沒有我們的吩咐,就不要進來了!”
那有福酒樓的夥計得了荀彧的吩咐,也是彎腰行禮低著頭關上門出去了。
那夥計雖然關上門出去了,可是有福酒樓中自有隔間來監聽這些雅間內客人的談話。
這荀彧和郭嘉二人身材氣質不凡,言語間談論的又是魏郡鄴城蘇木的強敵袁紹袁本初。
自然有人快步報給了有福酒樓的老板化名王福的蘇福大掌櫃的。
那蘇福自己在鄴城獨立建立情報網多年,此時的判斷力與分析能力也是越發精準。
他自己親自去荀彧和郭嘉旁監聽的隔間裡聽了半晌。
也是在內心中判斷出了這兩人必不是普通士子。
若是普通士子,此時哪有看不上四世三公坐擁冀州大部的袁紹的。
他離了監聽的隔間,快速的找來了有福酒樓外的一個乞丐。
“快,將這個紙條送到主公手上……”
“啊?主公正在忙著籌備大婚……此時過去打擾……”
“不必多說,若是主公責怪,你全推到我身上便可,這紙條一定要交到主公手中……”
那傳信的乞丐見有福說的嚴肅,也是不敢再出言反駁。
連忙接了紙條快速的消失在了街角。
蘇木說是在籌備大婚,其實他不過就是個人形立牌。
此時結婚有“六禮”,一納采、二問名、三納吉、四納征、五請期、六迎親。
除了迎親需要蘇木從鄴城新置辦的蔡邕府邸中將蔡昭姬接出來外。
其余的流程自然是有人幫著蘇木去安排完成的。
蘇木則是在必要時聽從指示露面罷了。
此時有福送過來的紙條也是很輕松的就送到了蘇木的手上。
蘇木打開了那紙條一看,只見有福在紙條上詳細的描述了荀彧與郭嘉二人的樣貌和談話的內容。
蘇木一時間也是沒有想到荀彧和郭嘉二人的身份。
他見那有福寫的二人談話精準又有遠見。
也是躺在搖椅上輕聲的道了一聲‘妙!’。
“這二人若不是和自己一樣是穿越過來的,那這份見識確實非同一般……”
此時袁紹坐擁冀州,又剛剛擊敗了不可一世的幽州雄主公孫瓚。
再加上袁紹背後袁氏宗族四世三公的名望加持。
就連曹操哪類雄主,此時都還在袁紹手底下討生活。
可是這兩個年輕的士子卻是看出了袁紹不能持久的未來。
“不錯,不錯,看樣子是兩個人才……”
蘇木躺在搖椅上曬著太陽,在心中琢磨著要不要去有福酒樓中見一見這二位士子。
……………………………………………………………………………………………………………………………………………………就在蘇木猶豫間,李儒也是帶著親信護衛跋山涉水的逃到了鄴城城外的一座破廟中。
這李儒出長安,穿過弘農郡,穿過破敗的洛陽,渡過黃河,北上河內郡,然後千辛萬苦的到達了魏郡的鄴城。
這一路上,李儒也是見識到了王允和呂布造就長安的混亂,弘農郡知道長安城混戰的緊張,洛陽城毀人亡的破敗,河內郡黃巾盜賊互相攻伐百姓的慘狀。
這一路上見到的一切,都離不開李儒這個董卓謀主的謀劃。
他李儒,甚至親手毒殺了一任大漢的皇帝。
此時李儒與還活著的兩個親信護衛躲在鄴城外的一座破廟中。
李儒出長安時麾下還有二十多個親信護衛。
這一路上的奔跑逃命,幾乎所有的親信護衛都死在了逃命的路上。
還好李儒自己也不是後世那種不識六藝,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不然他還真不能活著逃到這鄴城外的破廟中。
李儒之所以提前安排了逃命到鄴城的路線。
那還是要從李儒第一次看見蘇木這個名字講起。
在李儒第一次看見蘇木的名字時,李儒就已經為自己選好了後路。
董卓後期的倒行逆施,李儒已是勸不動了。
以李儒的智力值,也是很容易推算出董卓離敗亡不遠了。
若是沒有蘇木這個橫空出世的變數。
那麽李儒即便是想要逃走,這天下也沒有那個諸侯敢收留一個親手毒殺大漢皇帝的毒士。
可是李儒這幾年仔細的研判了蘇木的所作所為。
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蘇木的眼中根本沒有大漢皇帝。
蘇木眼中的沒有與袁紹不同。
袁紹眼中的沒有大漢皇帝,是因為他自己想要做皇帝。
而蘇木眼中的沒有大漢皇帝, 是因為蘇木不想做皇帝。
這其中的差別,李儒敏銳的感知到了。
一個想要做皇帝的人,接納不了一個曾經毒殺過皇帝的人。
只有一個不想要做皇帝的人,才能接納一個曾經毒殺過皇帝的人。
這個道理李儒是懂得。
“李儒,在今日死,又在今日重生。”
李儒咬著牙低聲默念了一句之後。
握著手中的長劍,唰唰兩劍。
就刺死了那兩個護衛自己到鄴城外的親信護衛。
“要怪,就怪你們是最後知道我身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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