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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嘩啦!!!
高文的每一次喘息,都讓嘴裡和臉上滑落到嘴唇邊的血液砸落在地。
他死死纏在卡普背後,就那麽用雙手勒著卡普的脖子,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開!
卡普拚了命的想要撐地起身,但逐漸的,高文的身體有些沒形狀了。
肉眼可見,高文的一部分肌肉和皮膚,全都化作雷霆潰散在四周的血液裡!
似乎是那雷霆讓卡普無法再撐地。
又或者是鮮血的滑膩讓卡普手滑了。
總之,下一瞬間,卡普撲通一聲,胸膛狠狠地拍在了破碎不堪的甲板上。
甲板上盡是木屑,但憑借卡普肌肉的強度,就算重傷時分,沒有人控制的木屑也別想刺進他的肉裡。
但就算不至於被木屑傷的更重,卡普也仍舊沒有起身的力氣了。
他就那麽無力的趴在地上,死死的咬著牙,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卻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而高文,他騎坐在卡普身上,死死鎖著卡普的脖子!
血沫不斷從高文肺裡湧了出來,眼皮也疲憊的垂了下去。
他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自己的腰和手臂上。
他甚至連松開手臂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秒,兩秒,二十秒,三十秒。
根本沒有什麽可笑的,拍地板的動作,卡普和高文哪怕一動不動,也依然在較量著各自最後的毅力。
而他們的這種樣子,也讓四周每一個觀看的人,都跟著徹底沉默下去!
沒有任何人在走路,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他們甚至連喘息都變得輕微起來,而那也顯得卡普和高文的喘息愈發粗重!
直到六分鍾以後,
就在某一個幾乎讓全船人都斷掉心弦的瞬間。
所有人中央那兩個粗重的喘息聲,突然消失了一個!!!
卡普徹底閉上眼睛,他的肌肉也不在緊繃,而是徹底脫力一般的綿軟。
修煉了多年的生命歸還,讓卡普雖然有著健美先生一般的肌肉,同時也讓他擁有著遠超瑜伽高手的柔韌性。
一時間,高文被卡普徹底脫力的身體一帶,整個人坐在卡普背上踉蹌了一下。
但哪怕如此,高文依然保持著鎖住卡普的動作!
整整又鎖了八秒左右,高文才好像如夢初醒一般,極小動作的抬起了頭。
他努力的轉了轉脖子,在讓脖子僅僅轉動了不到二十度角的時候,他終於松開了自己的手。
滋啦!!!
高文的手臂和卡普的脖子分開時,居然出現了詭異的,好似將傷疤從傷痕上揭下來的聲音。
他們倆的身體恢復的全都很快,以至於緊貼了數分鍾之後,他們倆差點以克蘇魯那種詭異的風格長在了一起!
而他的手臂和卡普脖子處黏連的血漿,則讓四周每個人都露出了驚悚的表情。
白星甚至當場被嚇的昏了過去。
撲通!!!
松開了卡普之後,高文直直朝一旁滑落過去。
若是在以往,那早該有人將高文接在懷裡了。
但現在,不止祗園沒有出手,就連漢庫克都沒有援救高文。
剛剛發生的那一場搏鬥,其激烈性徹底彰顯了參戰兩人各自的決心!
在那種決心面前,任何插手或幫助,似乎都是對高文和卡普的褻瀆!
就這樣,高文的右肩直直砸在了甲板上。
他完全感覺不到疼,他甚至連自己還活著都感覺不到了,他就那麽側著躺在地上,整整躺了十幾次眨眼的時間,才總算有了新的動作。
只見他探手在空氣裡抓了抓,就好像在找什麽支點的同時,他用稍事休息十幾個呼吸產生的力量,艱難的挺起了自己的腰身。
拿撕裂過度的手臂撐著地面,沐浴在鮮血之中的高文,用幾十個呼吸一個動作的速度,艱難無比的站了起來。
左眼因為過度撕裂,什麽東西都看不見,他隻好緊閉左眼,艱難的拿只能微微睜開的右眼看向卡普的屍體。
等等!
僅僅一眼,哪怕在這種時候,高文都聽到了卡普那粗重的鼾聲。
看來卡普還沒有成為屍體,他甚至在哪跌倒,就在哪原地睡了起來。
聽見這樣的聲音,高文輕輕動了動嘴。
哪怕他是如此擅長保持笑容的人,這一刻他的笑,也隻像惡鬼進入人間的獰貌。
他開心的抬起自己的頭,接著又輕輕攥起拳頭。
這一刻,高文的動作,居然詭異的和當年剛戰勝洛克斯的卡普一模一樣!!!
