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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呢?”
蘇綿將這番話時,好似敘述故事般,有聲有色、字句條理清晰。
她講明了事情的經過,從前至後,道出起因,發現問題,拋出疑點。
短短的幾句話,眾人神情大變。
【我覺得蘇綿說得是真的。】
【我突然感覺,林夏怎麽有點兒像朵白蓮花?尤其是遞給蘇仇手稿的時候,多少有點兒嬌柔做作/無語/】
【蘇綿,故事編的不錯,說得一本正經,險些被你騙了去,謊言永遠是謊言,看你接下來怎麽圓!/呵呵/】
……
蘇綿講話時的語氣,看似溫軟,但字裡行間,透著灼灼逼人的氣勢。
林夏聽完,神色微變,一顆心揪起,仿佛懸在了嗓子眼,難以平靜。
蘇綿倒是找了個好方向,逼得她無法造假說謊,因為,那天圍在她四周的每一位同學,都可以成為證人。
思及如此,林夏看了一眼蘇綿,攥緊話筒,強作鎮定,一臉無辜道:
“那天我確實走得晚一些,但我沒有理由去偷看你的小稿啊,畢竟在那之前,我早就提交報名表了。”
聞言,蘇綿輕笑一聲,“你若這麽講,那我也可以做個猜想和假設……”
林夏在心裡冷哼,不予回復。
猜想假設,能翻起什麽浪花兒?
我倒要看看,你能說些什麽!
蘇綿不知她心中所想,娓娓道來,“首先,你我都是學壁畫的,一張設計稿擺在面前,它的好與不好,與我們而言,很容易判斷。”
“你撕開白紙,看到我的小稿時,應該有被驚豔到,畢竟,它獲獎了!”
蘇綿說了一句事實。
林夏頓時眸低一片晦澀,蘇綿這張小稿獲獎,確實並未出乎她意料。
但現在,被這般講出來,不僅有種譏諷的意味,更像是赤裸裸的羞辱。
對比自己的作品,它只是通過了初選,甚至連優秀獎都未獲得……
這種差別,
讓她感到分外不堪。
林夏咬緊牙,垂眸斂去掩藏在內的陰暗情緒,她的內心深處,仿佛生長出蜿蜒扭曲的黑色藤曼……
惡念滋生,恨不得將蘇綿廝殺。
蘇綿望著林夏,觸及到她細微的變化,不由得輕笑一聲,“林夏,你很聰明,但又聰明過了頭。”
“你什麽意思?”林夏微微蹙眉,配上她無辜的表情,像是非常不解。
聰明過頭?
她明明是自信!
見林夏還端著,蘇綿聳聳肩,繼續道,“在你看到我的小稿時,內心應該很後悔,後歸自己太早遞交了參賽報名表……”
聞言,林夏搖搖頭,疑惑發問,“蘇綿,這話我不明白了……”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般猜測,雖然我的作品並未獲獎,但它也是我翻閱資料、辛苦設計的作品,無論獲得怎樣的成績,我都可以接受。”
直播間內,評論區留言立即暴增:
【說得好,無論作品成績如何,都是她努力的結果,她年紀還小,可以汲取經驗,認真成長,將來總會榮獲一番天地!夏夏加油,永遠支持你!】
【蘇綿有病吧,林夏一看就是單純的姑娘,哪有你說得歪歪心思!】
【猜想假設?蘇綿,說那麽多,有本事直接拿出證據啊?】
【樓上你懂個屁啊!一部分重大案件,尤其是惡劣性質的案件,大都在猜想和假設中,找到證據,逐漸推進出結果的,有事兒沒事兒多看看書/無語/】
【林夏腦殘粉真多,我站蘇綿!】
【看夠直播了,蘇綿寶貝趕緊把林夏摁死,然後馬不停蹄地發九宮格照片啊,好愛你的顏!/色色/】
……
蘇綿直視著林夏,目光坦然。
她指了指大屏幕上,被認定為抄襲的小稿,問道,“既然如此,那麽林夏,這張小稿,也是由你本人親自設計的嗎?”
聞言,林夏愣了一下。
話鋒轉移太快,她竟是沒反應過來,不由得暗暗思考,蘇綿什麽意思?
“林小姐,煩請你回答蘇小姐的問題。”主辦方站在舞台的一角上,見林夏不吭聲,不由得出聲提醒道。
這麽重要的場合,她竟然愣神了?
難不成,還沒編好話術?
主辦方話音剛落,林夏立即回神,她尷尬一笑,語氣非常堅定地回復道,“是的,是我設計的。”
見林夏依舊死不認帳,蘇綿既忍無可忍又很驚呆,她實在不理解,林夏為什麽如此執迷不悟?
林夏年紀不大,天賦也不差,只要不走歪路,認真努力,將來必定有所成就,怎就如此頑固不化呢?
關鍵,站了這麽久,她都站累了。
蘇綿內心吐槽,表面不動聲色,平靜道,“那我們不妨說說,彼此的創作理念吧,林夏,既然你篤定這是你的小稿,那麽,由你先講,沒問題吧?”
“可以。”林夏點頭。
這一流程,就像蘇綿方才提出的手稿一事,都在她意料之中……
她怎會不提前準備?
場內後方。
孟硯南從洗手間回來後,好戲恰巧開始,所以,他一幕不漏地看到現在。
此時,只見台上……
林夏對著她臨摹而來的小稿,侃侃而談,可見她私下真的做足了功課,字字句句都講得有理有據。
講話時,她偶爾偏眸看一眼蘇仇,見對方望著自己,又羞澀地斂眸。
蘇綿站在一旁,手捧話筒,聽得認真,她需要找出林夏話裡的漏洞,借以攻破,為自己證明。
見林夏出口成章、行雲流水般鎮定自若,蘇綿不經意間勾了勾唇角。
這個微表情, 被孟硯南捕捉到,他抬起手臂,碰了碰厲紳的手肘,問道:
“蘇小姐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厲紳頷首,頗為驕傲,“那是必須,我的綿綿如此優秀,還能治不了她這朵無良盜版的白蓮花?”
孟硯南額下黑線滑落,不由得輕嗤一聲,“你的?蘇小姐家裡人不知道你倆的事兒吧?”
“那又如何,總比你這隻單身狗沒希望要好,我和綿綿是早晚的事兒,只是現在不方便暴露而已。”
孟硯南冷哼,不以為然:
“行,我是單身狗,那我也是正兒八經、清清白白的單身狗,而你,無名無分,見不得光,最多,我可以喊你一聲,野狗!”
厲紳:“……”
瑪德,真扎心。
站在兩人身側的黑衣人們憋著笑。
這一局,孟二爺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