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https://最快更新!無廣告!
原主手無寸鐵,孤立無援。
當來自“家人”的惡意,朝原主襲來,她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
站在聚光燈下。
原主沒有反抗的勇氣。
面對惡意時,她無處可逃。
只能捂著自己僅有的一絲尊嚴,默默忍受一切痛苦。
這份直達靈魂的苦。
饒是曲澗兒,也不想再翻一遍。
這也正是她為什麽不願意主動面對,曲家人的原因之一。
因為她發現,對於原主的苦,僅僅是回想就讓她難以忍受。
僅僅是看見曲家人。
就能牽動原主的記憶。
因為在原主看來,古蓧蓧對她的欺凌,遠不及家人的傷害。
曲澗兒好不容易擺脫了灰暗的末世,她隻想做一個普通人。
一個經營道觀、掙點小錢的普通人,她不想再讓雙手沾染罪孽。
所以一次次壓下原主的記憶,想要坐等曲家的報應不爽。
可是,總有人不願意放過。
那她隻好放棄坐等。
改為替天行道。
沒有人知道曲澗兒隱藏在人群之中,她那“善良”的外皮之下,裹藏著顆滿目瘡痍、千瘡百孔的心。
一旦有人撕開她的偽裝。
就一定會付出點什麽。
曲澗兒指上的紅線無限拉長,不斷交錯凝結成兩股、四股、十六股……
握著血紅色的孽障長鞭。
慢悠悠得跟了上去。
“你們非要揭開傷疤,想看到我痛哭的樣子,我怎麽著也要回報一二。”
“事先聲明,你們曾經犯下的孽,我隻負責收,不負責後續工作哦。”
“小心別被我追上咯。”
“再跑快點兒吧~”
她莞爾一笑。
化身為“屠夫”。
黑貓躲在角落,它膽戰心驚得看著沐浴在黑暗裡的人。
那一刻。
它覺得曲澗兒恐怖極了。
曲先生背著人不斷逃跑,卻發現這條他天天行走的路,仍走不到頭。
前方無路!
身後不可回頭!
他不知,這是曲家漠視原主,就注定會解下的惡果。
如果他們虔誠祈禱、懺悔,或許還有機會不落個慘絕人寰的局面。
可惜。
有些人爛到了骨子裡。
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悔”。
***
齊銀帶著逮捕令和警員們出現時,曲澗兒正優雅得擦手。
她身旁是昏迷不醒的曲氏夫婦。
在外人看來,曲氏夫婦倆沒有一絲外傷,就連衣服也沒有多余褶皺。
齊銀有些吃驚。
來之前,左宸就告訴他,曲澗兒不會做錯事,讓他隻管善後。
果不其然。
曲澗兒並不屑於殺人。
在她看來,死亡才是解脫。
讓他們閉眼噩夢、睜眼噩耗,只是她為原主討公道的一個開始。
曲澗兒問道:“你怎麽來了。”
齊銀老實回答:“老板說曲大……曲小姐用得到我們把人送入獄。”
曲澗兒有些錯愕。
她是想把養了原主,卻不好好對待原主的曲家人,送進監獄。
可她知道以她目前的手段,還找不齊曲家過去對原主不好的證據。
所以,左宸才要出手?
可是左宸怎麽知道她需要幫助?
