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的路並不算遠,一路上幾個男生接替著駕駛,過去了最初新鮮感,每個人都知道了駕駛的不容易,主要是他們需要一直看著前方,他們不能做到像角鹿那樣無視嚴寒。
到了傍晚才見到那一片雪白的世界。
巍峨的山大部分被白雪覆蓋,隻裸露出了雪花掛不上的黑岩,滿山的白雪與濃厚的白雲交融到了一起,仿佛出落在仙界,又像是置身於一副白描畫中。
延綿的雪山隔絕了風,同時也保住了這裡的千萬年的積雪。
每一口呼吸都是無奈的,因為呼吸帶出的水蒸氣,會直接將頭巾凍成了一塊,索性也就不戴了。
來自於渡惠城的那一車隊,雖然行進速度很快,但是總是需要停下來分析車轍的痕跡,所以耽誤了很多時間,總體算下來也並不算太快。
好在緊趕慢趕,這個時間也已經趕到了,雪山腳下。
墨城他們沉醉於美景的舒暢,被後面的一道尖銳的鹿鳴聲所打破。
眾人看著後面的一大隊人衝著自己的這邊的方向過來,似有來勢洶洶的樣子,不由的謹慎了起來。陸婷婷縮在了墨城的背後,從肩頭探出半個腦袋小心的看著。
墨城對著杜克問道:“老三,他們是誰?”
杜克仔細的看了一下,說道:“看車上的標識好像是渡惠城的人。”
“他們來幹什麽?”
胡小白對著眾人小聲的說道:“我看來者不善啊。”
楊哲說道:“等下,大家都小心應對吧,我覺得可能會有點麻煩了。”
胡小白嘟囔道:“這地面上果然不太好玩,這才來就碰上這事兒了。”
話音剛落,那疾馳的一隊人已經在墨城五人的面前勒停了角鹿,眾人也不再說話,緊緊的站在一起,他們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對於這種場面做到起碼的冷靜還是可以保證的。
那車夫先走了下來,對著後面的人,說道:“讓那幾個小孩兒下來吧!”
前面車廂裡面的人卻並沒有走下來,沒有一點動靜。
唐茜、呂懷、泰錘在幾個隨從催促下走了下來,並來到了車夫的面前。
對於唐茜他們,墨城他們是熟悉的,但是對於他們在這個時候突然的出現感到很奇怪。
車夫對著三人問道:“小姑娘,那幾人裡面有你哥哥嘛?”
唐茜用手指著裡面的杜克對著車夫說道:“大哥哥,就那個我的哥哥。”
杜克對於這突然的一指顯露出了很無辜表情。
胡小白低聲的說道:“完了,這女的,輸了擂台賽,玩不起,找人來堵我們了。”
墨城他們沒有說話,還在冷靜的看著唐茜在搞什麽把戲。
車夫的腦袋和眼睛掃了一下墨城幾人的方向,示意唐茜去要魂果。
到了這一步,唐茜自知,說什麽也要硬撐著把自己自導自演的戲進行下去。
隨之,看著對面的杜克大聲喊道:“哥哥,我們是來要魂果的。”
“什麽魂果?她喊誰哥哥?”杜克低聲的對著墨城幾人問道。
不僅杜克迷糊,墨城他們對於唐茜問題也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唐茜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
胡小白突然對著對面喊了過去:“你瘋了吧!那魂果和你有關系嗎?”
“那是我家的傳家寶,怎麽和我沒關系?哥哥,你快給我吧!”
“完了完了,大哥,你看她真的瘋了。”胡小白對著眾人說道。
唐茜此時的更是煎熬,因為車夫在旁邊眼睜睜看著她,表現的極為安靜,一點都沒有其他的表示,,好像這事他真的不想參與,獨角戲讓她很是尷尬。
隨之,對著身側的呂懷和泰錘給了一個眼神,二人心領神會。
泰錘先是繼續喊道:“趕緊的把魂果交出來,不然讓你們好看!”
呂懷不甘示弱的喊道:“快點吧,就你們五個人還想掙扎?”
這明擺著訛人的事情,胡小白忍不了了,直接破口大罵道:“王八蛋,都瘋了是吧?打架打輸了,臉都不要了?”
三人被胡小白罵的臉上確實有點掛不住了,唐茜也很無奈,轉頭對著車夫很是可憐的說道:“大哥哥,他們不給魂果,怎麽辦?”
車夫淡淡的說道:“這是你的事情,我隻說過帶你們去找你哥哥對吧?”
這話說的讓唐茜無言以對,在她的認知裡,她實在是想不到這群人會真的僅僅是幫他們找哥哥,這尷尬的情況讓她有苦說不出,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胡小白以一對二,還在對罵著,罵的呂懷和泰錘有口難開,半天才能醞釀出一句不痛不癢的話進行反擊。
唐茜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對著憋得臉漲紅的二人大聲喝道:“夠了,別罵了。”
也不再是可憐的姿態,眼睛裡都是憤怒的神色,對著車夫問道:“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車夫被這一問,沒有感到特別的意外,反而詭異的笑了起來,卻沒有回復。
後面的車裡卻傳出了大笑的聲音,從車上走出了一老一少,笑聲沒有停止,一時之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老人是一個光頭,膚色不比這雪山的顏色差太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一個煮熟後剝了皮的雞蛋。
年輕人是一個穿著非常的講究,一身黑色的皮衣,加之一頂黑色的帽子,眼睛眯成一條縫,嘴巴彎曲的像一條船在抖動,笑聲都是他嘴裡發出來。
車夫很恭敬的對著走來的二人微微低頭,表示尊重。
那年輕人說道:“真不好玩,小丫頭,你這麽快就想明白了?哈哈。”
唐茜恨恨地看著那人眼睛,說道:“誰是小丫頭,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想著利用別人,沒成想反倒被別人看了笑話,簡直是自取其辱,此時的唐茜真希望這都是一場夢,這種挫敗感是她長這麽大最嚴重的一次,她受不了自己的愚蠢,眼神裡越發的生氣,多半是在氣自己。
“這一招借刀殺人玩得不錯嘛!但是你似乎把別人想得太愚蠢了點吧!哈哈。”
那年輕人笑的更加肆意了,尤其是“愚蠢”兩個字被他大聲的喊了出來,仿佛在唐茜的臉上打了一巴掌,讓她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那些小花招騙騙戒門城的無知人,還是很管用的,但是在外面就顯得太過於小孩子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