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雙手放在小拉車上,似乎剛想起來,對著胡小白鄭重地說道:“對了,感覺你們對多諾不太了解,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等下你不要亂講話。跟在車後面就行了。”
“好。”
胡小白同樣認真的點了點頭。
嘎吱嘎吱的聲音在石頭包圍的環境裡回音延綿,似乎遙遠的前方還有一輛相同的小拉車。
卜肯聽著聲音,睜開了那若隱若現的眼睛。
不禁疑惑的捋了一把腦袋,自言自語起來,這是他的一個專屬的習慣。
“這小子難道只是出去砍個柴?”
緊接著,尋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怎麽還多了一個人?好像還不是戒門城的人。”
卜肯從頭到腳不停地打量著走來的胡小白,突然眼睛像是定住了一般。
驚歎道:“怎麽會是一個靈魂完美體?怎麽可能?他到底是誰?”
旁邊的杜克在他的眼睛裡直接被無視了。
隨著聲音的越來越近,杜克揣著明白的,卻不在乎的喊道:“哎,卜肯,幫忙簽一下啊。介紹一下,來自於多諾其他的地下城的獨行獵客。”
胡小白還在瀏覽周圍壁畫的眼睛,順著杜克喊話的方向看了一眼,下巴差點掉了下來。若不是經過這段時間的心理訓練,怕是會直接暈了過去。強裝鎮定的看著,那一塊如同豎放的磚型臉繼續走了下去。
卜肯小心的跑到杜克的旁邊,眼睛避過了與胡小白的眼神的對視。胡小白害怕卜肯,同樣,卜肯也害怕胡小白,更多的是忌憚其靈魂完美體的身份。
貼近杜克的耳朵,小聲的問道:“哎,小心點舌頭,別亂講話,你可知他的身份?這種人可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你可能看不出來,他是一個靈魂完美體。他來戒門城無所謂,反正作為一名獵客,隨後就會走。像戒門城如此貧瘠,他都來,我猜想肯定是有所目的的。以防萬一聽我的,這段時間和他保持距離,別被牽連了。”
杜克心想:若是讓卜肯知道,這完美體如此的弱,而且還未激發靈魂效果,不知會作何感想。
卻也用極富表演的語氣小聲回道:“還是您經驗老道,知道了。”
“那是,你年紀還小,也不想想我這麽多年經歷的那些風風雨雨,你以為都是白混的!別的不行,就這眼睛看人,一看一個準。”
看著卜肯那雙很難被看見的眼睛,杜克稍顯尷尬,卻也表示了極力肯定的回復。
“對對對!”
“瞧好了。”卜肯的語氣裡透出了無與倫比的自信。
卻又把後背弓的極低,以一種伏低做小的姿態,一邊往胡小白那裡走,一邊大聲喊道:“遠來的既是客,相逢的既是緣。小的是此戒門城的監守,有什麽需要,您隨時可以吩咐小的。小的會如實稟告城主大人,一定會讓您滿意的。不知您這是要去哪兒?小的熟悉戒門城的所有地方,可否讓小的為您親自帶路?一路上為您講述這戒門城的種種奇聞,已解您的路途神乏。”
胡小白被這冷不丁的一套說辭搞得不知如何應對,轉頭望向杜克,似有求救的神色。
杜克心領神會,同時學著卜肯的樣子,跟著有模有樣的彎身喊道:“遠來的既是客,相逢的即是緣。卜肯大人公事繁忙,小的願繼續為大人您鞍前馬後。”
卜肯聽此言論,不由心中一喜,心道: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上道了?
胡小白借機下坡的說:“好。
” 卜肯掏出一個登記表,如極為專業的職業素養一般,進而說道:“大人,出入城者需例行檢查。如有得罪,請您見諒。”
胡小白見卜肯姿態的如此低微,也不好說什麽過於客氣的話,但又怕說錯什麽,故做高深的神態。
“無妨。”
只見卜肯,一改之前的懈怠,認真的圍著小拉車先是轉了一圈,隨後輕輕地用筆尖挑開了布袋的一角,大體看了一眼,臉色不由得吃驚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淡然。
由於墨城、陸婷婷、楊哲被包裹著,加上卜肯也沒細看,也並沒有看出什麽端倪。
老神在在的,一邊登記一邊大聲的喊道:“三頭成年長毛狼,一隻成年短頸鱷。無異常,檢查完畢。”
鄭重的話音一落,又恢復了剛剛的卑微之態,顛顛的小跑過來。
雙手恭敬的將登記的表遞給了胡小白。
“大人,您受累簽一下,留一個憑證就可以進去了。”
胡小白也不敢寫地球的文字,只能隨便的在紙上畫了一筆。
卜肯並不敢多說什麽,略微停頓了一下,似才剛想起來什麽,轉頭給杜克使了一個自認為很含蓄的眼色。
杜克哪能不懂?隨之學著卜肯的樣子跟著顛顛的跑上前來。
“大人,小的這就給您前面帶路。”
說著,已經將肩帶掛到了身上,就要做著躬身前拉的動作。
胡小白沒有說話,將登記表遞給了卜肯,同時抬腳向前邁出了一步。
杜克見狀,腰部一使勁,將小拉車跟著拉動了起來。
兩人沒有任何交流,緩緩的向前面走了出去。
“小的代表戒門城歡迎您!”卜肯的聲音在後面傳來。
依舊熟悉的嘎吱聲,在這時顯得竟如此的聲不應景。
卜肯看著杜克前面努力拉車的姿態,又是捋了一把腦袋,越看越喜歡。
“開竅了!”
隱藏依舊的回憶一點點卻也在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估摸著已經淡出了卜肯的視線,胡小白這才松了一口氣,恢復了平日正常的神色。
胡小白右手置於胸前,大口的呼吸了幾口氣。
“剛嚇死我了,現在心臟還在砰砰的跳著,停不下來。”
“第一關算是過了,接下來發生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怎麽了?不能有外人進來?”
“那倒不是,你們難道不知道你們有什麽特別嗎?”
胡小白想了一下,實在不知道有什麽特別,這一身衣服應該不是重點,那地球這回事兒也不應該啊,不然杜克就不是這種表現了。
他也很奇怪剛剛卜肯的反應如此浮誇,從而問道:“不知道啊,那是為什麽呢?”
杜克很無奈的看向了地面。
心想:你們那裡什麽都不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