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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雄兒傳》三十五 爭執
所以,石鑒根據自己上任伊始的走訪摸清情況後,給出了自己平定胡人之亂、收復隴右失地的一套措施。

 他的軍事邏輯是這樣的,要收復失地、抵禦外敵,就要平定內遷的胡人之亂,把這長在腹心的大患給除掉了,才能夠全心全力的去對付敵國外患蜀漢軍隊。

 那要怎麽對付這些來去如風、野蠻狡猾的鮮卑胡人呢?鑒於胡烈率步騎精銳深入追擊,反而被禿發樹機能在萬斛堆設伏圍困、一舉殲滅的教訓,石鑒打算吸取已故征西將軍鄧艾的策略,搞修塢壁、建烽燧這一套,把擅長輕剽劫掠的鮮卑胡人給限制死了,然後再慢慢消耗他們,最後一舉消滅他們。

 試想一下,如果再蕭關道、安定、北地還有剩下的隴右地區修建很多塢壁、烽燧,那這些野蠻狡猾的鮮卑胡人不管跑到哪裡都無所遁形,也無法再獲取足夠的補給物資,他們的攻堅能力又十分有限,這樣一來,跑來跑去以戰養戰的他們很快就衰弱下去,然後晉軍再趁勢進軍消滅他們。

 滅了這些在腹心的內患,轉過頭來趁勢進攻蜀兵,以蜀中的國力,哪裡還能夠抵擋得住呢?

 石鑒這一套想法和措施,也不是無的放矢,除了鄧艾時期修建的塢壁在這一次隴右動蕩之中發揮了作用之外,其實不管是後漢還是時下的東線戰場,都有相同類似的智慧可以借鑒。

 後漢的羌亂,比時下的蜀兵入侵和鮮卑胡人作亂所造成的動蕩也不遑多讓,後漢為了抵禦羌胡部落的叛亂和進攻,就在安定、北地、西河、關中乃至三河、河北多地修建了一系列的塢壁堡壘,用這些連成了一道帝國內部的防線,這其中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先不說,表面上確實一度起到了扼住連戰連勝的羌胡騎兵深入內地、威脅中原的戰略效果。

 在時下的東線戰場上,面對多次進攻合肥、壽春等重要城池的失利,號稱“上岸擊賊、洗足入船”的吳兵也開始反其道而行之,不再執著於一城一地的進攻,而是繞開這些重要城池,改由從江河湖網甚至海上航道派遣輕兵快船襲擊北國的腹心之地。

 一開始曹魏乃至晉國也對他們的這種打完就走的行為毫無辦法,屯駐於漫長邊境的軍事力量也不可能疲於奔命、東西來回救援,所以內地腹心被吳兵輕裝奔襲襲擾的事件多有發生。

 直接到曹魏、晉國軍隊在東線加強了烽燧建設之後,吳國軍隊的剽略行為才漸漸得到遏製,得不償失的他們有回到了正面進攻的原點上。

 所以,新上任的安西將軍石鑒一經考察發現,就覺得自己可以先借鑒這些經驗,先搞出一條塢壁烽燧防線出現,把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了再說,然後慢慢出兵收拾鮮卑胡人和入侵蜀兵這些內外敵人。

 他的這些想法,龐宗還有曹囧自然連聲讚成,對頂頭上司的決策充分擁護,只有輕車將軍杜預越聽越感覺不對勁,眉頭都皺了起來。

 禿發樹機能之亂,鄧艾時期在隴右地區修的塢壁寨堡大多幸存下來,這是石鑒如今大修塢壁的依據,認為鮮卑胡人攻堅能力不足,但杜預並不這麽認為,胡騎趨利而來,初次縱兵四掠時到處都能搶到物資,自然犯不上拚命,但現在他們第二次來,各地堅壁清野、一片凋敝,鮮卑胡人想要要獲得生存物資,只能打塢壁、攻烽燧,傷亡的忍耐度自然就會提高,塢壁耗費大多數錢糧修建,士卒、民眾卻都缺乏訓練,這是抵抗不住鮮卑胡騎圍攻的。

 他們能圍攻滅了胡烈的軍隊,滅不掉這些個小小的塢壁?

 最要緊的是,安西將軍石鑒如果真的如此處處布防,防得了小敵,防不了大敵,所有軍隊會被石鑒調動得七零八落,疲於奔命耗費錢糧不說,最後什麽蜀兵、胡騎都沒殺到,反而造成許多非戰鬥減員。

 試想一下,連上邽城都擋不住蜀兵的巨石砲,虛擲錢糧大修塢壁,不說能不能擋住蜀漢大軍,單單一點,它真的能夠擋住有蜀兵在背後助力的鮮卑胡人嗎?

