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條新的商路正在如火如荼的修建著。
領地內,很多新來的領民,其家中的壯年因為沒有趕上清理計劃,暫時沒有收入來源,因此都選擇了加入修路的行列。
其中為首的,正是莫裡斯,以及吉恩兩人。
說實話,埃爾其實已經觀察他們許久了。
這兩人,也是在平民中也是罕見擁有騎士血脈的家夥。為此,埃爾曾經專門去接觸過他們,但他們似乎心裡目前更傾向於帶領昔日的采石工人們,想要先安頓好他們。
這是一個心結,可能是對采石場事件的愧疚,在他們帶來的居民有更好的穩定生活之前,他們並不想放任自己過的優越。
所以,獅心領暫時失去了兩位天賦底子比較出眾的士兵,然後多了兩個經驗豐富的修路領頭人。
他們兩人的選擇,也不知道對於獅心領來說是好是壞。
回過神來,埃爾長歎一聲。
“怎麽了老爺?”
愛麗疑惑的問道。
盡管知道自己很多時候幫不上忙,但愛麗覺得將一些事情老是憋在心裡是很不舒服的,所以她經常這樣一聽到埃爾歎氣,就不自覺的開始詢問,希望能借此緩解埃爾的壓力。
而作為眾多領民的老大,埃爾每天歎氣的次數可不少。
老弗裡德已經下去做事,只剩下埃爾與愛麗一眾侍女待在訓練場的邊牆上眺望遠方。
“沒什麽~~!最近鍛煉怎樣?”
回頭衝著愛麗微微一笑,埃爾開口問道。
“唔~!多虧了埃爾大人提供的魔獸肉,還有很多修煉的資源,我最近感覺還是有不小的提升的。”
愛麗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
埃爾深深的看了一眼愛麗被眼罩遮住的眼睛,有些愧疚的說道。
“那是你應得的,愛麗~~!”
由埃爾領頭,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臨近家門,終於,埃爾還是下定了決心。
“有空就將家族的家臣騎士呼吸法用系統改良一下吧~~!愛麗、傑夫、霍爾曼等人,想要最大限度的提升戰力,摳摳搜搜的可不行。本來想要一下子花費大量信仰之力,改良個出眾的,但現在還是先改良一版先讓他們轉變功法吧~~!”
“還有,這雷斯......”
想起上次雷斯給自己幫了不小的忙,而他目前也是一名邊境小領主了。
“這雷斯的意思,好像有準備向著自己靠攏了,但事情也不是這麽絕對。”
埃爾心裡默念道。
不能這麽輕易相信一個人,哪怕系統都看出來,這雷斯對自己還是有一定的好感的。
因為兩人的利益現在雖然有些交集,但終歸大部分並不一致。
當然,也沒有敵對的地方。
跟傑夫等人不同,哪怕這雷斯三番兩次的主動示好,埃爾還是只能有限的接納雷斯。
包括這次雷斯竟然主動將串聯商路上的小領主們,以及期望最後那位明顯最難搞的佩西普.麥多肯,白河男爵,長湖男爵的二子,位於多爪河邊上的那個男爵領。
埃爾自然不能任由雷斯這樣打著自己的旗號去做一些事情,但也不能直接拒絕雷斯。
因此,他給了雷斯附近的幾個領地的領主。
嗯,不在上次埃爾聯盟內的領主,這些新來的領主,他原本就還沒有接觸,而且影響的范圍也沒有那麽大,交給雷斯也就無關緊要了。
......
而在另外一頭,
一個算不上狀況良好的領主府內。 “...所以,我說的你聽懂了麽?”
坐在一個長桌旁邊,一個中年男人忍不住嘲諷道。
“你們這些長輩還真是細心呐~~!”
聞言,葛蘭也不惱怒。
“是啊,人年輕的時候總會想不到某些地方,或者太過自信了。總之,幫著擦屁股不就是屬於長輩們的事情麽?就如同你一樣,總得為自己的家人考慮一些事情,不是嗎?”
男人痛苦的閉上眼睛沉默良久。
“我需要先看到補償,並且要簽訂公證契約~~!”
見他認命,葛蘭還是笑了起來。
“可以,沒問題~~!”
似乎為了梳理男人的心理,他甚至寬慰道。
“往壞的方向想,再壞也不過你一條性命,而你的兒子則會得到子爵大人的培養,未來依舊光明。然後往好的方向想,也許你還有這去軍隊無償服役這一選項,同樣有機會活下來,比現在這種就要被破產清算不是好得多嗎?”
葛蘭沒說他們還有其他準備,為了幫埃爾徹底解除後手,鐵脊領在很多方面都做出了努力。
男人冷冷的望著眼前這個笑得像是狐狸一樣的男人,他深深後悔為什麽會在那天前往板岩城賭自己領地的命脈。
他攏了攏自己有些舊的衣袖,淡淡的回道。
“希望吧~~!我需要做些什麽?”
“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問責,你只需直接承認就行,其他就交給專業的人就行,我認為你的才智應該知道什麽可以說,什麽不可以說。嗯,如果說其他事情有用的話。”
葛蘭聳了聳肩膀,解釋道。
“哼~~!我會的。”
男人哪怕此時萬分悔恨之前的衝動,還有霉運。
但眼前這個男人的到來,確實是不幸中的萬幸,至少對除開他自己意外的家族成員來說。
就這樣,在專業人士的指導下,男人開始提筆寫起了信件。
見此,葛蘭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就這樣,幾天后,一則消息擺在了晶角刃鹿家族的辦公桌上。
“哦?這件事情嗎?”
盡管被自家大兒子知會了這件事情,侯爵大人還是饒有興致的將信件拿起,從頭看到了尾。
他的手指在具備醒神符文的華貴長桌上敲打著。
“這樣結束也不是不行,不過,想讓人牽著一位侯爵的鼻子走,這點代價可不行~~!”
侯爵大人想起了上次四皇子的信件,以及自家女兒的...一些傳聞。
“嗯,似乎可以這樣做。”
侯爵大人嘴角微翹,那惡劣的神情,讓跟著侯爵的秘書們看得一陣發顫。
他們不自覺的將自己的腦袋埋入如山高的公文中,並且暗暗為那個倒霉的家夥祈禱,最重要的是,祈禱那個倒霉的家夥不是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