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為,應當接受,如此,才能夠威懾周邊列國,一味的懷柔,只會讓他們以為大乾可欺。”
李道遠出列,“犬子在家書中說,蘇我幸子女王深感大乾之恩,多次向景雲懇請將倭島國納入大乾。
更是多次在難波宮朝會上,聯合諸多臣子奏請,景雲多次拒絕,奈何他們歸乾心切。
無奈之下,景雲才同意將倭女王奏請歸乾的國書上交。
而非崔中書侍郎所言那般,是倭島國人的計謀。”
柳成虎也出列道:“臣之子也在家書中說,倭島國窮困潦倒,倭女王自知國小民弱,積重難返,這才想將倭島國納入大乾。
而且,千百年前,倭島國本就是徐氏王帶著童男童子遠渡重洋所建,此番,也算是認祖歸宗。
不可寒了倭島國的上下,認祖歸宗的心。”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也是難以反駁。
而且,越來越多的文臣武將出列喝罵崔友仁,特別是尉遲信雄,罵的最難聽,“狗東西,合著出海的不是你家的孩子,他們在海中險象環生,好不容易才到了倭島國,打贏了這場戰。
你們在家歪歪嘴,就想剝奪孩子們的功勞,你們算個屁,把你們丟倭島國,活不過兩日。
娘的,看著你們就來氣,誰要是再敢嗶嗶,老子揍死他!”
太極宮眾人都罵開了。
也不想想,這一次去的,都是各家的小子。
這麽大的功勞,誰他娘的舍得放過。
他們老了,總要為小輩考慮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陛下是在培養新一代。
跟大多數人作對,是要犯眾怒的。
崔友仁看著公孫無忌,不住的使眼色。
公孫無忌全當沒看見,兩手放在袖子裡取暖,老神在在,無語望天。
“哎,你們......誤國啊!”崔友仁氣的直拍大腿,“且看好吧,此番若收了倭島國,大乾從此便失了正義!”
李世隆都懶得看他,“景雲說,要把倭島國分割成六至十國,要從皇室宗親,或者世襲勳貴之中,挑選人過去鎮藩。
朕就不指派了,誰願意過去?”
太極宮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鎮藩?
那可是倭島國,隔著千裡海洋呢。
就算去安南都比去那邊好吧?
可倭島國國土千裡,劃分開,也有百裡國土,那可是實打實的藩地。
“敢問陛下,如何鎮藩?”李道遠出列問道:“是輪流鎮,還是一家永鎮?”
“輪流鎮藩,五年一任。”李世隆道:“景雲出征前,在華亭派人出海,抵達倭島國西海道肥前,最快往返二十日。
所以倭島國距離大乾,並不算遠,就算是去嶺南沿海等地,走陸路,所需時間都比這個久。
渤海灣和膠東半島,船隻近萬,若倭島國歸乾,每個月恐怕都有近千商船登島。
而且,倭島國盛產黃金白銀黃銅,景雲說了,每年都能穩定產出幾百萬兩白銀和幾十萬兩黃金,黃銅更是年產百萬。”
聞言,眾人雙目發光。
無論是黃金白銀,還是黃銅,那可都是錢。
“陛下,勇敢在倭島國,就讓他在那邊待命吧,也免得再重新譴人過去,一來一回又要一兩個月,多麻煩。”李存功連忙道,後派過去,那肯定只能喝湯了。
李勇敢就在那邊,哪一塊肉肥,能不清楚?
五年時間,一年賺個百萬兩,那都有五百萬兩,而且從倭島國回來後,肯定會被重用。
他也不用擔心李勇敢的前途了。
“陛下,臣二子慶功,願意前往倭島國,
為陛下分憂!”李道遠也是當仁不讓,老大勝利是長子,肯定是要回來繼承家業的。老二出去摟銀子,當藩王,回來就會重用,想想就美!
“陛下,臣三子,公孫瑞願意前往倭島國,為陛下分憂!”公孫無忌拜道。
“趙國公,你......”崔友仁直皺眉,他不懂公孫無忌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公孫無忌做了個手勢,讓他別急,崔友仁壓下心中的疑慮,一會兒散朝,看看他怎麽說。
“陛下,俺家老二尉遲囂張願意前往鎮藩!”尉遲信雄嗷嗷叫:“誰都別跟我家搶,這種苦差事,讓我家孩子上!”
眾人聽得直嘬牙花子,還真他娘的應了‘囂張’之名。
見他們一個比一個興奮,李世隆道:“這樣吧,都寫個奏折上來,朕來挑選。
話可說好了,去了那邊可不僅僅是摟銀子,還要搞民生,以後那邊就是大乾的州府了。
那就是治下百姓,要好好搞。”
“是,陛下!”
李世隆心情大好,“今天都別走了,在宮裡陪朕吃頓飯。”
很快,大家開始吃席,李世隆特意讓人去京城歌劇院叫了小牡丹過來, 大家聽著唱跳,氣氛很熱。
自從歌劇院落成,李世隆就不怎麽愛看宮裡的歌舞了。
還是歌劇院的路子野,他喜歡。
等秦墨回來,也送一批人過去,讓他調教調教。
不然以後來客人了,跑去宮外請人,多沒面子。
而此時,崔友仁坐在公孫無忌的身邊,“你剛才什麽意思?”
“老崔,你別心急,聽我解釋!”公孫無忌道:“如果我們不跟他們爭,以後就沒得爭了。
你想想,倭島國歸乾已成定局,擴土千裡,哪個帝王能夠忍受的了這種誘惑?
何況,秦墨粉飾了一番,讓倭島國女王奏請歸乾,這是什麽?
這是聖王威加四海,萬國臣服的體現,日後那些史官會如何寫?”
崔友仁一愣,旋即道:“隆景九年冬,大乾天兵威加倭島國,倭女王攝之,奏請聖王,納倭島國,聖王數次推脫,倭女王哭以懇求。
聖王無奈,準許奏請,至此大乾擴土千裡,威加四海!”
“你明白就好,所以我必須爭!”公孫無忌一副迫不得已的樣子。
“我懂了,既然如此,鎮藩肯定還需要許多官員,我會想辦法多弄些人過去!”崔友仁道。
公孫無忌點點頭,也是松了口氣,總算糊弄過去了。
他之所以想讓公孫瑞去倭島國,不單單是因為錢銀,或者爭權。
他還想給公孫家留一條退路,甚至是......留一個香火。
他看著大雄寶殿上的李世隆,喝了一口燒刀子,眼裡滿是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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