 這些內容在一開始石鑒有這個修塢壁、建烽燧的念頭時,杜預就已經說過他的擔憂了,但沒想到石鑒的執念如此之重,似乎從沒有考慮過他說過的意見。

 見杜預不置可否,石鑒臉上笑容也漸漸收起,他也沒繼續問旁邊的將軍龐宗和軍司曹囧,而是漠然問道:

 “杜將軍,可還是有其他異議?”

 “若是要將大修塢壁,修成一道防線,那這防線根本就是一盤散沙,末將一開始的意見已經說過了,今日再鬥膽說一句,石公若如此做,不啻是舍本逐末、虛擲錢糧、析分兵馬、獨鬥群敵!”

 杜預忍了許久,一開口就是如此激烈,龐宗、曹囧二人臉上紛紛變色,偷偷瞥眼去看石鑒,只見這位安西將軍果然臉色不太好看,但他嘴上卻反而勾起一絲冷笑。

 這,,這二人聽說之前在朝中有過瓜葛矛盾,如今看來,在這軍略上各執一詞,似乎是夙怨難消啊!

 ···

 看完塢壁、烽燧等建築之後,安西將軍石鑒和積弩將軍龐宗二人同坐一架馬車,啟程返回營地。

 一路上,一向擅長討好獻媚上司的龐宗這具肥胖身軀似乎在車上坐的很不習慣,在與石鑒的交談中,好幾次都扭了扭腰杆,挪了挪屁股,好像為了讓自己坐的舒服一些一樣,石鑒卻視若無睹。

 又過了好一陣子,他終於忍不住試探道:

 “石公,這杜將軍似乎對剛剛的軍略頗有成見啊!”

 石鑒聞言冷笑一聲,也不回答有關杜預的質疑,淡淡問道:“龐將軍出身西州,又是軍中宿將,平心而論,現下若是發大兵與蜀中軍隊、鮮卑胡人爭隴右,還要驅逐蜀兵、平定胡人,容易否?”

 龐宗臉色一凝,過了一會哂笑道:“怕是不容易啊,某是西州人士,深知這隴右地區有高屋建瓴之勢,易守難攻,尤其是從關中發兵爭取,大有不便。加上隴右士馬甲天下,一向是不容易臣服的。昔年光武皇帝如何英明神武,派兵與隗囂軍隊多次作戰,也是難操勝算,以至於多次臨陣換將,最後硬是憑借舉國之力耗到這隗囂兵糧斷絕,才拿下了這隴右之地。”

 見龐宗說了實話,石鑒也臉色肅然,沉聲說道:“何止是不容易,在某看來,是大不易!這隴右之爭,猶如昔年的漢中之爭,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易守難攻,失去了就不容易再奪取。當年夏侯淵戰死漢中,喪師失地,後面魏武皇帝親率大軍千裡迢迢趕至漢中又如何,以魏武皇帝的能征善戰,以麾下兵馬的百戰百勝,還不是得了‘雞肋’二字退兵。”

 “今日你我都知道,隴右數郡被蜀兵奪取,要再發大兵爭回來,除非是敵軍內部生亂,否則談何容易,你我就算是竭盡智力,到頭來也可能是為他人做了嫁衣,白白便宜了後來者。”

 “要不然,你道扶風王就算再不明白其中利害,他帳下的長史劉準難道看不出來麽,他們為何偏偏要為一庸將敬琰求情而得罪當今天子,最終被免去這關中的軍職?還不是就是因為看準了這後頭的仗不好打,害怕在落得個不得安生的下場,這才要使用此等伎倆,明哲保身、退出這關中的危局。”

 被石鑒這麽一提點,積弩將軍龐宗頓時恍然大悟,他一開始也知道這關中的兵事其實是個燙手山芋,但無奈皇命加身,不得不從,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麽多兜兜轉轉的曲折道理,一想到其中厲害,再想想“進不貪功、退不畏罪”的扶風王司馬亮等人,頓時也是渾身冒出冷汗,連忙向石鑒詢問得脫之法。

 石鑒呼出一口長氣,繼續說道:“此時最忌怕的,就是朝廷下詔催促進軍,那就是要你我把腦袋和仕途都綁在這一仗上面,與蜀兵拚命,稍一不小心,就是在沙場上敗軍殺將的下場,這是智者不願為的事情啊。”

