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列車外面,王昭平和高城等人站在車站,已經可以聽見火車的汽笛聲。
待到火車剛剛停穩,兩名接兵幹部便把車門轟的一下就被打開了,不遠處駛來一輛主戰坦克,正好原地轉向的坦克六米長的炮管從車門前劃過。
王昭平心裡有些激動,“來了來了,經典畫面!”
只見許三多原本擋著刺眼陽關的手和被嚇到習慣性護頭的另一隻手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動作,就像是投降似的。
此時的許三多還不明白他此時的動作在軍人,特別是那些有堅定信仰的軍人眼裡,再搭上那身雖然沒有軍銜的軍裝是多麽的刺眼。
王昭平隻覺得身邊一陣風就見高城大步像車門前走去:“那個兵,那個兵,你把手放下,你幹什麽呢你,演俘虜啊?你以為自己很幽默啊?”
王昭平也快步向高城走去。高城說完可能覺得對一新兵不太好就又接著說道:“你下來,快點,下來!”
車上面的史今一看不好,當即縱身跳了下來,來到高城身邊站好,等待著許三多往下跳,還從這許三多招了招手。
或許是高城的語氣太過於嚴厲,以至於列車上的眾多新兵一個個都不敢直視他,全都低著頭,耷拉著腦袋,就好像他們也犯了錯誤一樣。
許三多在高城的呵斥聲中,從車上跳下來,可能由於跳下來的太急,太過緊張的許三多,站都沒站穩,一頭栽到了高城的懷中,一旁的王昭平和史今趕忙扶住兩人。
許三多就在這慌慌張張的跳下來,結果沒站穩直直的衝著高城撞去,要不是王昭平在後面和旁邊的史今扶著,高城今天絕對要躺在地上。
“你站好了,你慌什麽,這還沒上戰場呢,你慌什麽慌。”
說完又衝剛才的坦克吼道“趕緊把你們的破坦克開走!“聽到這。
王昭平拍拍高城的肩膀,轉頭喊道:“一排長,先再送送我們的老戰友,然後再迎接新戰友。好岔開這檔事。”
“是!”
聽到這高城緩過來,先是對新兵們說道:“歡迎你們來到702裝甲步兵團啊。”
指導員何洪濤順勢接過話,安排新兵們列隊。高城帶著王昭平和史今走到一邊,說道;“你也去送送你的207吧,正在裝車呢,去吧。”
史今聽到剛要走開,“哎,等等,剛才那兵誰招的。”史今尷尬的笑笑不說話,高城白了一眼。
史今在軍列旁邊走著,尋找著自己的鋼鐵戰友。
軍列上載著一輛輛各種各樣的坦克、裝甲車,在每輛車的旁邊都或多或少站著幾個老兵,每個老兵手中都拿著一塊抹布,擦車的動作很是溫柔,目光中還還透露著一絲不舍。
老兵們仔細擦著車上的每一塊地方,和旁邊亂糟糟的新兵隊列形成很強烈的對比感。
此時他們眼中只有手下的車,對一旁的那些新兵熟視無睹,車才是和他們朝夕相處的戰友,而一旁的新兵現在還配不上這兩個字,還不配和他們成為戰友。
史今終於看到了自己的車,車邊上伍六一拿著兩塊抹布,王昭平提著一桶水,向他看來。
兩人這時正專門等待著史今,伍六向他扔了一塊抹布。
“擦擦吧,全班都擦了,就差你了!”
“是啊,你要是再不回來,可能連2
07最後一面都見不著了,畢竟我們誰也不知道207到底會去什麽地方。”王昭平接著伍六一的話往下說。
史今抓住飛在空中的抹布,跳上平板列車,一臉認真的擦著這輛陪伴了他十來年時光的戰友。
“老夥計,你退休了,我再最後給
你擦擦,咱們這一別,可能以後再也見
不到了,如果以後我知道你的消息,我
一定會去看你的。”
史今摸著車,眼中萬分不舍,對這車說道,更像是對自己說道。
“班長,咱們七連這次牛了,現在咱們相當於一個炮連加一個反坦克連再加一個重火力連,沒看見連長那勁頭衝的,走路一蹦一蹦的,就差沒跳起來。”
“誰說不是,這次咱們鋼七連抽調四名骨乾訓新兵,連長還是連長加上副連長,你的班副我,小升半級,班長;你了不得了,你,新兵排排長。”
史今驚奇的看著伍六一,為他感到驕傲,有了這次經驗兩人以後路都會好走些。
“這批兵裡有~”
史今話還沒說完就被伍六一打斷停,別和我說老鄉之類的,我最煩搭老鄉攀人情了。
“全體都有,集合!”
扎眼的新兵們站在一塊,他們不懂為什麽老兵們要筆直的站在那面對著那些裝甲車和坦克。隨著一聲汽笛的鳴響。
“敬禮!”
所有的老兵抬起手臂以標準的軍禮送別他們曾經的戰友,新兵們懵懵懂懂的看著老兵的動作,學著老兵送別那些戰車。
也許一段時間後他們才會明白,這種依依不舍的軍旅情,哪怕只是冰冷的物件,都在寄托著軍人獨特的感情,隨著軍列越開越遠消失不見,這份感情又會寄托在新的事物上,陪伴著他們度過無悔的軍旅生涯。
“禮畢,蹬車。”
一路無話,回到營地王昭平就站在那聽高城的動員,關於騾子與馬的說辭。
王昭平也不說不上來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只是覺得驟子也好馬也好,畢竟是不同的物種,所對應的素質也不一樣。
是不是只要合理地安排好,就都能成材呢?成為一個個國防建設的基石呢?
新兵的訓練枯燥無味,許三多也很快現出了樣子反應較慢,理解能力弱看到這的王昭平無奈至極。
史今教學準確能力強,性格忠厚老實,王昭平開始覺得,許三多的成功是否佔用了太多的資源。
史今用在許三多身上的關注如果分給別的新兵是否成材的更快,這也加劇了王昭平想要將史今留在部隊的決心。
甚至於實在沒法子,準備讓高城找他的軍長父親通氣,可想而知高城和王昭平對於史今的看中。
至於成才,依舊是那個滑頭滑腦的樣
子。
正巧,那天晚上王昭平值完夜崗,隨便溜達的時候看到成才拉著許三多躲在牆角抽煙,新兵連第一天就明令禁止新兵期間抽煙,他還明知故犯,自以為聰明的躲起來沒人發覺。
在那教導許三多學油滑點,王昭平隻覺得自己想笑,這是什麽地方,是部隊、是強者生存的地方。
王昭平他並不否認是有些混的兵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但他相信他們只是暫時迷失了自己方向,當祖國需要的時候他們依舊會義無反顧的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