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羨林?!”
趙晴晴食指勾下眼鏡,精靈般靈動的眼睛忽閃著,“你怎麽會在這?”
原來彎腰給她撿東西的周以綏聞聲一頓,抬起頭時,趙晴晴重新帶上了墨鏡,明明兩個人捂得都很嚴實,卻彼此都能一眼認出對方。
喬羨林理了理衣服,輕抿著唇,將手裡的水果放到趙晴晴手裡的籃子裡,“你管我?”
“切!誰要管你。”趙晴晴脾氣不怎麽好,尤其是見到不怎麽喜歡的人,喬羨林這人她接觸過幾次,裝的不行,自詡溫柔少年,私底下不知道什麽樣呢!
“你!”喬羨林扯著嘴角勉強著笑著,“那你別跟著我。”
說著他往裡面走去,趙晴晴白了他一眼,誰願意跟著他?說著就要離開,突然腳步一頓,望向喬羨林離開方向。
“......”趙晴晴低聲罵了句,“靠,我才不是跟著你,我本來就要往那邊走!”
沒一會兒她就到了三樓,看見喬羨林站在門口的時候她下意識就想轉身離開,但是突然想到自己憑什麽離開,那種傲嬌的勁又出現了。
她昂首挺胸地走過來,本想著高傲地推開他進去,剛剛走到門邊,手腕上一股拉力,直接將她拽走了。
“?!”
轉身的時候余光突然看見了病房裡親在一起的兩個人,她老臉一紅,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喬羨林帶出了病房區。
兩個人剛出來,堵在門口的記者一窩蜂地擁擠過去,趙晴晴被那些閃光燈刺得下意識閉上眼睛。
人群中的幾聲‘趙晴晴,喬羨林’讓喬羨林緩過神來,松開趙晴晴的手腕,在所有人都想要采訪的時候,喬羨林溫潤柔和的臉上有了裂縫。
他重新拉起趙晴晴穿在外套的胳膊,衝出了人群,跟她一起上了來時的車,將那些人遠遠地摔在了身後。
——
病房內
呼吸綿延,似乎都能很清楚地聽到對方的心跳聲,唇與唇交纏在一起,滿是羈絆。
時蘊的手摟在他的頭髮上,一下又一下揉著,像是在哄一個大型犬。
想到這裡,她有些想笑,突然嘴唇吃痛一下,卻也沒很厲害。
周以綏睜開眼睛,埋怨地看她,“走神?”
“哪有?”她忽閃著大眼睛,藏不住地心虛。
周以綏漆黑的眸子看得她有些心悸,忽然,他手一勾,將她攬入懷裡,聞著她身上的氣味,很有安全感。
“你幹什麽去了?”他悶悶的聲音傳來,“醒來不見你,以後你又走了。”
“周以綏——”
周以綏抬起頭,“嗯?”
時蘊低頭看他,捧著他的臉說道:“我們結婚吧?”
周以綏瞳孔微顫,像是布滿了星星,忽然亮了起來,眼眶微微濕潤,啞著嗓音道:“你說什麽?”
時蘊沒再重複,捧著他的臉朝他的唇瓣親了上去,彷佛在用實際行動證明。
——
周以綏的精神狀況很不好,醒來的時間很短,總是昏昏睡過去,很沉。
醫生替他檢查完,好好收好儀器,便轉身朝後面的時蘊說道:“這段時間的心理疏導看來很管用,情況已經穩定很多了。”
時蘊終於松了口氣,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商陽一直替她監管著輿論的走向,她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話希望不要給周以綏帶來負面影響。
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裡,《瘋狂少年》票房大賣,直接將周以綏推到新的高潮。
同時,也將時蘊說的那番話推向了高潮。
網民熱烈討論著,似乎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思考他們慣有的想法思路是不是正確的。
程韶打電話過來說周以綏的父親要見他,聽說是為了周炙的事。
時蘊看著眼睛緊閉的周以綏,手指輕輕在他眉心劃過,揉散了他眉間的憂愁。
天氣漸暖,這一年的梅市依舊沒有下一場雪,烈日當空掛,總讓人忍不住一股燥意。
這一片挨著最大的海棠河,聽說是因為當年海棠花落了滿水面,日光打下,以這種絕境而得命。
時蘊遠遠就看見一個略顯單薄的身影,走近,那個人聞聲轉過身來,正是許久未曾見過的周運清。
畫面一晃,她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個滿是窒息的日子裡。
周運清老了很多,下巴處帶著沒剃乾淨的胡渣,眉眼低垂,眼睛無神,僅僅是看見來人是一個小姑娘的時候他才不經意間皺了一下眉。
他眼睛似乎出現了問題,時蘊覺得他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睛完全不聚焦。
周運清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趙家那小姑娘?”
“看來周叔叔沒有忘記我。”時蘊淺笑著,走到他面前,穿著高跟鞋的人與對面已經有些弓腰的人身高相差不大,時蘊幾乎能平視著周運清的眼。
兩個人這樣看著,彷佛時間過了很久——
“周以綏呢?”
他剛開口,時蘊帶著笑意問道:“周阿姨和周炙挺好的吧?”
提起周炙,周運清臉色不太好看,但為了自己的面子,他嗯了聲。
“那就好,您來醫院也知道,周以綏在住院,是個病人,您這樣找他,是不是有些不太方便?”
這句話給周運清聽笑了,“我來看自己兒子,有什麽不方便?”
“我以為您的兒子只有周炙呢!”時蘊略顯驚訝,“以前的周以綏沒讓您操過心,希望您以後也別讓他操心了,這樣才對,您說是嗎?”
周運清不悅地看著她,“你什麽意思?”
“我能什麽意思?”時蘊低笑,眼裡卻滿是冷意,“您這趟來是為了周炙吧?不過他既沒有成年又不是主犯,就在那裡面待兩天您就受不了了?”
她嗤笑道:“您也說周以綏是您的兒子,既然同樣是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為什麽就不能可憐可憐周以綏呢?”
“他從小到大一直活在黑暗裡,那裡不光有別人的辱罵還有您的冷暴力。”時蘊輕輕攏過耳邊的頭髮,“既然這樣,您不要他,我就要了。”
“所以,您以後就不要再來找他了,挺麻煩的。”
看著時蘊要走,他連忙喊住了她,糾結一番說道:“我可以以後當作沒有這個兒子,但是你讓我見一下周炙!他被關了起來,梅市這邊我聯系不上人。”
時蘊眼睫低垂,有些心疼周以綏。
同樣是父親,為什麽連周以綏現在怎麽樣了也不說一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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