 “某所用的軍略,修塢壁、建烽燧,看似耗費國家錢糧、戰爭曠日持久,卻勝在穩妥可靠、步步為營,不至於讓軍中將帥孤擲一注,與那些凶悍蜀兵、野蠻胡人在疆場上一決勝負、搏個生死。”

 龐宗聞言連忙點點頭,他現下是越聽越佩服石鑒的老謀深算和穩妥行事了,畢竟他雖出身西州,但如今在洛陽也算是權貴之流,日子過的優哉遊哉,好不快活,若不是年輕皇帝臨時點將,他如何願意來接著燙手的山芋,與這些蜀兵和胡人拚命。

 所以他皺起眉頭說道:“眼下有杜預從中作梗,就怕是朝中得知此事後,不允許軍中的方略,加快催促關中發兵去奪回隴右、驅逐蜀兵、平定胡人啊!”

 杜預是司馬家的姻親這一層關系朝野人所皆知,龐宗甚至懷疑年輕皇帝把他派來前線,就是有一層監督與他有舊怨的石鑒發兵奮剿的意思,若有如此深意在,只怕石鑒與杜預二人軍略爭執之後,必定也會在朝中各找幫手,打起口水仗,按年輕皇帝的心性,恐怕不會讓想要不求有功先求無過的石鑒如意。

 這一層石鑒早已經是想好了,他事事都想在龐宗這個軍中武人的前面,這時候卻打起了機鋒來。

 “有人想要吃肉,這勸看來是勸不住了。既是勸不住,就得別有手段了。”

 “他要吃肉,那就讓他吃冷肥肉,吃到吐主動說再也不吃了;他要喝水,那便往水裡加鹽,讓他喝到吐也解不了渴。”

 龐宗愣了一愣,想了片刻才明白過來,頓時拊掌笑道:“妙啊!”

 “吃肉是為了解饞欲,喝水是為了解渴。但若是把事兒辦成吃肉是為了肉,喝水是為了水……嘿嘿。”

 在龐宗的冷笑聲中,石鑒也冷冷一笑,補充道:“他不是想要上書朝中要抓緊時間力主進軍、發大兵奮剿麽?那就抓,用力發,打到再也不提這事、打到把這股貪天之功的歪風邪氣主動壓下去為止。”

 ···

 涼州,姑臧城。

 大堂上,涼州刺史皇甫晏與護軍彭祈相對而坐。

 刺史皇甫晏出身西州名門,上任以來頗有手段,打擊境內豪強,強化州府權力,自從得知蜀兵入侵奪得天水、南安、隴西等郡後,他就力排眾議,迅速發兵進駐金城境內的沃乾阪,隨時隨地準備南下隴西郡與蜀兵交鋒。

 護軍彭祈也是在雍涼地區大有名頭,當年雍州刺史王經洮西大敗,就是這位彭祈護衛他一路逃回狄道城中,並死死擋住了蜀將薑維的進攻,熬到了陳泰率領曹魏大軍來援解圍,從而聲名鵲起,仕途一路暢通,如今因為雍涼再生動蕩,他也官升一級,坐到了涼州護軍的位置上,輔佐涼州刺史皇甫晏統領涼州軍,籌謀收復隴右失地的事情。

 那一邊,不管是石鑒要求穩,還是杜預要力剿,這朝中大人物的方略如何變來變去,到了最後,落到涼州頭上的,必然是要求涼州軍隊整裝待發,與關中各自軍隊配合,驅逐蜀兵、收復失地,平定鮮卑胡人之亂,重新鞏固邊境的防線。

 對此,皇甫晏也是十分積極的,他甚至已經在準備一旦關中軍令抵達,他就要親自率軍從武威郡的姑臧城出發,趕往前線,與駐扎在沃乾阪的前鋒兵馬會合,一同出擊,與佔據隴西郡的蜀兵交戰, 收復失土了。

 護軍彭祈卻沒皇甫晏對戰局沒有這麽樂觀,在他看來,晉軍一開始調度防禦失誤,讓蜀兵鑽了空子進攻祁山方向,後面又救援不利,坐視蜀兵從容攻佔了天水、南安、隴西數郡,這隴右地區的仗已經變得十分難打了。

 晉國軍隊再想奪回隴右失地,那蜀中兵馬也必定傾國之力來爭,而涼州軍隊所處的位置十分尷尬,他既可以是晉國軍隊收復失地的急先鋒,也可能變成是首當其衝的倒霉蛋。

 要知道,得隴望蜀,取隴右,望河西,那都是一脈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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