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守衛們剛打開平房的門。
還來不及叫喊。
早已等候在旁的梅裡昂已經奪門而出,直奔訓練場。
他的身後,守衛們明顯地愣了一下,粗野地拍打著門,扯著嗓子大喊,“新手們,快起來訓練了。”
快步跑到了那個低矮石牆徹成的院子裡。
八名壯漢正在“牛皮沙袋陣”後等他。
“‘雄獅奧武多’需要做新手首秀的登場前準備,所以今天沒有來。”一名壯漢把計時沙漏放在地上,“他叮囑我們幫你計時,你今天訓練的時間是……”
“我知道,一個小時多一點。”梅裡昂快速地打斷他的話,站到“牛皮沙袋陣”中央,“趕緊來吧。”
壯漢們隨即推動沙袋,向他砸過來。
梅裡昂現在已經完全習慣了這個陣法,只需要在最後幾分鍾裡。
反覆地在極限中使用自己的體力和意志力就可以。
地面沙漏裡的細沙漏完後。
他平靜地抱著一隻牛皮沙袋休息。
院子的門口,出現了兩名穿著短甲、佩劍的守衛,“‘雄鹿惠特曼’,‘雄獅奧武多’讓我們在你休息好後,帶你去鬥獸場的東門,他們在那裡等你。”
“走。”梅裡昂立即放下手裡的沙袋,擦擦額頭上的汗,“我在路上邊走,邊休息。”
從訓練場到鬥獸場是十分鍾的路程。
他恨不得馬上就飛到鬥獸場。
跟在兩名守衛後面,穿過一排排的訓練場。
東門到了。
跟鬥獸場前簡陋地西門不同。
東門前是一排石徹的平房。
在平房前空曠的廣場上。
豎著一排旗杆,20匹身上已經裹著盔甲的駿馬正整裝待發。
在這群駿馬中,梅裡昂一眼就看到“凝固的血”,它在一群黑色的駿馬中格外打眼。
“凝固的血”現在整個頭部,軀乾都被精甲包裹。
頭部只露出了兩隻眼晴。
它修長、健碩的四肢,火紅色的蹄子。
讓它在馬群裡,顯得既神駿,又與眾不同。
“凝固的血”也看到了梅裡昂,它興奮地輕輕的長嘶了一聲。
低下頭用健壯的蹄子用力地刨著地。
梅裡昂走上去拍拍“凝固的血”。
“凝固的血”立即用腦袋回蹭了一下梅裡昂。
兩名守衛把梅裡昂帶到了這排平房中,最大的一間。
裡面,是盔甲在走路時,摩擦地“肅肅”的聲音。
“雄獅奧武多”已經一身精甲,露著一雙冷峻地眼晴。
雙臂環抱,站在房間的中央。
他身前是一張長方形,長約6米,寬約2米木桌。
木桌上整齊地放著兩排盔甲。
其它的18名角鬥士,有的已經換好了盔甲,有的正在穿盔甲。
這18名角鬥士,梅裡昂認出了其中三名。
他們是兵器對練教練“山羊歐戈”、馬術教練“猿猴山姆”,和馬上武器教練“犀牛彪西”。
其它的教練和老角鬥士,他不認識。
看到了梅裡昂。
“山羊歐戈”和“犀牛彪西”抬起手,跟他打了個招呼。
“猿猴山姆”則走過來拍了下梅裡昂的肩膀。
“猿猴山姆”的左腰上,別著一把弩。
他背上是一隻弩箭袋,裡面裝著二、三十隻弩箭。
那桔黃色的箭尾,梅裡昂相當地熟悉。
“原來,那個在場上箭法精準,在五十米開外,就準確地射入新手咽喉的弓弩手、那名凶悍的角鬥士,就是他啊!”梅裡昂心想,“他也是‘雄獅奧武多’的好兄弟,難怪奧武多那天說,如果他更讚成奴隸主巴奈爾和‘花豹德魯’的做法,約克早就沒命了。”
“以“猿猴山姆”那準確、精悍的弓弩,恐怕根本就不等我殺死那名新手,‘雄獅奧武多’一個手勢,約克就已經身亡,首秀結束。”
發現梅裡昂在看著自己腰上的弩。
“你是想起了那名被我射殺的新手嗎?”“猿猴山姆”拍拍弩,“場上應付意外用的。”
“你們上次的新手首秀,整個就是一場意外。”“猿猴山姆”小聲地說,“巴奈爾想留被你殺死的那名新手,‘花豹德魯’也催我動手,‘雄獅奧武多’沒同意,德魯自己去救他的遠房兄弟,沒救下來;我也更喜歡你的做法,沒去撿那個現成的‘便宜’。”
一名肩膀上搭著白毛巾的胖廚師,飛快地衝入平房,把一隻大鐵盆往梅裡昂身前的桌面上一放。
裡面是一大盆蘸著鹵汁的,正熱氣騰騰的十幾個肥美雞腿。
“快吃吧。”“猿猴山姆”說,“我們都已經吃完了——按照卡布爾鬥獸場的老規矩,每個登上鬥獸場的人,都會有一大盆雞腿;因為只要是上了場,鬥獸場上千變萬化、在場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 我們每個人都會把它當做人生的最後一頓,就當致敬過往的人生吧!”
“雄獅奧武多”看了眼梅裡昂,“十分鍾吃飯,十分鍾整理盔甲檢查武器,十分鍾集結。”
說完,“雄獅奧武多”轉身就走出了平房。
一些已經穿好盔甲的角鬥士也跟著他走了出去。
梅裡昂雙手伸進鐵盆,抓起兩隻雞腿,快速地吞咽起來。
他已經有半個多月沒吃到過任何肉類了。
但就像上一次站上鬥獸場一樣,他隻吃了七、八分飽。
吃完就再也不看那盆聞著都讓人垂涎欲滴的雞腿。
穿上桌面前的盔甲,梅裡昂走出了平房。
梅裡昂現在的臉,雙頰都已經在昨天的實戰訓練中,被“雄獅奧武多”給打腫了。
他戴的是一個稍微大一點的頭盔。
把頭盔上的繩子牢牢地系在下巴上。
用手搖晃了一下,還好,繩子固定得很牢固。
這間角鬥士們更換盔甲的平房外面。
是一排的兵器架。
那上面全部都是馬上重型兵器,有長槍、鐵棍、狼牙棒、三角叉、鐵網等。
梅裡昂迅速找到自己熟悉的那杆長槍。
現在,它的槍尾上面刻著“雄鹿惠特曼”的字母縮寫。
奧武多和其它的角鬥士已經在廣場上等他。
風吹著空曠的廣場。
旗杆在風中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這18名精甲角鬥士圍著“雄獅奧武多”站成了一圈,卻安靜得沒半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