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北，旌旗迎風而動。劉存厚，羅佩金兩個師，趙又新衛隊旅，以及劉湘，鍾體道，熊克武隨同而來的少量部隊悉數在場，雖然此時兩個師和衛隊旅都不是齊裝滿員，不過此時在場的部隊加起來也幾近一萬五千人。人過一萬，無邊無岸，這一萬幾千許人便是站在這裡不動，也有著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　　身著上將服的蔡鍔後身緊跟著蔣方震，劉存厚，羅佩金等成都一眾高級將領。

　　“立正！”

　　“稍息！”

　　登上前台的蔡鍔帶著向所有士兵敬了一記軍禮。

　　“士兵們，大家好，我是誰應該不用再介紹了。”

　　麥克風將蔡鍔的聲音傳得老遠。每隔一段距離架設的喇叭傳出來的音質效果一般，不過在座的士兵卻能聽得分明。

　　“在場的各位來自五湖四海，比如說我，是湖南的，我的參謀長是浙江的，羅師長是雲南的，但是今後我們只有一個稱呼，那便是川軍！”

　　“不管來自哪裡，今後都在一個大鍋裡混飯吃。上了戰場，大家生死與共。在雲南起兵的時候，我對以前的部下說過，要帶他們打出一個錦繡前程，以前的承諾我一直沒忘。現在這句話我要再對所有人說一遍，包括未到場的第五師，第一，第二混成旅的弟兄。該打的仗已經打得差不多了。現在我來兌現我的承諾。”

　　“今後所有在編制內的軍官士兵一日三餐，軍晌全額發放，糧晌局會成立一個監督機構，今後誰沒有領足軍晌，可以直接告到糧晌局，我給你們做主！年底每個士兵可領十斤豬肉，我給你們添兩套軍裝，一雙軍鞋，讓你們回去跟家裡過個好年！”以現在川軍的軍晌水平，在國內無疑算是偏低的，不到三萬人的隊伍，十斤豬肉，兩套軍裝，一雙軍鞋，批量采購自然會有些優惠，加起來也就三十萬出頭的樣子。

　　“今年四川打了大半年的仗，條件有限，從明年起，我再給你們存放津貼，當兵一年的普通列兵，除了薪俸外，再給你們記個四五塊的津貼。第二年漲到十來塊，入伍時間每多一年，津貼逐步上漲。當然，軍官比列兵要多，而且還要多不少，要是你們有誰覺得不公平，打仗的時候賣力點，不幸陣亡的，勞資也給你們收屍，津貼和撫恤金一起發放到家裡。如果還活著，只要你戰功積累到滿足晉升的條件，你就可以當軍官！”

　　“願為大帥效死！”

　　“願為大帥效死！”

　　下面上萬名士兵低級軍官不知從誰先開始，一起將手中的步槍高高舉起，口中瘋狂吼叫起來。

　　蔡鍔身後的熊克武，劉湘，劉存厚，羅佩金，鍾體道等人神色各異，他們跟隨蔡鍔的時間或長或短，對於蔡鍔帶兵打仗的本事認識有深有淺，不過此時蔡鍔拉攏人心的手腕確實讓幾人或是佩服，或是忌憚。這樣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川軍上下都會成為蔡鍔的死忠。蔣方震眼中精光閃爍不定，他和蔡鍔一直想為民國打造一支國防軍，以前一直束手無策，沒想到蔡鍔手裡還隱藏著這樣的大殺器。

　　蔡鍔手往下略微壓了壓，激蕩的口號聲緩緩停了下來。把後世的軍隊的一些制度照搬過來，果然效果不錯。

　　“以前你們中有不少人可能是因為家裡沒地種，沒飯吃，投到軍中混個飯飽。但是，從今往後，這種情況必須改變。我蔡鍔手下不收孬兵！當兵拿晌，天經地義。但我給你們足額的軍晌，優厚的待遇。你們也必須對得起自己的薪俸，

對得起身上這身軍服。對得起自己的職現！現在我問你們，軍人的職責是什麽！”喇叭裡面蔡鍔的咆哮聲傳到每個士兵的耳裡。　　“是當街調戲大姑娘，欺負一下無手寸鐵的百姓，還是拿著步槍到別人面前去顯擺一下?”

　　“保護四川，保衛大帥。”

　　“大點聲，沒吃飯嗎?”蔡鍔吼道。

　　“保護四川，保衛大帥！”第一師隊列靠前的地方一個年輕少校大聲道。

　　“我記得你，你叫鄧錫侯，前些天我們見過！”

　　“是，大帥！四天前，在春熙街，大帥痛打日本人的時候，卑職在場！”鄧錫侯沒有麥克風，說話時喉嚨脖子處的青都有點突起。他沒想到高高在上的蔡鍔竟然還記得他這個小小的營長。劉存厚面帶微笑，不過看到這一幕，眼底卻閃過一絲陰沉。

　　蔡鍔點了點頭，再次大聲道，“還有沒有人有不同的說法！”

　　“驅逐外虜，複興中華！”這次是熊克武的第五師裡面有人響應。

　　“你叫什麽！”蔡鍔問道。

　　“凜大帥，卑職葉見英。”年輕的葉見英回應道。

　　“說得好！驅逐外虜，複興中華！我給你總結成四個字，軍人的職責便是保家衛國！當你們的家人受到欺凌的時候，你們要挺身而出，當你們的國家受到磨難的時候，你們更要站在別人的前面！不管敵人是誰，不管打不打得過，你們都要站出來！你們不再是以前百姓中的軍癖，不再是披著軍服的流氓，強盜！你們是有血性的軍人！以前有不少人對你們不以為然，但是以後，我要讓所有人以你們為榮！享有一個軍人該有的榮譽！”

　　“今後你們將會站在危險的最前面，所以才會有應有的待遇。有誰敢侵犯軍人應得的薪俸，我先斬斷他的狗爪子。誰在外面受了委屈，我給會把場子找回來。我做這些不是為了你們中的哪一個人，而是為了整個川軍的榮譽。如果你們當中有誰不配做一個軍人，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把他從軍隊剔除出去。”

　　“我所能做的，便是盡可能讓你們填飽肚子，沒有後顧之憂，但能否成為一個合格的軍人，還要靠你們自己平時的努力。四川陸軍速成學堂很快便會開學，學員就從你們之間的優秀士兵，軍官選拔。最優秀的學員，往後我還會把他們想辦法送到國外，學習最先進的軍事知識，接觸國外最前沿的戰術。每個人都有成為將軍的機會，條件我會想辦法提供，但榮譽和成就，靠你們自己去爭取，去創造......”

　　“大帥說得好啊，就是我們幾個也聽得心潮澎湃。”蔡鍔的訓話結束後，熊克武率先笑道。

　　“大帥還真是大手筆呢，這樣一來，恐怕光是明年的津貼就有上好幾十萬了。”

　　“還行吧，過完今年，日子確實不會難過了，兩年之內，在個師都要齊裝滿員，除了騎兵之外，炮兵，工兵都給你們配齊。”從那些個駐蟲那裡挖出了五六百萬，足夠用到收成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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