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蘊轉頭,笑容消失在了嘴邊,見許也一臉陰沉地站在不遠處,她心裡敲起了鼓。
“睡醒了?”
許也沒回答她的問題轉而看向了她身後的周以綏,四目相對,各自的眼裡參雜著或多或少意味不明的情緒。
“怎麽了?”見許也一直那麽看自己,時蘊不禁有些疑問。
他懷著怨憎的目光,又滿臉的委屈,“你就讓周以綏去啊。”
“他去哪?”
許也張了張嘴,又像是泄了氣一般,嘀咕道:“陪你去海市。”
時蘊下意識看了眼周以綏,見他沒多大的反應,時蘊解釋道:“周以綏去是因為能幫得上忙,而且前段時間沈叔叔一直念叨著周以綏,所以我帶他去見沈叔叔一眼。”
許也眼裡帶著驚愕,不可置信地說道:“你還帶他去見沈叔叔了?”
“嗯。”
一時之間許也臉色變得很難看,嗓子口像是堵了什麽東西一樣,上不去下不來。
時蘊看了眼時間,“快上課了,回去吧。”
她越過許也走過去,周以綏跟在她的後面,在和許也擦身而過的時候停了下來,想說的話被堵在了嘴邊,隻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在他走之後,許也狠狠攥著拳頭,突然,砰砰兩下籃球從網上飛了出來,砸在了許也的腳邊。
“嘿,也哥,不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嗎,怎麽課間來這邊晃?”
“我就想來,不行嗎?”他的語氣很差,只要是明眼人就能聽出來,但是那人跟缺心眼一樣繼續問道:“時同學呢?以前可是很難見到你倆分開走的啊。”
許也一手勾起腳邊的籃球,往空中使勁一投,球過了網,直直砸在剛才說話有些衝還不太會看人臉色的人身上。
那人哎呦一聲,許也散了一口悶氣。
徐恆丟給他瓶可樂,“怎麽許少爺今天像個鬱鬱寡歡的林黛玉?”
“滾!”許也啞著嗓子小聲驅趕道。
一直在前面注意著這邊的時蘊突然被曹佳喊了出去。
一進到辦公室,她心裡沒底。
曹佳剛剛坐下,兩手交叉放在退變,用窺探的目光看她,隨後直直地問道:“你和周以綏什麽關系?”
這樣開門見山的方式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時蘊稍微有些緊張,心虛地說道:“朋友,就是關系很好的朋友。”
掌心有些濕熱,出了很多薄汗。
“那就好。”曹佳松了一口氣,解釋道:
“有同學跟我舉報,說你和周以綏走的太近,有點像是早戀了,你也知道我們學校這方便抓的有些緊,所以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們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要影響學習。”
時蘊點了點頭,又聽她說道:“聽說周以綏性子有些陰戾,曾經和別人打過架?”
時蘊垂下眼簾,這件事她是怎麽知道的?
“怎麽了,不好說?”
“不是。”時蘊頓了下,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答案說道:“現在男生打架的還少嗎?他們一言不合就容易衝動,但是這樣更容易增進感情,我並不認為打過架就影響了一個人的價值。”
“......”曹佳點了點頭,“也對。許也,你知道他怎麽了嗎?”
“嗯?”時蘊想到剛才的場面,沒覺得他有哪些不對勁兒。
“他最近學習的勁頭也不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壓力太大了,上課走神,下課睡覺,這哪還有點即將高考的樣子?”
“這個我也不怎麽知道,可能是最近壓力確實大,所以有點厭學。”
曹佳點了點頭,“我記得你們兩家關系很好,你們也從小認識,
到時候多幫著勸勸,這一段時間學校請了個心理醫生過來,等到時候你們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去找她。”面前的人沒有反應,曹佳看著她喊道:“時蘊?時蘊?”
“啊?”看著時蘊這副樣子,她深深歎了口氣,這是她帶的第一屆學生高考,難道高三這一年都是這種狀態嗎?
“時蘊,我看你最近狀態也不怎麽好,怎麽,壓力太大了?”
曹佳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樣,就差拍拍身邊的座椅讓她坐下來慢慢說了。
時蘊搖搖頭,“剛才就是在想一個沒有解出來的題。”
“行,那就這樣吧,你多關注下許也和周以綏。”
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後,曹佳補充道:“不要太關注周以綏,畢竟有人都舉報你們到我這裡了,鬧到主任那裡不太好。”
“好。”
“你們三個要自我督促,快到高考了,咬咬牙就過去了。”曹佳滿身都是力量,想要把這種力量影響到他們。
“恩好。”她不鹹不淡地說道。
早早下了課,班裡的同學走了大多半,時蘊環視了一周,走到韓玲面前,不經意似地問起,“怎麽沒看見周以綏和許也?”
韓玲拄著下巴,不懷好意地笑道:“我覺得今天要發生一場男人間的較量。”
“……”
學校北街有一條狹長封閉的小道,像是正陽鎮的某個小巷。
周以綏站在許也的對面,這樣熟悉的場景讓他覺得有些呼吸不暢,心像是被人攥住一樣。
他看著面前沒什麽好臉色的人,“有事?”
擔心時蘊找不到他,他特意跟韓玲囑咐了聲。
“我就是有點好奇。”許也雖然這樣說,臉上卻沒什麽好奇的表情,“周以綏,你怎麽會沒點寄人籬下的自覺呢?”
周以綏抿著唇,不想跟他爭吵,就要轉身離開,許也像是腳上按了個風火輪三步並兩步,一把將他攔住。
他言辭激烈地喊道:“我讓你走了嗎?”
周以綏嗤笑,“你是誰?許也,讓不讓不是你說了算,不是誰都能慣你的少爺脾氣。”
許也青筋凸起,死死抿著唇,眼裡的怒氣像是要把周以綏生吞活剝了。
他把一拳砸在周以綏身後的牆上,力氣大到周以綏都能感受到身後的震動。
就算這樣,周以綏平靜的眼眸毫無波瀾,像是在看一場毫無意義的電影,老套、枯燥。
看著他這副樣子許也心裡就來氣,他憑什麽可以這樣平靜,內心泛起巨浪的卻只有自己。
他心裡極度不平衡,怎麽也想不通。
明明周以綏什麽地方比不過他。
是了,他嫉妒。
他嫉妒周以綏可以什麽都不做就能得到時蘊的關注,所以想用最惡劣的語言攻擊他,來滿足自己。
“在梅市待久了是不是真的忘了自己是什麽樣的人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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