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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遠之看著她的小模樣,不禁歎了口氣,感覺既無奈又好笑。
小丫頭氣勢洶洶的,這是在幹嘛?
蘇遠之見她一步一步地踏著樓梯台階往下走,心也跟著一緊,不由得出聲提示:
“綿綿,說多少回了,下樓梯時不要看手機,多危險。”
這萬一踩空磕著,他得多心疼。
“爸,一會兒再說,我正跟人陰陽怪氣呢。”蘇綿隨口回復,動作未停。
聞言,蘇遠之愣了一下,有些好奇,他問,“什麽陰陽怪氣?”
蘇綿頭也不抬,目光緊鎖在手機屏幕上,晃晃悠悠從最後一層樓梯台階走下來。
許是精神不集中,腳步不穩,她的身子微微晃了下,看得蘇遠之眸子一緊。
剛想開口說她,只聽蘇綿道:
“班級群裡有人說我沒考好,還說您跟雲姨結婚了,他們可真八卦。”
聞言,蘇遠之眼底的情緒開始波動。
雲君雪正拎著菜和肉往廚房走,突然聽到‘結婚’一詞,腳步一頓,心跳頻率開始加快,拎著袋子的手指也緊了緊。
結婚。
和蘇遠之締結婚姻關系,是她這輩子最期待的事情。
只是,這件事情過於繁瑣,她目前隻考慮到一點,就是先相互拜見對方父母后,再做其它打算。
在曦城時,大哥打來電話提及此事,她便有了決定,想著找時間跟他商量下時間,去拜訪自己的家人。
只是回來後,瑣事纏身,無心顧及,漸漸拋之腦後,時間過去挺久了。
不知遠之他,有沒有考慮過?
思及如此,雲君雪暗暗呼氣,悄悄偏眸去看蘇遠之,瀲灩的眸,微微閃爍著光亮,剛好與後者對視上。
他的目光,直直地投過來。
像是突如其來的海浪,翻騰得愈發洶湧,一下又一下,堅定無比地朝岸上奔去。
雲君雪頓時呼吸一緊,感覺自己即將深陷,無法自拔。
他幹嘛用這種目光望著自己?
被他深邃的黑眸緊鎖著。
時間越久,越感覺空氣中像是有什麽東西,開始流竄,逐漸侵襲她的全身。
雲君雪心尖一顫,莫名有些慌張,連忙撇開眼,往廚房裡走,神情恍惚,一時不察,險些撞到走出來的玉姨。
蘇遠之望著她的背影,唇角不禁微微上揚,怎麽突然跑了?
明明生得明豔,妖媚惑人,卻總是害羞得像個小姑娘。
這種含而不露的撩撥,最致命。
蘇綿講話的聲音還在耳邊飄著,可他已經無暇顧及,滿腦子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該如何向她挑明心思。
因此,他也未注意到,蘇綿說出的某句話裡,險些暴露出來的異樣。
蘇綿坐在沙發上,沒有人給予她回應,她也不在乎,自己喋喋不休,發泄著心裡的憤怒:
“他們說您和雲姨結婚也就算了,畢竟這是早晚的事兒,可他們竟然說我沒考好,這我能忍?”
“我還想跟哥哥在一……額。”
蘇綿突然僵住,反應迅速地將嘴邊的話咽下,緊張得心跳加快。
她方才說了什麽?
沒有暴露吧?
蘇綿吞了吞口水,悄悄抬眸,動作緩慢地偏頭,去看自己的父親。
他側對著自己,神色堅定地望著廚房的方向,像是在思考什麽事情,並未關注到自己。
見狀,蘇綿松了一口氣。
嚇死。
這嘴不聽使喚啊。
蘇綿收回目光,故作鎮定地輕咳一聲,加重語氣,自顧自地掩飾道:
“咳,竟然說我沒考好,這我堅決不能忍,我必須反擊回去。”
話落,蘇綿又悄悄看了一眼蘇遠之,只見後者拎起蛋糕往廚房走,這才完全放了心。
險些暴露小秘密。
她心心念念想去京城,跟哥哥在一座城市,竟然有人‘詛咒’她考得不好?
這簡直就是在她的雷點上蹦迪!
蘇綿原本正跟厲紳視頻聊天,雖然屏蔽了班級群消息,但被人@,系統依然有提示。
一開始她並未在意,跟厲紳聊得起勁兒,聊著聊著,他突然說等她去了京城後,先帶她見厲爺爺。
此話一出,惹得蘇綿小臉通紅。
這算見家長嗎?
“怎麽了,害羞?”厲紳見她支吾著不吭聲,忍不住出聲調侃。
蘇綿嬌嗔地瞪他一眼,“沒有。”
“那怎麽不說話,不願意?”厲紳微微揚眉,望著她紅撲撲的小臉,心裡癢癢的。
若非相隔千裡,他真想現在就把她壓在身下,狠狠欺負一番。
蘇綿咬了咬唇,語氣有些緊張,“你爺爺他,凶嗎?”
“脾氣暴躁的小老頭。”厲紳輕笑。
“啊?”蘇綿愣了一下。
有這麽形容自家爺爺的嗎?
厲紳深深地望著她,柔聲說道:
“不用怕他,爺爺不是外面傳得那般可怕,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老頭,甚至有點兒傲嬌,很好相處。”
“嗯。”蘇綿點頭。
她沉默了兩秒,似是想到什麽,突然喚他,“哥哥。”
“怎麽了?”厲紳眉梢一揚。
蘇綿嘴唇動了動,眯眼望著他:
“外面傳得都是你,暴戾恣睢,心狠手辣,滅絕人性,殺人如麻……”
蘇綿一個詞一個詞地往外蹦,詞匯量極大,說得特別起勁兒。
軟糯綿甜的嗓音,本該是令人聽著舒服的,厲紳卻聽得額前青筋‘突突’直跳,臨近崩潰邊緣。
他閉著眼睛,用手摁揉著太陽穴。
滅絕人性?
他若真滅絕人性,哪還管她喜不喜歡、願不願意,早就一口把她吞了,然後綁到京城關起來。
何必苦心巴拉地等她成年?
現在可好,她在晉北,他在京城。
他整日想她想得渾身都疼,這小沒良心的,竟然還有興致調侃他。
蘇綿像是沒察覺到他異樣,還在繼續,“人面獸心,無惡不作……”
“蘇綿!”
厲紳咬著牙,喚某個小姑娘的名字,聲音壓得極低,心底隱隱燃燒起怒火。
這些流言蜚語,若讓他知道是誰傳出來了,被他逮到,他一定弄死這人!
“嘿嘿。”
蘇綿突然笑出聲,悠悠然地望著厲紳,眼底一片促狹,嬌嬌地問,“叫我幹嘛。”
聽到笑聲,厲紳眸色晦暗地望著她,說了一句,“膽子大了昂,綿綿。”
他的語氣很平靜,面色也無恙,但細品,裡面仿佛暗藏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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