不止一個人是這麽認為的,至少這一刻,曾親眼見證當年那場戰爭的雷利,已經驚詫的眯起了眼睛。
“這個動作,就好像傳承一樣,老夫突然覺得,老夫如果是卡普,那老夫死了都值了!
等等,不對勁兒啊,老夫才是高文的老師吧?
我特麽,卡普老賊,你特麽先搶我乾兒子,又搶我寶貝徒弟,你特麽的!!!”
一時間,雷利哭笑不得,他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對四周所有被震撼到的人擺了擺手。
“喂,已經結束了,趕緊去把他們兩個送到醫院去!”
“等等!”
就在雷利話音剛落的時候,甚平和祗園本能的齊齊說道,他們一邊說,一邊同時攔住了想要靠近高文的人。
“等一下,雷利!”
祗園大喊著說道。
“雖然他們的確應該得到治療,但不知怎麽,我總覺得高文還想要做點什麽!
如果不是還記掛著什麽事情,他絕不會在這種時候,用最後的體力和意志來保持著如今的姿態!”
說到這裡,祗園緊張的朝向高文,她趕緊大吼著問到。
“高文,你還有說話的力氣麽?”
可惜,面對祗園的提問,高文絲毫沒有回應,他就只是倔強的繼續將自己釘在那裡!
見此,祗園有些迷糊了,她難過又擔心的對高文喊到。
“高文,你……。”
“別說了,還是救人吧,打到這種程度,他們兩個全都沒法給出什麽回答了!
我甚至懷疑大人已經昏迷了,還站著的就只是他的意志罷了,我們還是救人吧!”
一笑在邊上提醒了祗園一句,接著他就想朝高文走去。
可就在一笑邁步的一瞬間,甚平這胖子的眼睛突然狠狠一轉。
“站著的不只是大人的意志,站著的不還有大人的造型麽!
見鬼的,我似乎想到了!!!”
自顧自嘀咕到這裡,甚平一邊攔住一笑,一邊緊張的看向路奇。
“拍照了麽,見鬼的,有沒有人拍下這幅畫面?!!”他大喊著問到。
面對甚平的問題,面色震撼無比的路奇微微一楞,他趕緊看向自己的手下。
一時間,超過二十隻緊張的攝影電話蟲被手下們舉了起來。
“拍了!”
“我沒錄像,因為打的雖然震撼,但不怎麽好看……。”
“我拍了高文大人鎖死卡普的照片!”
“我拍到了,我們拍到了,高文大人贏了!!!”
一時間,拍照人員嘴裡的話,似乎解鎖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前一秒,船上那些人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
而後一秒,轟然響起的歡呼聲讓海邊的拉布都忍不住噴起水來。
就在這種衝天的歡呼聲中,甚胖子朝高文大喊一聲。
“大人,你可以放心休息了,我們都記錄下來了,您贏了!!!”
“是啊,你贏了,小子!”
“卡普醬昏過去了,他居然也不是個鐵人,也會有昏迷的時候!”
“高文大人,你可以休息了,妾身會照顧你的!!!”
就在幹部們通通對高文表態之後,高文那屹立的身子,直直的朝後方倒去。
咚!
他狠狠的砸在甲板上。
接著再也沒有了對於世界的意識。
……
……
……
新世界,雷德佛斯號上,香克斯一邊聽著貝克曼唱的船歌,一邊拿起高文送他的金屬雕花酒壺,將酒水小口的倒進肚子,
在他身後,拉·基路看向天空,嚼著肉腿笑到。
“今天的新聞鳥很是頻繁啊,咱們上面都飛過多少隻了,難道最近又有了什麽大新聞?”
“誰知道呢,反正我們馬上就知道了。”
耶穌布抬眼看向遠方,他一眼就看見了他們船專屬的新聞鳥,也就是一群海鷗裡最大最強壯,以至於穿著一身防彈衣的海鷗……。
船員們笑呵呵的招呼起新聞鳥,不久之後,折疊的報紙被送到了香克斯的手裡。
放下酒壺,打開報紙,香克斯僅僅看上一眼,就無比震驚的哈出了一大口酒氣!
“搞什麽鬼,哈哈,我沒有看錯吧?!!
大新聞,這可真是有趣的大新聞,卡普那家夥居然輸了!!!”
“什麽?!!”
正唱著船歌的貝克曼猛的站起,他二話不說,直接將香克斯手裡的報紙搶了過來。
掃上一眼之後,貝克曼對這份新聞頭版頭條的那副照片,露出了無比驚悚和震撼的表情!
在那張照片上,高文渾身的肌肉清晰可見的撕裂成了無數條,他就像一具從墳墓裡爬出的,剛剛長出肌肉的惡鬼一樣,雙拳緊握,兩手自然下垂的站在那裡。
而這張照片的左下方,卡普那清晰無比的,同樣渾身撕裂傷,被鮮血覆蓋的軀體,成了高文此刻最恰當的背景板!
