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第十章劇情,即倫蒂尼姆行動。
倫蒂尼姆,即維多利亞的首都所在地,也是羅德島和攝政王特雷西斯決戰的地方。
為了這次行動,W因為自己的傭兵事業,提前甩走了陳墨。
丟了媳婦,這件事也讓陳墨一連玉玉了好幾天,以至於他都沒心情參與這次行動,成天除了吃草莓,唯一的樂趣就是跟鐵帥找了卡茲戴爾邊界的淡水湖,釣魚。
這次當然算是涉及國家勢力的軍事行動,開始前,陳暉潔叮囑徐樂不止一次:“你現在是博士,到了那邊最好別太張揚,因為那裡強者很多,甚至比你和特先生都要強,切忌隨意拔刀。”
特子卻是這樣叮囑徐樂的:“樂哥,你穿越之前不懂人物和劇情,也照樣玩仙俠闖江湖過了十年。
依我看,咱們現在要想好好過日子,還是得和以前在龍門一樣,深藏不露,切不可過度干涉劇情,否則天下大亂,咱倆也將再無寧日。”
徐樂將這點牢記於心,他是個隨意的人,但也深知作為博士的本分,這次行動,他沒帶穿越者,就連直屬於自己的親衛隊以及野火幫的教眾也一人沒帶。
至於這次行動具體是怎麽實施的,無非就是去這邊殺點人,去那邊疏散幾個平民,再去那邊殺點人,再幫幾個重要角色逃出去。
這樣的俗套劇情,素質修養品位真的很低!
在進行任務的全程,徐樂都是懶懶散散的,乾員們一向他請示命令,他便吃著陳墨種的草莓,嚼吧嚼吧,還吧唧起了嘴,很是愜意。
嘴巴一張一合,道:“唔……你們看著辦就得咯,反正……你們要是瀕臨死亡,我有這個把握把你們全救下來,畢竟我是天下第三。”
準確來說,李仲與何孟走後,身為博士的徐樂,和身為大總管的特子,已並列為天下雙雄。
民間已有詩這樣唱:“鐵旗峰上樂匪首,冀北舟中柳神偷。”說的正是徐樂和特子這兩人。
還有一件最有趣的事,發生在徐樂和乾員們在倫蒂尼姆塔樓上趕路的過程中,阿米婭和misery一眾精英乾員全程都在竭盡全力趕時間,跑得已是氣喘籲籲。
相反,哪怕是身旁有著一顆即將引爆的手雷,徐樂的腳步卻仍是不疾不徐,阿米婭看著徐樂這種樣子,心裡急得冒煙,連忙催促:“博士,你在幹什麽?快趕路!”
徐樂的眼睛半開半合,以長輩的口吻教育道:“小姑娘們,你們跑這麽快,是要去生孩子嗎?”
情況緊急,阿米婭已顧不上那麽多,伸出手試圖和幾個乾員一起把徐樂扛著走,哪知徐樂卻擺弄了幾下手表,看了看時間,道:“時間剛剛好。”
說罷,他踏出一步,地面留下了一個深深地腳印,人卻已至百丈開外的炸彈安放點。
炸彈完美地擺到了指揮室的承重梁上,就等徐樂按下按鈕。
在按下起爆器,炸毀控制室的時候,徐樂望著蔓延至港口的火光,心裡想的是:“明明我一刀就能劈爛的東西,為什麽一定要用炸藥?這個世界這麽依賴源石技藝和武技魔法,科技樹為什麽還這麽歪?”
之後就是血魔大君與推進之王維娜相遇,徐樂目及千裡,遠遠地在被吊在鉤鎖上的時候就望到了血魔大君。
事後,他對特子是這樣說的:“那種感覺怎麽說呢,總感覺是有點好笑,他在別的乾員眼裡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但在我眼裡就像是紙一樣。
我弄死他,
就像弄死一隻螞蟻,要不是李仲哥的叮囑,我可能真的要忍不住碾散他了。” 特子問道:“為什麽你想殺他?”
