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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行紀》第39章:老戲骨折乎,小戲精導戲
  “張叔~好~”木小葉怯怯的給張萬楓打聲招呼,小碎步一點點溜邊挪進正堂。

  如果說演技有段位,木小葉此時肯定配得上一座小金人。

  如果說用一個詞形容此時的場景,那一定是“人贓並獲”+“三堂會審”。

  差趙瘸子一個不差,反正劇本就擺在這了......木小葉隻好照著往下演。

  “好什麽好~臭小子,能耐大了呀?!嗯~”

  “苦主”溫天衢還沒有訴狀,“審判長”木秋亭已經發了兩句雷霆了。

  如果不是溫天衢死死拽著木秋亭的胳膊,木小葉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親爹的表演張力——絕對會上演一處“人前教子”。

  “我......我......我~”木小葉“害怕”得語無倫次。

  “我什麽我!”木秋亭一拍桌子,“說,這東西是不是你從你乾爹書房偷的?”

  其實還是有點擔心木小葉接不接得住這激情表演,雖然木秋亭一向對自己的種很有信心。

  木秋亭直截了當的點題,往下引。

  “別這麽一驚一乍的,嚇著孩子~”溫天衢有點不樂意了,開始自己和木秋亭紅白臉的配合。

  現在最尷尬的反而不是木小葉,確是“高發”的張萬楓了。

  “小葉子,慢慢說。沒什麽大不了的~東西不都在這嘛~”溫天衢作為“苦主”說出這句話,算是為事情的性質定了基調。

  木小葉緩緩開口,說了一二。

  “我是那天來找乾爹要點鐵胚換糖的,一進東廂房正巧看見這個東西在案桌上放著。跟一團亂麻似的,以為不是什麽要緊的東西,就拿著找趙叔換了一斤飴糖酥。”

  “我真不知道這東西是多麽重要的東西。還以為就是誰收上來的金屬邊角料,就是細了點的鐵絲......”

  “好了好了~小葉子,這沒啥~秋亭,你也別這麽大氣性,兜兜轉轉東西也沒從咱清河莊出去不是。”

  張萬楓在極力的挽回尷尬的局面。自己一早去拉著木秋亭來找溫天衢的時候,著實沒有打算以這種角色出現。

  苦思冥想一夜,張萬楓否定了私下找自己兒子張春平或者石濟平,探聽絲線來歷的想法。

  更沒有鋌而走險,去找真假不明的淺山堂余家千金“谘詢”。

  在張萬楓心中,事情還是要在內部解決。

  這才決定將自己把“偶得”的絲線的特殊發現,刻意的展現在溫木二人面前——當面鑼、對面鼓,兩位親兵衛的“長官”總得和自己透露點什麽了吧......

  ——————

  “平時你找你乾爹要鐵胚換糖也就算了,不告而取視為賊!讀了幾天正經書,反而更丟了禮義廉恥不成~”木秋亭繼續開炮,不依不饒。

  “我沒有!我不是賊!”木小葉可不想自己落得個這種名聲。雖然是演戲,雖然自己現在是小孩子。

  “乾爹曾經說過~書房裡的東西,除了別偷拿他的珍藏狀元紅和那卷《大唐刑名錄》,其他的東西自己可以隨便動。乾爹是應允過的~”

  “對對對~爺們是說過這話。咱這書房裡也沒啥要緊的東西,值錢不值錢更談不上~”溫天衢認下自己“說過”的話。

  “是是是~不知者無罪。小葉子有他乾爹的應允,更算不得不告而取。”張萬楓哪兒是來聽這個的。

  自己剛把絲線這事兒拋出來,眼瞅著溫木二人目瞪口呆,木小葉就進來“打岔”了

  木秋亭聽著木小葉疾聲辯解,

想想也是。沒必要因為這個事就給自己“品學兼優”的小兒子貼上“行為不端”的標簽。  事情沒必要再追問下去了,更不能真揍一頓木小葉。讓鐵匠鋪或者更多人知道了,對木小葉對自己,甚至對整個事情,並沒有什麽好處。

  不過,怎麽打發張萬楓呢?

  實話實說,不知道這是怎麽個玩意,就是意外從煉鋼爐裡沉澱的爐渣中發現的?還是再編個瞎話?

  “哼~”木秋亭先是出聲,算是不再追究木小葉。扭頭倒水頓頓頓幾口,“哎~”

  以上長歎,不再出聲。

  得~木秋亭兩個語氣詞,算是把問題拋給了另外三人。看看各方有什麽反應或者好的應對辦法沒有。

  ——————

  木小葉肯定是默不作聲,作為剛剛的“犯罪嫌疑人”,還沒有恢復發言權。

  張萬楓也有點坐蠟。既不能當著木小葉的面繼續問自己想問的問題,也不好再說什麽。

  這時候,最合適開口的,應該就是溫天衢了。長短大小,填這個坑,正正好好。

  溫天衢現在也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麽了。

  倒沒有腹議木秋亭滑頭,只是瞅著木小葉稍加思索,接下來的劇情走向,就在自己口中了。

  或者說,在自己和木小葉的對話中——不知道小葉子和自己有沒有和木秋亭般這麽深的默契嘍......

  “小葉子,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你爹冤枉你,乾爹替你作證。下午,讓你乾娘給你做蛋糕吃......”溫天衢現在只能先和木小葉說話。

  “謝謝乾爹~還是乾爹疼小子,也信任小子!”木小葉說著,還那白眼瞥了一下默不作聲的木秋亭和張萬楓。

  木秋亭不覺得有什麽,自己的親兒子,自己罵兩句罵兩句,就是真揍兩巴掌怎麽了~雖然打小沒揍過。

  倒是張萬楓有點得不償失了。這麽個事兒,啥秘密還沒影兒,先把木家父子不大不小得罪了。

  什麽?你說得罪木小葉能看出來,怎麽就得罪木秋亭了?

  哪有父親願意聽外人來告自己兒子狀的,關鍵還確有其事的樣子。

  現在的張萬楓只是悔恨自己沒弄清“木小葉從鐵匠鋪拿出來的絲線”,是這麽“拿”出來的。

  ——————

  “不過,乾爹~這絲線到底哪兒來的?”木小葉仗著自己乾爹撐腰,無事其他兩人,堂而皇之的上前拿起那團絲線,左右端詳,又扥又咬。

  木小葉竭力表現出一個好奇寶寶的模樣,但內心其實是拒絕的。

  為什麽都要模仿趙瘸子辨認玩意兒的做派。這團絲線上少說沾了仨人的口水了。

  “嘿~你個小屁孩,知道那麽多幹啥~”溫天衢屬實沒想到木小葉應答自己的是這麽一句。

  溫天衢本以為木小葉要麽趁此脫身,走出東廂房;要麽能趁機編個什麽絲線的來歷,折乎給張萬楓。

  看這追問的架勢,是建議溫天衢把絲線的真實來歷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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