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看完,皺起眉,“趙兄,我有一個疑問。”
“怎麽了?”
“按理說三聖子既然是青銅台之戰出現的最強三人,那為什麽之後就一直銷聲匿跡,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合上書本,他單手托著下巴問道。
趙恆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這實在是有些反常。”
根據他的經驗來看,這的確說不過去。
古籍上寫,三聖子在青銅台戰役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就已經活躍在大眾視線中。只不過區別就是,這時候的他們,還沒有強到那種堪稱是驚豔的程度。
不過僅是憑借這種蛛絲馬跡,也已經可以說明很多問題。其中一個疑點就是,這幾人的性格並不是低調內斂的。雖不至於喜歡人前顯聖,但也不至於無故消失。
所以這背後,定然有蹊蹺。
再結合之前古籍上對於東方真卿的評價,以及柳執事的態度。一個令趙恆感到難以置信的猜測浮出水面。
那就是,三聖子其人,在青銅台事成之後,就被當時的大長老乾掉了。
這個念頭剛一生出,立馬就被趙恆否定。
他雙手環抱,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不對,不合理,這樣的結論根本就說不過去。
東方真卿為什麽要乾卸磨殺驢的事情,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麽,他最根本的目的又是什麽?
這麽久相處下來,趙恆不覺得對方是那種嗜殺成性的瘋子。因此這個推論完全沒道理。
但思來想去,也只有這麽一個比較靠譜的結論。而這,估計就是柳執事想要傳達給自己的信息。
想到這裡,他決定去找東方真卿當面對質。
如果對方沒有乾掉三聖子,那麽就證明柳執事的言論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自然皆大歡喜。
倘若三聖子真的是大長老殺死的,秘密暴露之下,免不了對自己出手。這樣也無所謂,畢竟以趙恆現在金丹期九層的實力,硬剛一個半步元嬰,他還是有這個自信的。
不過他更傾向於這只是單純的抹黑,他不相信,一個處處為自己著想的人,會乾出那樣的事情來。
拖遝一向不是趙恆的作風,有了主意,他立馬起身,別了三人就朝殿外走去。
和前段時間所見的景象不同,今天的玄天宗好像格外熱鬧,路上隨處可見各種外門內門弟子。
這些人手中拿著各式的兵器,行色匆匆地不斷朝著某個方向趕去。看那架勢,好像有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發生了。
怎麽回事,最近是宗門大比?
心中算了算時間,好像也不是最近。
不管了,這不是重點。
聳了聳肩,趙恆便朝著大長老平時接待自己的大殿走去。
意外的是,大長老不知是什麽原因,不在此地。
“喂,你小子是誰,鬼鬼祟祟的在這邊轉悠想怎麽樣?”就在趙恆一無所獲,打算先打道回府再做考慮之時,一道警惕中略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
沒等他開口,那人便是破口大罵:“最近秦家大舉進攻這裡,弟子們都忙得焦頭爛額了,你這小子還想趁亂闖進長老殿偷竊?真是不要臉!”
“???”
趙恆一臉問號,轉身的同時掏出客座長老令牌,“我是客座長老,不是什麽毛頭小賊。此番是找大長老商議要事,還有什麽問題嗎?”
“額。”面前的中年男子本來還想說什麽,但看到那塊明晃晃的長老令,他準備的話頓時便卡在了喉嚨口。
吞咽了一口唾沫,那人隻感覺一陣無邊的恐懼襲來,後背都被汗水所浸濕。
要知道,以下犯上,在玄天宗可不是什麽小事。更是有著那麽一票長老,對於認不出他們身份這種事情,是非常抵觸的。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年輕人是怎麽成為的長老,他也不清楚對方脾氣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次他絕對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然而事已至此,那人也只能小心翼翼地搓著手道:“當然沒問題,這位大人您請便。只是大長老他現在不在此地,而是在前線戰地指揮作戰。您要是有急事,可以去那裡尋他。”
趙恆聞言,漠然收起令牌,“好,我知道了,沒什麽其他事我就走了。”
“大人慢走!”看著趙恆神色稍有緩和,那人連忙俯身恭敬道。
雖然發生了這麽一個小插曲,但趙恆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而受到什麽影響。
跟人打聽了一下前線戰地的位置,他便動身繼續去尋找東方真卿。
一路上,從那些趕路弟子閑談中的隻言片語下,他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自從十幾年前秦家家主試圖挑戰東方真卿,但是敗下陣來之後,秦家的態度便軟和下來,甚至甘願俯首稱臣。
但是,事情其實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麽簡單。
從那以後,秦家便一直對玄天宗虎視眈眈,從來沒有放棄過暗中較勁。而兩方之前,也一直有著各種不大不小的摩擦。
只不過這次的情況與以往都有所不同,秦家不知從哪裡得來的消息,說是玄天宗一名堪稱是史上最強執事的人, 莫名失蹤了。
這還沒完,畢竟一個執事的力量終究渺小,難以影響戰局。最關鍵的是,另有幾名長老也因為不明原因,而集體身死。
這可讓他們樂開了花,長老身死,就意味著高端戰力必然存在著缺口。此刻正是大規模進攻的最好時機啊!
後面的事,就像趙恆看到的那樣。秦家入侵怎麽辦,玄天宗隻得率領弟子被迫反擊。
只不過現在的局勢不太樂觀,據說前線好像告急了。否則光是這種級別的戰鬥,也不需要內門弟子,以及核心弟子的參與了。
了解到事情的始末,趙恆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嚴格意義上來講,柳執事的失蹤與自己無關,是對方作出來的。可那幾名長老的身死,似乎還是他一手促成的呢。
換句話說,玄天宗鬧到今天這個地步,自己似乎是“功不可沒”啊?
懷著這樣奇怪而複雜的心情,他掀開了大長老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