徐樂道:“因為他那身行頭太帥,把我的風頭都搶光了,下回去理唐,我也要整這麽一身。”
對這次任務,他的評價是:“
一、無趣,甚至不如給自己點一份外賣。
二、玩弄權謀的宏大敘事,真不如一頓柴米油鹽。
三、我好想和陳暉潔小姐一起去看場電影。
四、舉目望去,天下已無敵手,咱倆可不可以殺一架,就像之前我和李仲哥那次一樣。”
這世間能了解徐樂那種寂寞無趣以及多情糾結的人,恐怕也只有特子。
他給徐樂沏了杯茶,笑著打趣道:“看電影、打一架,都會有的。”
一周後,見行動的後續已收尾,徐樂便立馬叫上了陳墨一行人,風風火火地啟程去了理唐城,此後羅德島內的一切事務暫由特子代管。
1099年2月20日,今天算不上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小特受徐樂的指示當上了羅德島的代理博士,他卻在做一些特殊的事。
羅德島主艦停靠在了某不知名的邊界,四周全是布滿土石與煙塵的荒漠戈壁,距離最近的村鎮也有近五六十裡的路程。
這樣的荒涼地帶,除了野生動物外,只有少數的源石病感染者聚集成部落在周圍遊蕩,對於主艦來說,他們若想發動襲擊,恐怕連騷亂都稱不上。
徐樂去了理塘,小五早在龍門一戰後也去了卡茲戴爾,至於他心心念的兩位女人,也全留在了龍門。九色鹿更是帶著小柳回了大炎,因為草廬藥房有很多事要處理。
現在唯一還在他身邊的,便是化名“葉蓁”的近衛乾員,其真實身份為被李仲救活後隱姓埋名的前整合運動幹部,霜星。
他自與炎國前三十名高手一戰後,更被沉龍鎖弄得元氣大傷,原本黑色的頭髮,到現在已變得灰白。
好在霜星的頭髮也是灰白色,兩人在艦內並肩而行,絕不算太過突兀。
今天同樣不能算是個很特別的日子,但卻是小特作為博士以來,最幸運、最有趣的一天。
因為今天一上午,他喝了酒,挨了一刀,還借著博士的名號,調戲了來島內實習的小姑娘,這一番操作下來,可是讓特子的心裡樂開了花。
他起來後做的其中一件事,就是喝酒,整整一壇子的冀州特曲全下了肚,大多數人喝了這麽多酒,再在感染者聚居區裡挨上一刀,傷口暴露在高濃度源石粉塵中,一定會染上很嚴重的源石病。
砍向他的刀並不能算是嚴格意義上的刀,就好像特子的那柄獨生劍也算不上嚴格意義上的劍,這柄刀是當地感染者劫匪用源石鋼材打磨而成。
這種刀並不能算太硬,只不過剛好能將同等重量的高錳鋼砸成碎末,而它卻毫發無損;這種刀也不能算太快,可是將頭髮凌空斬成兩段,倒也容易得很。
若是換作之前,哪怕這柄刀的刀把有20cm,他也僅憑兩根手指,輕易彈碎這把刀,除此之外還能順帶殺掉幾個狙擊手,再踩爆幾個先鋒或術師的腦瓜子。
今天他挨了這麽一下,不是因為他醉了,也不是因為他的傷口能夠愈合,自打功力受損後,他的傷口再也沒法像往常一樣立即愈合。
他要挨這一下,只是因為他走了個神,走神,必然就是想了別的事情。
他當時在想的事情是:既然我的劍術在泰拉大陸已經舉世無雙,不如我開辦個培訓班吧,教教大家怎麽耍劍。
於是他就挨了這麽一刀,砍他的人是邊境地帶遊歷的一個無名悍匪。
他遠遠望見見特子從艦上走下,一襲白袍衣著光鮮,脖子上更掛著一個銀製的十字架吊墜,故而見財起意,動了殺心,埋伏在背陰的石頭後面,就給特子肩膀上來了這麽一刀。
這把刀是從重型武器的裝甲板上改裝而成的,足足有五六十斤重,與其說是砍下來,更像是砸,直砸得特子右半邊身子上的骨頭都幾近散架,就連胳膊也沒法抬起。
他疼得很, 但他還是要義正辭嚴地問上一句:“你是誰?為什麽要這麽襲擊我?”
悍匪道:“你不用管我是誰,因為你已是個死人。”
特子咧起了嘴,咯咯笑道:“我懂了,你是鄉下人。”
悍匪愣了愣,道:“你什麽意思?”
特子臉色一變,怒罵道:“鄉下人滾蛋!”
這句話剛說完,他已出手,一拳打碎了這個人的鼻子,又一拳,直接打斷了他的三根肋骨。
最後一腳重重地踢在了悍匪的褲襠上,方才還在耀武揚威、窮凶極惡的悍匪,已疼得彎下腰,眼淚、鼻涕、大小便同時往外流,他嘴裡還在嘔吐,就連前天剛吃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一齊吐到了地上。
這樣的一番響動外帶著嘔吐物的腥臭味,無可避免地驚醒了戈壁旁的怪蟲,成群結隊的沙蚤圍了過來,黑色的幾丁質外殼反射著太陽的光。
這些蟲子倒也不是特別嚇人,只不過每隻都有一人多長、一人多高。
它們圍在特子身邊,虎視眈眈地盯著那名悍匪。
特子臉上露出得意的邪笑,道:“哀信使能聽懂萬物的語言,並與之溝通,我不能,但這些沙蚤想說的,我能準確猜出一二。”
悍匪臉上的冷汗直往外流,他已顧不得要害碎裂的劇痛,掙扎著往前爬,像極了一條毛毛蟲。
“我之後會給你立一塊碑,但你恐怕沒有全屍,因為他們吵著要開飯。”
特子捂著受傷的肩膀,大笑著原路跑回,獨留下還在原地的亡命徒不住地掙扎、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