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場的眾人看到趙恆大發神威,心中都有了退意。
到了他們這種實力,什麽人可以惹什麽人不能惹,基本上只需要一招就能看出來。
從剛才的表現來看,很顯然趙恆是後者,所以他們是萬不敢碰瓷對方的。
按理說,眼下戰略性撤退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可很無奈,他們被是宋老請來談話的,不能做得太明顯。
畢竟人宋長老還擱那坐著呢,他們一股腦跑光了,難保事後不會被對方秋後算帳。
然而逃跑這種事情是很微妙的,它具有一種感染力。大家都憋著不動倒還好說,一旦有人帶頭,那對不起,所有人都坐不住。
毫無疑問,這三個人就是起到了這樣一個作用。
其他人頓時受到影響,紛紛開始爭先恐後地往外跑。生怕腳下慢一步,自己就會成為趙恆下一個目標。
就連最初試圖反抗的那個魁梧男子,也在趙恆的示意下溜了。
滑稽的是,這家夥跑之前還特地跪下來,高喊了一聲:“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說完這句話,他也沒去注意宋長老越來越黑的神色,撒開腿就往外衝。
片刻後,偌大的長老殿空空蕩蕩,就只剩下趙恆和宋長老大眼瞪小眼。
從身旁拉過一張椅子,趙恆悠然坐下,“好了,閑雜人等都已退場,宋長老,就剩你我二人了。”
說著他從系統空間中掏出一個琉璃杯,為自己倒上半杯酒,自斟自飲起來。
宋長老見狀眉頭微皺,一時間猜不透對方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
可出於對自己實力的自信,他並沒有慌亂,而是試探性問道:“那麽,說說看吧,年輕人,你把我的人全部趕走,是要幹什麽?”
常年身居高位,讓他這番話自帶迷之氣勢,使人聽了便會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敬畏。
再加上他有意無意地釋放出屬於屍丹境巔峰的壓迫感,此刻若是換做別人,早就嚇得肝膽欲裂。
但趙恆表示,他什麽大場面沒見過?古神我都不怕,還會怕你?
嘴角劃過一抹笑意,他端起琉璃杯抿了一口後,囂張道:“由於我趕時間,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你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自己清楚,我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
宋長老聞言心裡咯噔一跳,心道難不成是我做過的某些事敗露了?
可隨即想想,自己好像也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便又鎮定下來,“不知閣下指的是什麽事?”
不管怎麽說,他可是堂堂屍丹境巔峰強者,在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毛頭小子面前露怯,說出去豈不是笑死人。
“呵。”趙恆冷笑一聲,“好你個姓宋的,犯下的惡行罄竹難書,以至於自己都不記得了是吧?”
宋長老自認為自己行得端做得正,反駁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宋某一生行事都是為了玄天宗,從未有一己私欲,請問惡行從何說起?”
見對方似乎真的沒有意識到錯在哪,趙恆便繼續道:“派遣普通弟子去原始山脈深處執行任務,讓執事找人去搜刮周邊村莊百姓的財物,這兩件事,是你做出來的吧?”
宋長老挑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確實是我做的,但這又怎麽樣?”
“怎麽樣,你說呢?”對方的態度讓趙恆不再掩飾,屬於金丹期的強烈靈壓釋放,無匹的威勢將面前的石桌都壓得幾欲碎裂。
將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飲而盡,他一掌拍下,石桌連帶著竹簡皆是化為齏粉。
“你一手設計殺了那些普通弟子,還有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此刻,
窗外醞釀了多時的陰雲終於不再忍耐,伴隨著一聲雷鳴,陣陣閃電從空中劃過。道道刺眼的光芒瞬間撕裂黑暗,將整個世界照耀得雪亮一片。
趙恆背對著雷霆的身影顯得越發挺拔偉岸,配合著他強大的靈力威壓,宋長老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大海中央,被滔滔洪流包圍,隨時會淹沒在其中。
但他依舊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擦去額頭上的冷汗道:“我不明白自己錯在哪了,你說的這些弱小之人,他們活在世上也不過是浪費資源。要知道這個世界上資源本就不夠,這種人身上再浪費一點,對於強者就公平了嗎?”
趙恆反問道:“這就是你隨意剝奪弱小者生命的理由?他們只是要活下去,又何錯之有?”
宋長老搖頭,“你不明白,弱小就是原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有一部分人生存,另一部分人必然要滅亡。這是自然界的鐵律,區別只是在於強弱而已。 ”
說到這,他的表情逐漸癲狂,神色也變得猙獰,語調提升了不少,“為了大部分人的生存,犧牲小部分人是必要的。心慈手軟的人永遠也治理不好宗門,我不覺得哪裡錯了,倒是你,想法既幼稚又天真,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存活到現在的。”
“你說我的想法天真,你的想法又何嘗不是一種狂妄自大。憑什麽你覺得自己可以肆意踐踏弱小者的生命?”看著對方幾近瘋魔的樣子,趙恆眼裡閃爍著濃鬱的鄙夷和譏諷,“如果世界是這樣的,那我就顛覆世界,創造屬於我自己的規則!”
說到這裡,他身上的靈力威壓變得凌厲無比,宛如刀鋒般直接切割向對面的宋長老,使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憑借一己之力,想要顛覆世界?
宋長老就像是看傻瓜一樣看著趙恆:“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啊?莫不是消遣於我?”
他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小子原來是個瘋子!
要是沒瘋,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就連大長老那種實力通天的人都沒資格說這話,他一個毛頭小子又何德何能有這個本事。
“多說無益,我們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著趙恆掏出赤罡龍劍,衝了上去。
看來對於宋長老這種思想極端的家夥,三言兩語是無法改變了。
不過趙恆自問這次來也不是要改變誰,他只要對方死而已。若是放任這種偏激的管理層存在,玄天宗永遠都改變不了。
“如果按你的想法,弱肉強食,強者擊殺弱者便是天經地義。那我比你強,殺了你也無可厚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