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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妞爹得意洋洋地拎著半斤豬肉,回到了家裡,看到大妞娘還坐在屋簷下哭。
“行了,婆娘,別哭喪了,大妞在幹嘛?”
大妞娘抹乾眼淚,“在屋裡躺著,你下手也沒個輕重的,孩子身上都踢青紫了,也不知道傷到骨頭了沒有?”
大妞爹哼唧道,“骨頭踢壞了就踢壞了,臉消腫了沒有?”
反正也是命不長久的了,要被水怪吃的,主要是臉要好,明天人家柳員外他們會驗臉的。
“臉上的腫到是消了,那個女的好像是個女大夫,給了大妞一些消腫的藥……”
大妞爹頓時高興起來,“那就好,來,別哭了,把這半斤肉拾掇拾掇出來,晚上咱們打個牙祭,也算是生養了大妞一場,給她吃頓好的,咱們也不算是虧待了她,明天她就是河神老爺的妾室了……”
大妞娘眨巴眼睛,“她爹,今天柳員外不是生氣了,說不要她了麽?”
“還不是我去求了半天柳老爺,又給咱們家大妞爭取了過來,不是我吹,我們家大妞這麽標志的哪裡找,咱們庭城一枝花,還是我何老根會生女兒,別人他羨慕也羨慕不來,柳員外已經給我預付了五兩銀子,明天人家來接人,就把剩下的補齊。”
大妞娘遲疑道,“她爹,大妞是咱們親生的,這樣真的送給河神老爺去了嗎?是不是太狠心了一些?好歹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我呸!你給老子閉嘴!婦道人家懂什麽?哪家閨女值五十兩銀子,就算賣去青樓,也沒有這個價的,大妞值這麽多銀錢,咱們就是賺了懂不,再說了,什麽錢不錢的,咱們大妞能嫁給河神老爺,是她的福氣,是咱們庭城的大功臣,咱們倆以後走出去,那就是河神老爺的嶽丈嶽母的,腰杆子都能挺得直一些。”
大妞娘被他一忽悠,也就放棄了。
拿著那半斤肉去廚房了。
裡屋的大妞顯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哭得聲音更大了。
院子外面不遠處,薑蓮珠夫妻也聽到了。
薑蓮珠壓低聲音,“廖久,我有個主意……”
廖久立馬反對,“別說,太危險。”
他與她心有靈犀,知道她打什麽主意。
她就是想代替大妞,明天嫁河神。
找到水怪的蹤跡,近距離接觸水怪。
薑蓮珠開玩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嘛,我有設備,進入水下能呼吸的,你要是個女的,就讓你去了,可惜這河神老爺估計隻愛美女,只能我勉為其難了,你相信我,我會見機行事,不會讓自己限入險境的,有什麽事情,我會找你求救。”
廖久松了語氣,他是相信他媳婦有本事的,能在水下呼吸的話,就不會淹死,那就問題不大了。
“不一定能把水怪引來,他們有可能只是亂搞……”
薑蓮珠說,“沒事,如果水怪不來的話,我們也是救了大妞一命,也是一條人命。”
準備去找柳員外的是非,現在也先放他一馬。
等明天事情過了之後,再去懲治他。
現在水怪藏了起來,找不到,明天興許真是個機會。
晚上,薑蓮珠夜探了大妞一家,用了一點手段,讓大妞全家人都深睡了過去,隻讓大妞一個人清醒,說明了來意,要是別人,大妞肯定會不相信,她白日裡見過薑蓮珠,薑蓮珠在她爹手裡救過她的,對薑蓮珠有好感,反正她自己也逃不掉了,沒有別的法子可想了,她也不想被水怪吃掉,現在有人願意出來代替她救她,她就忐忑不安的答應下來了。
事情搞定。
薑蓮珠與廖久也在庭城留宿下來。
兩人怕打草驚蛇,也沒有騎金雕夜巡,還作樣子,騎金雕離城了,後面,讓金雕把她們放在路邊上,她們倆人靠輕功又自個兒潛回到城裡來了。
庭城衙門的人,知道廖久夫妻來他們庭城了,派人到處找,也沒有找到他們的人影。
只能作罷。
第二天一大早。
大妞就被她娘給揪起來了,柳員外那邊已經送來了事先準備好的紅嫁衣,給大妞穿上。
大妞爹已經作好了,再與大妞鬥爭一番的準備,再教訓她不要壞了庭城大事的,給她洗腦的,結果,大妞沒有像昨日那樣反抗了,只是抹著眼淚,惶恐的把嫁衣給穿上了。
然後,母女倆人抱頭痛哭了一番。
大妞娘親還是舍不得她的,畢竟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一番離別,就上了門外的花轎。
人上了花轎,大妞爹讓那抬轎的人,把余款給他結清了,大妞爹娘美滋滋地在家裡數錢,都是真金白銀,怕銀錢放在家裡不安全,大妞爹還拿去錢莊裡存著去了。
抬著大妞的花轎在半路上,被廖久夫妻攔截了,薑蓮珠讓大妞把嫁衣脫下來,她穿上了,她比大妞個頭高挑一些,好在嫁衣寬大,穿上也算是合身,沒露出馬腳來。
薑蓮珠交代大妞,“我們把你打暈,萬一事發之後,你就說被人攔截了,啥也不知情,懂不?”
這是把她摘出來。
大妞忙點頭。
薑蓮珠出手,點了她的穴道。
大妞暈倒在地上。
然後,薑蓮珠才從容不迫的戴上了一張人皮面皮,昨晚上特意加急做出來的。
一戴上和大妞不說長得一模一樣,也有七八分相似。
廖久看著身穿火紅嫁衣的薑蓮珠,“媳婦,你下水的時候,把呼吸機,藏在嫁衣下面,這袍子寬大……”
藏呼吸設備不費事情。
昨天晚上, 廖久不放心,薑蓮珠現場給他實驗了一下水下呼吸機的功效。
兩人一人一台,在水裡呆了半個時辰才上來。
廖久歎為觀止,才算是放了一點心。
“我知道。到時候,要是我不敵,我會給你放信號彈的,信號彈水裡也可以放出來,你放心。你的呼吸機還記得怎麽用嗎?”
今天給廖久也發放了一台全新的。
以便支援她時可以使用的。
廖久將薑蓮珠摟抱了一下,“知道,一切小心,量力而為。”
“好。”
兩人再不多話,廖久一招手,又出來了一個臨時找來的六扇門手下探子,他與廖久麻溜的換上地上暈迷的轎夫的衣裳。
把現場稍微掩蓋一番,兩個假轎夫,抬著一個假新娘子,去了柳員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