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桌的珍饈置於眼底,酒香,菜香,飛舞,人,歡樂,沉醉在其中。
眾人並無一點拘束,都是自己最為自然的姿態,彼此信任的緣故,並沒有做作的理由。
“從今以後,你們這落安居就算是成了,哈哈。”蘇卿對著眾人說道,“來我們先為此喝上一杯。”
“好!”
老酒彌香,一口從舌尖滑過咽喉,幾經回味,醉的人心蕩漾。
“今日靈魂擂台贏得漂亮,讓人痛快。雖說只是個開始,但我們也要為著開門一腳的成功,再乾上一杯。”
無人推辭。善飲者多飲,不善飲者小酌即可,興致所致,痛快豈是酒量所能衡量的?
開場酒兩杯後,眾人也開始吃起了飯菜,話語越來越多,玩笑接連不斷,引得眾人幾次哄堂大笑,幾次抿嘴憋笑。
興致漸消,話題慢慢的引導,蘇卿也開始說出了進一步的意思。
“婷婷和楊哲的靈魂效果是什麽?”
“哦,不對,卿哥。是我和二哥還沒有激活靈魂效果。”胡小白接話說道。
“哦?不是那天你對士兵所施展的靈魂控制效果嗎?”
“卿哥,那天是我婷姐隔牆釋放的靈魂技能,我那是裝裝樣子而已,畢竟當時我們還不想過多暴露。”
“哈哈,都騙過我了。那,現在你們都暴露了有什麽感想?”
“比我們預想的好太多了,畢竟我們剛來,並不熟悉,加上我和哲子有傷在身,也是有所顧慮的。諸多事情接連的發生,是我們一開始所沒能想到的。最應該感謝的還是卿哥你和月主的幫助,現在看來我們的顧慮是有些多余了。”墨城對著蘇卿,解釋道。
“哈哈,暴露是遲早的事情。戒門只是一個貧瘠的地下城,又不是什麽吃人之地,有什麽好驚慌的。”蘇卿夾了一口菜,繼續說道:“當然,小心點總歸是好事。世事難預料,譬如魂果的事情我本來也並沒有把握的,所以盡人事,聽天命嘛。”
“卿哥說的好啊,我來敬你一杯。”楊哲端起杯中酒,對著蘇卿說道。
“來,自我那日看到你們我就知道了。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在你們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曾經年少的我。”
蘇卿與楊哲對飲,眼神裡透出了無奈的傷感。
“卿哥,和我們說說唄。”
“哈哈,沒什麽好說的。對了,我要和你們說一個正事。”
“哦?什麽事啊?”
“還記得月主給你們的那張黃色卡片嘛?”
“卿哥,是這個地面證明的卡嗎?”陸婷婷拿出了那張黃色的卡片,對著蘇卿說道。
應該是在地球上的習慣,像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墨城他們都會交到陸婷婷的手中,當然對於男生的丟三落四的性格也並不適合保管東西。
“對,這張卡可以讓你們去地面上時更方便的去利用戒門城的一些福利資源,會對你們有所幫助的。這也是月主破例,能給你們最大的支持了。”
眾人沒有發問,蘇卿繼續說道:“首先要和你們說一個,戒門城的經濟其實是很差的,因為太多的人生活貧困,所以普通百姓都是提供不了城稅的。”
“我們很渴望戒門城能好起來,但是目前的狀態只能靠著我們有限的富商的高稅收,盡量的維持戒門城的一些內部消耗,我們真的很難。”
眾人聽到這,也明白了戒門城真的不容易,也理解了蘇卿和寒月的很多行為背後的意義,
神情皆嚴肅,沒有說話。 “基於戒門城的資源貧瘠,我們沒有什麽能拿的出手的東西。我們只能去獵捕更多的野獸資源去轉化戒門城的經濟。另一個問題就是這種低端的量的積累我們依然不轉化成屬於我們的優勢。”
“我們需要更加高端的野獸資源,才可以去換取更大的利益。比如之前你們獵殺的那條短頸鱷,如果我們有很多這樣可以拿的出手的資源,我們戒門城絕不會這般艱難。”
蘇卿的話說的都是事實,普通人不會去想關於戒門城運作上的事情,眾人低頭不語,都在認真的聽著。
“當時那條短頸鱷,我們市場估價是五十萬。很多人可能不理解,直接兌換的比例是抽取百分之五十。但是,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們拍賣行並沒有賺錢,其中百分之四十的錢都投入到了戒門城的稅收裡了。”
“說到這裡,你們可能也能明白了,我們缺少什麽了吧。這也是今天,我想說的。”
蘇卿說完便沒再說話,看著飯桌上的眾人,眼神中充滿了期待。陸婷婷聽到最後,神色有些動容了,很是同情的一直看著蘇卿,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終於,墨城的聲音打破了氣氛的沉重。
“卿哥,我們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我們後面會盡可能的多獵取一些更高價值的野獸資源。”
說話時,墨城的眼神堅定,仿佛有一團火光直直的扎入到了蘇卿的眼中。蘇卿的眼眶一瞬之間,竟然紅了一些。
杜克看著蘇卿的眼睛,補充說道:“現在我們也不缺錢了,我們不求報酬。”
蘇卿起身,三兩步走到墨城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墨城的上手,激動的說道:“那,我代表我們戒門城謝謝你們了。”
聲音在顫抖,是哽噎在作祟。
六人見到如此狀態的蘇卿,皆動容,一瞬間起身,最後匯成了一團,相擁到了一起。
蘇卿被圍在了中間,那一刻感受到的溫暖,還是讓他眼中的水,落了下來。
他基本沒怎麽流過淚,如此失態,竟讓他有些難為情了,被緊緊的抱著,他卻也無法動彈,隻得任由其滴下。心中輕松了很多,隻感覺痛快了不少。
良久,墨城、杜克、陸婷婷、楊哲、胡小白對蘇卿的言語裡多是安慰和同情。在最後幾人的表決下,蘇卿不得不回到了座位上。
三兩杯酒水下肚,每一次蘇卿都是喝的極為乾脆、灑脫。一杯一杯,濃鬱的香酒像是他的那逝去的摯愛,仿佛每一口的咽下都能讓他找到失去的東西。
漸漸地,人已醉了。
沒有人敢繼續敬他了,攔不住,也勸不得,一人自斟自酌後,捧著酒壺,身子軟了下去。
醉的徹底,醉的不省人事。
酒闌人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