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除去皇室,還有九個地位遠超於任何公民的貴族。
分別是左、藍、吳、古、由,史密斯、卡特、布萊克、佐藤。
而除了皇室,高等公民有公爵、侯爵、伯爵,中等公民是子爵、男爵,其余便是普通的低等公民。
白薇知道古家二小姐——古蓧蓧,光鮮亮麗的金枝玉葉。
是很多青年的夢中情人,是被奉為圭臬般的女神。
白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形容憤怒:“她怎麽敢,她怎麽敢!”
這也是曲澗兒氣憤的原因。
鮮少會共情的她,為原主憤懣不平。
這個看似和平的世界,為什麽會有比喪屍還要可怕的人類?
她開始反思原主存在的意義,反思這個世界真的是一本書嗎?
如果是,那麽,書裡的每一頁、每個字都是血淋淋的人嗎?
撰寫者隻字片語寫盡了原主的一生,輕而易舉決定了原主的一生。
讓沉重的偏見枷鎖,壓得原主喘不過氣,逼得她想要逃離。
逃得越遠越好。
逃到永遠無法遇見欺凌者的地方。
逃到古蓧蓧瞧不起、看不上的圈子裡,人生就能重新來過。
後來原主在被假星探誆騙時遇見男主,那是她的幸運。
也是原主新一輪的噩夢。
曲澗兒優雅又不失文明的笑道:“古蓧蓧個小渣渣,真想坐她面前給她的棺材雕花。每年清明再給她燒點試卷,成全她事事勇爭第一的上進心。”
(′д`)白薇:怎麽回事,突然間覺得小渣渣要倒霉了。
曲澗兒伸了伸懶腰、扭了捏脖子。
施暴者沒有任何負罪感,根本不在意曾經犯下的惡果。被施暴者被陰霾籠罩,用盡一生的時間也未必能撫平創傷。
犯錯者的人生翻到了下一頁。
受害者卻仍然在收拾殘局,在破碎的世界彷徨,永遠無法邁出腳步。
這怎麽能夠允許呢?
凌辱者憑什麽能夠安然無恙、享受美好人生呢?
白薇唯恐曲澗兒涉險:“古家勢大力沉,對付她要從長計議!”
曲澗兒勾著白薇的脖子:“對你們而言,貴族之間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對我而言,就沒那麽麻煩。”
痛苦不是磨礪,不能成為向上的借口。這種可悲的笑話,不該是成長的代價。
所以,原主承受的所有痛苦,她都要讓施暴者一一品嘗。以告慰苦厄者在天之靈,讓受難者得以瞑目。
她從口袋中拿出紅符紙。
食指與中指並齊,將它送入天際,企圖使出“言出法隨”的力量。
曲澗兒凝眸:“諸法在上,折紙化人,以靈禦體,現。”
晴空萬裡的天,突然烏雲密布,但很快,在力量不足下漸漸褪去。
紅符紙也落了下來。
曲澗兒目光凝重,她匯聚全部力量,再次試了一遍,卻依舊如故。
她不信邪。
還想再試時。
白薇死死壓住曲澗兒的手:“能不能不要逞強?”
曲澗兒冷哼:“士可辱,我不可辱。不做點什麽,我吃不下飯。”
白薇無語凝噎。
曲澗兒把人輕推開:“諸法在上,折紙化人,以靈禦體,現!”
她再次聚精會神,
凝結了全部的力量。
忽的。
陰雲再次壓頂而至。
這一次,它們聆聽召喚,
將無窮黑暗撒向大地。與此同時,一道幾乎接天連地的巨大黑影緩緩出現。 蒼穹之上。
無數閃電與黑影齊齊綻放,隨後化作一道流星,劃去它該去的地方。
白薇感受不到可怖的力量,她和普通人一樣,只看得見烏雲密布。
正不解時。
曲澗兒虛了。
白薇忙上前攙扶。
曲澗兒蒼白的嘴唇,在她打坐幾十分鍾後,才恢復血色。
其實她費力這樣做,不單單是為原主,還有她自己。
自了結因果後的今日起,原主這副軀體將正式由她接管。
而正因為她這一讓人措手不及的舉動,一場由不軌之人醞釀多年的陰謀,出現了毀滅性的問題……
白薇不明白:“為什麽非要冒險?”
曲澗兒隻道:“她每享受一秒生活,都是對霸霸我的侮辱。”
白薇心疼極了:“那你也該量力而行,你忘了你還有我們嗎?我們大家可以一直討論商量,萬一被古家發覺怎麽辦?”
曲澗兒笑道:“放心吧,我是要致力成為一名有鈔能力的好人。永遠不會變成我所討厭的那類蠢人,也不會被發現。”
白薇扶著曲澗兒起身:“我猜到你現在會那些不科學的能力,是在落水後。所以,你肯定還不熟悉你的某些能力,答應我,以後在平安的基礎上,再說冒險的事。”
此話一出。
曲澗便聽出白薇的細心與關心。
她扒著白薇的肩膀,硬生生把人按低了幾分,將頭擱在白薇的背上,調皮得像隻不服輸的貓兒。
望著烏雲早已消散的天空,她決定回去後好好策劃一下。
讓飽嘗惡果的人主動來找她,可以讓她一邊宰,一邊為原主解氣。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力量剛一使出,影視城的怨氣開始迅速騷動。
同樣的,隱世的玄門中人大驚失色,想要尋找到讓主星產生異象的施法者。
就連遙遠的星球上,也有一個同樣坐不住的人,發出近乎咆哮的聲音。
瘋狂到震倒了一眾研究用具。
他用著外人聽不懂的語言,表達憤怒與難以置信:“テメエ!怎麽可能, 這個世界除了我,沒有人還會使用禁術!沒有人,なんですかそれは!”
聲音尖銳到足以穿破雲層,好似能震懾住整個星球上的活死人。
有陰影的保護,他那惡狠狠的模樣,越發襯得他不像人。
如果曲澗兒在這裡,一定能看出這顆廢掉的星球上,早該魂歸故裡的活死人們,正如她前世的喪屍,如綜藝裡的喪屍。
只不過。
這顆星球上的死屍,由人為研究出來。他們被迫與蟲族拚接在一起,並且十分懼怕瘋狂叫嚷的人。
不久後,瘋狂的人從暗處走出來。
個頭不高、年齡也不大,氣息卻很暗沉。整個人像輪廓鋒利的石像,散發著駭人的可怕氣場,讓人敬而遠之。
他有著一張讓人分不清男女的臉。
象征聖潔的白色醫學大褂,遮不住他周身凝聚著陰暗又腐朽的氣息。
冷冽的他,絲毫不掩飾“自己不好過、所有人都要不好過”的肮髒念頭。
死活找不到施法人的他,隨手就解決了幾隻失敗的試驗品。
然後。
他用陰陽師的傳承力量。
順著殘留的氣息找到藍星。
他歪歪頭,像極了有病態心理的瘋子:“咦,這個方向是藍星,古家?難道那個老不死的還有後人!?”
顯然,他不理解,如今的年代為什麽還有能力堪比他的存在。
他理了理衣領,露出紳士且禮貌的虛假一面:“我的母星大人,看來,您的孩子要回去看望看望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