或者說,如果不配合這份新聞的文字,光憑照片,貝克曼甚至看不出那兩個人是卡普和高文!
而正因為這幅照片,也讓此刻本不該被人們相信的文字內容,成了幾乎任何人都無法質疑的事實!
“我的天,卡普怎麽會輸,我總覺得我們就算一船人一起揍他,也很難將他打成這幅樣子吧?”
一邊這樣說道,貝克曼一邊把報紙扔給了拉基路和耶穌布。
他們倆接過報紙時,香克斯在那不滿的哼了一聲。
“喂,搞什麽啊,我也還沒看夠好吧?”
說著,他索性擠在拉基路和耶穌布中間,三人一起盯著高文的照片看個不停!
在他們身旁,紅發團的幹部們全都擠了過來,能看見報紙的人,這時候全都震撼到了。
而看不見報紙的人,尤其是那隻猴子。
他直接將大手伸到了可憐的海鷗懷裡。
面對猴子的大手,海鷗膽怯而又絕望的退縮了幾步,但它終於還是被猴子攥在了手中。
猴子的手伸進了它的防彈衣下面,那大手在它那柔軟的羽毛上掏了起來。
伴著海鷗絕望的淚水,猴子直接把所有報紙都從海鷗懷裡掏了出來。
就這樣,片刻之後。
“我草!”
“這是什麽鬼!”
“那家夥怎麽會這麽強,他當初連香克斯一招都不敢接,只能躲閃的吧?!!”
“這就是幾百年沒有出現過的傳說果實麽,這就是最強大的自然系果實麽?!!”
“居然打成了這幅樣子,就算我們也沒和敵人較量到這種程度過吧?”
“簡直恐怖,我突然不想碰到這兩個家夥了,無論卡普,還是那個打到這種程度,將卡普硬生生打的趴在地上的高文!”
伴著一大群幹部的聲音,人群中心的貝克曼皺著眉頭點燃一支煙。
一邊吐出一口煙氣,他一邊對審視照片的香克斯說道。
“過去的強者被掀下了馬,大海的局勢就要被改寫了!”
“是啊!”
聽見這話,香克斯點了點頭,他僅剩的右手忍不住不斷摩挲起自己的獅鷲格裡芬來。
一邊摩挲,他一邊思索著對貝克曼說道。
“不過,我原以為第一個會被擊敗的舊時代最強者,應該是咱們海賊裡的紐蓋特!
畢竟只有我們海賊才喜歡去做挑戰強者,並以此來代替並繼承他們的人!
我還真沒想到,和紐蓋特相比,居然是卡普這個海軍的旗幟先倒下了!”
說到這裡,香克斯遠遠望向天邊,他的視野在至高點的雲霧和太陽上縈繞不休。
「我的天龍人朋友,你已經開始攪動這片大海了啊,那麽得到了這份名望的你,接下來又要做點什麽?」
香克斯想到……。
……
……
……
與此同時,新世界,德雷斯羅薩。
火烈鳥收斂了他本該燦爛的嘴角,深沉且陰翳的看向眼前的報紙。
他的視線,在高文照片上那腫脹且撕裂,甚至只是勉強能睜開的右眼上盤桓不休!
“我的同族,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你過去,就已經擁有了我可望而不可求的身份!
而你現在,就連純粹的拳頭也要超越我麽!!!”
狠狠地說到這裡,明哥的牙齒摩擦起來,但僅僅摩擦片刻,他便稍微一楞,接著就瘋狂的笑了起來。
在他那不停持續的爆笑聲中,他的右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臉。
“拂拂拂拂,真是好笑啊,明明這個家夥就連見我都懶得見啊!
明明他吸納七武海的心思從未遮掩,但他卻連我這個曾身為同族的七武海都不曾理會!
他這樣的家夥,壓根就不會思考什麽和我比的事情,或者說,是我沒資格和他去比較,也只有我會恬不知恥的想要和他比較啊!!!”
瘋狂的說到這裡,多弗朗明哥猛的站起身來!
“他從不見我,要麽是他覺得我不值得他拉攏。
要麽,就是他的版圖裡沒有我這個人!
我不值得拉攏麽, 拂拂拂拂!!!
我手上的東西值得任何人拉攏!
那他為什麽不曾見我,甚至不曾讓我覲見他?
他這是想要我死!!!”
說完,明哥對自己手下的幹部們揮了揮手。
“既然他想要我死,那我就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澤法,拂拂,澤法在那家夥的船上,是吧!
很好,很好,我會去見他的!
我怎麽可以等他來見我,我怎麽可以給他殺死我的機會?
我不可以死在這個時候的大海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