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想要的答案,許也嘴角勾起,心裡舒服了些。
這幾天每次想到時蘊那滿是失望的眼神,他就如同做了噩夢,將時蘊越推越遠。
電話掛斷,聽著那邊的忙音,許也回過神。
剛轉身,就被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他身後的人嚇到。
周以綏睜著幽深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許也身子一斜,楞住。
“你幹什麽?”語氣不怎麽好,他臉上還帶著怒氣。
要是放在以前,周以綏早就該反駁他了,可是如今,他卻像是不在乎一樣,只是看著許也手裡的手機。
“我想借下你手機。”
果然,許也想到,他果然是有求人的事情。
清了清嗓子,許也眼神勾起,“我憑什麽借給你?咱倆關系也沒好到這種地步吧。”
周以綏臉色僵硬,硬是坑了半天,也沒說出來個一二三四五。
“怎麽?”見他不說話,許也問道。
這可算是逮著一個機會打壓周以綏,許也當然不會放過。
“我想借用下你的手機。”周以綏重複道,他臉色不太好,卻又強忍著,就想求得一個機會。
許也笑了笑,指尖夾著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
本來想逗他一下,不把手機借給他,但是突然對上周以綏冷淡的眼,他有些不寒而栗。
周以綏接過手機看了眼旁邊,默不作聲回了房間。
時蘊的號碼他倒背如流,這樣看著,卻遲遲未點確定。
他已經好幾天沒聯系上她了。
最終,點了撥打。
等待的這幾聲響應該周以綏覺得最漫長的時光,他有些緊張,不知道如果接通該從什麽地方說起。
“怎麽了?”時蘊帶著稍有些不耐煩的語氣。
“喂?”
對面還沒聲音,時蘊噤聲,一個不怎麽靠譜的想法湧入腦海。
她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周以綏?”
“嗯。”
“真的是你啊!”時蘊有些開心,“你是用許也的手機給我打的?”
“是。”
雖然周以綏的話不怎麽多,但確實是給了如今的她不少慰藉。
“我會盡快出去的,你用擔心我,我沒事。”時蘊交代道。
周以綏低沉的聲音嗯了聲,好久沒有聽見時蘊的聲音,他覺得有些恍惚,在她的聲音外像是隔了一個屏障,悶悶的。
“那你好好學習,到時候給我補課。”
聽見時蘊的話,周以綏滿是低沉地捏著自己的衣角,問道:“你是真的要出國留學嗎?”
“不會。”她再次強調,“周以綏,我說不會了,是金子在哪都能發光,更何況是在金子的旁邊,你懂嗎?”
她是在說他是金子嗎?
周以綏嗯了聲,這兩天因為時頌文的這句話,他走神了很多次。
兩個人都聽著對方的呼吸聲,靜靜地,沒說下一步的計劃。
“那就這樣吧,不用擔心我。”
雖然這樣說,但是周以綏還是忍不住地在想她這個時候在家會乾點什麽。
“周以綏,不久我們就會見面了。”
他嗯了聲,“不久。”
等到掛斷電話,我收起手機,走向許也的房間。
敲了敲門,穿著油布圍裙的許也打開門,懶洋洋地靠在門邊,他畫畫很是厲害,順著夾縫看進去,最顯眼的,理應屬掛在牆上的時蘊畫像了。
那應該是時蘊十五六的樣子,長著一張娃娃臉,眼睛也很亮。
那時候的許也應該和時蘊年歲差不多,那張畫畫的十分傳神靈動。
許也接過他遞過來的手機,不滿他還站在這裡,不耐煩地說道:“還有什麽事?”
“那個能給我嗎?”
許也詫異,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落在那張時蘊笑得正好的臉上,“你想什麽呢?”周以綏收回眼神,“多少錢?我以後買。”
許也看著他這個樣子笑了,“小爺的真跡,你花多少錢也買不起。”
許景之聽見這邊的聲音,朝上面看過來。
不知道裴聽說了什麽話,他現在對周以綏的態度也有所緩和。
見他主動跟許也說著話,心裡很是滿意。
“要不要下來吃點東西?”他喊道。
“不吃。”許也白了周以綏一眼,砰的一聲,門被他重重的關上。
周以綏站在二樓的走廊裡,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坐在大廳沙發上的許景之和裴聽。
他們兩個很是恩愛,可能也和裴聽性格相關。
她真的在很認真地經營著兩人的婚姻,幸不幸福不知道,累不累不知道,周以綏倒是覺得,她確實很享受。
裴聽回房間的腳步一頓,見他看向自己,追過去問道:“是在等我嗎?”
周以綏嗯了聲,他有些羞愧,曾經意氣風發,覺得自己什麽只要奮鬥,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是現實啪啪打他的臉, 他所掙的錢全都給了李家和周家,他就像是一口井的井口,源源不斷。
裴聽看了看周以綏,沒等他說話,就把他拉到了自己房間。
“是缺錢了?”
“您上次買的手機還在嗎?我想用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說出這句話的,只是在想,如果有了那個手機,他就可以隨時聯系到時蘊。
如果她提前走了,憑借著手機,他可能還能找到她。
“算是我跟您借的。”他補充道。
“你這孩子。”裴聽不滿他的客氣,走到櫃前將收起來的手機拿出來遞給他,“你就拿著用吧。”
周以綏緊緊攥著那個手機盒,這是他第二次麻煩裴聽,第一次是轉學。
好像不知不覺,他已經欠了很多人情債了。
回到房間將電話卡裝好,輸入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嘗試著打了過去。
很快,時蘊的聲音出現在手機裡。
“這是我的手機號。”他底氣不是很足。
“周以綏?”時蘊聲調上揚,似乎很是驚訝。
周以綏壓住內心的喜悅,嗯了聲,“以後我可以線上給你講題了。”
時蘊笑道:“好啊,那每天老師講了什麽,你記得總結給我啊周老師。”
周以綏的耳根有些紅,他對周老師這個稱呼有些過於敏感。
也許是兩個人的交流太過頻繁,第二天下午,時頌文將周以綏請到了家裡。
這還是周以綏和時頌文第一次單獨的會話。
金絲眼鏡框折射著燈光,像時頌文的眼神一樣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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