曲澗兒緩慢得站起身,她啞然失笑,她確確實實需要有人搜集證據。
或許,也只有家大業大的左家,有能耐在時間長河裡找到被抹去的蛛絲馬跡。
齊銀把幾包果乾遞給曲澗兒:“老板被一些事情絆住了腳,所以不能親自來,他讓我把這些夜宵拿給曲小姐。
還說,他們不值得你生氣,一切交給他就好。”曲澗兒身形一頓。
她很久沒有被人護的感受了。
齊銀湊到曲澗兒身邊,小聲道:“偷偷告訴大師,我還聽老板說了一句,特別不符合他冷漠無情人設的話。”
曲澗兒看著滿臉八卦和興奮的人。
齊銀很努力得學左宸的語氣,卻怎麽也學不來,反而有一種中二少年的范兒:“既然你玩夠了,那麽,換我出手。”
曲澗兒嘴角抽搐:“……”
說完。
齊銀不帶感情得看向曲氏夫婦。
他那不苟言笑的神色,頗有左宸三分可怕的氣勢。
在曲氏夫婦醒來後。
他不由分說宣布了入獄審判。
曲澗兒謝絕了齊銀的車送,想慢慢回去的她,目視齊銀等人離開。
她從不吝嗇自己的善心,或許,這也是她能收獲善意的原因。
深處末世,也堅信有美好的存在,是她沒有徹底淪為殺戮機器的又一原因。
低眸看著樸實無華的果乾。
曲澗兒的心中泛起一抹暖意。
黑大柱見人恢復有人性的一面,它戰戰兢兢得走過來。
曲澗兒拆開包裝:“走吧,明早就能看到喜事了。”
黑大柱小聲道:“那個。”
曲澗兒心情愉悅:“放。”
黑大柱回想不可言說的噩夢:“我……看到了,你剛剛在我的幻境裡,殺了他們,又費力救活,反反覆複至少10次!”
曲澗兒拎著貓脖子,朝曲家外面走:“你想說什麽?”
黑大柱抱著平底鍋把手,一副狗腿模樣:“大哥,我以後唯你是命!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吃屎我絕不喝……”
曲澗兒嘴角一抽:“閉嘴。”
黑大柱立馬閉嘴。
久久後。
黑大柱壯起膽子,它想了想:“那該遭報應的兩個畜生,是不是每時每刻都會在監獄裡,承受今日份的輪回噩夢?”
曲澗兒挑眉:“請停止你客觀描述事實的言論,我們是好人,不要在夜晚討論這麽血腥的事情,不利於青少年的健康。”
黑大柱點頭哈腰,特別沒節操:“對對,好人,你是大好人,我是小好人,哦不對,我是好靈魄,好貓靈。”
曲澗兒眸海清冷迫人。
包含目空一切的洶洶氣勢。
抱著黑貓的她,走在無人的路上,看起來無害又善良。
而她漸漸拉長的影子,卻如同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
黑暗, 可怕。
第二日的黎明靜悄悄來臨。
伴隨陽光一同出現的,還有曲氏夫婦的入獄、曲家覆滅的消息。
不明所以的外人只知道,曲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曲家其他脈的人只能乾看著大房的產業被“分解”,連補救機會都沒有。
聽到曲家不複存在的消息後。
遠在監獄的曲氏夫婦。
一個歇斯底裡。
一個沉默閃避。
曲夫人發了瘋,她更無法接受自己會鈴鐺入獄,她求著要見律師。
卻被得知她霸凌未成年、多次想要拋棄未成年、甚至妄想非法移植未成年器官,已經觸犯了多條帝國刑法。
曲夫人跌坐在地上:“怎麽會這樣,不會的,不會的,你們沒有證據!”
曲先生不再沉默,他沉痛得看向曲夫人:“早知今日,我一定攔著你。怪我,我不該放任你那樣對待她,任由望女成鳳的你一錯再錯。可笑,柔兒還不願意認我們,以後,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下一秒。
曲夫人尖叫出聲。
原來是曲先生撞了牆。
最先受不了噩夢、選擇自殺的人,竟然是冷眼旁觀原主種種經歷的曲先生。
曲夫人眼睜睜看著丈夫自殺,她捂著頭想起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並沒有記起,曲澗兒說她會中年喪夫的那個預言。
她隻想離開這裡。
想要離開困在她的監獄。
她甚至想到找她的女兒曲嬌柔。
而曲家的大新聞廣為流傳,觸碰道觀的馮總,死在了去法院的路上。
不過他只是一顆掉入海面的沙礫,連一絲漣漪也沒掀起。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