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裡昂在“荊棘牛皮沙袋陣”中停下。
扶住木樁平靜地休息。
一名壯漢走過來,給他拔掉左腿膝蓋上扎進的木刺。
在今天兩小時的訓練中,梅裡昂增加了更多對“荊棘牛皮沙袋陣”的控制,使用肘擊和飛膝更多。
他幾乎每一次,都精準地擊在指定的方塊上。
拳手並沒有受傷。
在讓八名壯漢們先走院子後。
“雄獅奧武多”今天的臉色比往日更冷峻。
“你昨晚喝酒了?”奧武多問,“我聞到了你身上的酒味。”
“是。”梅裡昂回答,“因為同一個營房的角鬥士們都喝了酒,他們勸我也喝一點,拗不過他們。”
“以後不許再犯這種錯誤!”“雄獅奧武多”說,“有時候並不一定是我們自己有多強;哪怕是再強的人,也仍然可能會遇到對比自己更強的對手,我們能獲得最後的勝利,有時只是因為我們比對方更少地犯錯。”
“可是……”
“沒有可是。”奧武多打斷了梅裡昂的話,“你自己心裡非常清楚,你跟其它的所有角鬥士們,在卡布爾鬥獸場的追求都不一樣,那就不要用他們的那一套標準,來放松你自己;在你打贏了五十場角鬥,離開鬥獸場之前,不管是發生了任何事,你都不許再飲酒!”
“好。”梅裡昂凜然地答應。
“你今天在訓練中,比昨天做得更好。”“雄獅奧武多”的臉色緩和下來,“你對‘荊棘牛皮沙袋陣’的控制力越來越好了,只有一次飛膝沒有擊中那個指定的方塊,訓練的進展,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你是又要給我在訓練中,增加難度了嗎?”
“哈哈,當然。”奧武多笑著說,“那麽現在這個十五、六厘米的‘指定方塊’,對你來說,那就顯然太大點了。我過兩天,會幫你把這個方塊的區域縮小一點的。”
“最後,它到底會變得有多小?”
“其中有那麽幾個沙袋,指定的方塊,只能剛剛容納你的拳頭,或者肘擊和飛膝而已;然後,你現在記熟了的這些方塊的位置,也會發生一些變化。”
“噢,好吧。”
“沒事,你慢慢適應,一步步來。”“雄獅奧武多”拍拍梅裡昂的肩膀,“我相信你完全沒問題!”
奧武多陪梅裡昂一起走出低矮的院牆。
在訓練場上揮揮手,就離開了。
梅裡昂看著奧武多的背影想,“辛帕森大陸上昨天發生那麽重大的事,對‘雄獅奧武多’看起來都沒有影響。”
“這件事在整個鬥獸場都傳遍了,他這個角鬥士的總教練不可能不知道,但卻好像波瀾不驚似的。”
“連提都沒有提一句。”
“他到底是沉得住氣呢?還是覺得這事跟他無關,根本就不關心卡布爾鬥獸場外的世界呢!”
“‘雄獅奧武多’不會也隻想老死在鬥獸場吧,跟他的教練‘紫貂華頓’現在一樣,晚上看看馬廄,白天發發呆什麽的。”梅裡昂哭笑不得地想,“那我要是出去了,得把他贖出去呀;不然,連什麽時候該去看他都不知道,因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哪裡人,按他們那裡的習俗,什麽時候才是過新年!”
在下午的馬術武器訓練課上,新角鬥士們延續著昨天那歡樂的氣氛。
他們早早地趕到了鬥獸場的馬場。
五塊跑馬場上站滿了人,說說笑笑地等著馬夫們從馬廄裡,
把自己的坐騎牽出來。 “凝固的血”從馬廄裡被牽出來了。
它剛一被牽到跑馬場的柵欄內。
看到它一身火紅色的毛皮,俊逸的外形,健壯的四肢,額頭上棱形的印記。
跟梅裡昂站在一塊跑馬場上的新角鬥士們,立即就一擁而上,驚羨地圍住了它。
“這馬真是神駿啊。”
“好漂亮的一匹來自塔那騰草原的戰馬呀,真是難得一見。”
“聽說,它還是那賣到卡布爾自由貿易城來的,3000匹駿馬中的頭馬。”
“這馬也太好看了吧,那額頭上棱形的印記真是威風呀!”
一名新角鬥士忍不住伸手,就去摸“凝固的血”背上那像緞子一樣的毛皮。
“凝固的血”從鼻子裡警告地噴了口氣,後蹄輕輕地一抬,一腳踹在那名新角鬥士的腰上。
新角鬥士被踹得一個踉蹌,連忙在沙地上翻了個跟頭。
卸掉被馬蹄踹中的力氣,再從地面上彈起來。
圍觀的新角鬥士們一陣哄堂大笑:
“這匹火紅色的馬,還真凶啊!”
“它的這個性格也太剛烈了吧,不熟悉的人,摸都摸不得!”
“哈哈,這匹馬今天已經算夠客氣了。此前它無人能馴服的時候,有個老角鬥士看中了它,想牽走它,結果被當場踢斷了兩根肋骨,弄得後來再也沒人敢靠近它了!”
幾名新角鬥士不由問道,“‘雄鹿惠特曼’,這匹火紅的馬是不是你的?”
“是的。 ”梅裡昂走過去,愛惜地輕輕撫摸著“凝固的血”脖子上那紅色的鬃毛。
“凝固的血”立即親熱地用額頭回蹭他。
新角鬥士們一起羨慕地笑出聲:
“我們就猜到了!”
“這真的是英雄能識寶馬,寶馬也懂得識英雄啊!”
“有了這匹神駿的坐騎,‘雄鹿惠特曼’你在鬥獸場上那彪悍的戰鬥力,它能幫你翻上兩倍。”
馬匹被馬夫們陸續地牽到跑馬場。
新角鬥士們紛紛翻身上馬,繞著跑馬場轉起大圈練習騎術。
整個跑馬場頓時變得塵土飛揚。
約克騎著全身雪白的“逐光”,亦趨亦步地跟在梅裡昂的身旁。
跟“凝固的血”並轡而行。
梅裡昂在奔馳中,逐漸加快了騎馬的速度。
約克也一直都能跟上。
兩匹駿馬在跑馬場上風馳電掣,馬蹄卷起兩道強勁地黃煙。
遠遠地把其它新角鬥士們的坐騎一圈圈地甩在了後面。
一個月過去,約克的馬術提升得很快。
他跟性情溫和的母馬“逐光”配合得非常默契。
在梅裡昂細心地指導下,他在馬上也學會了單靠腿的輕擊,和身體前俯、後仰的力量,來控制馬匹移動的方式。
為將來在格鬥中,雙手同持武器打下基礎。
約克的腰上,圍著兩根用結實的套馬索,做成的繩子。
“呆會,我給你演示給一下,我這兩根新做好的‘套人索’,它的威力。”約克調皮地衝梅裡昂眨眨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