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差不多過去一炷香時間,擂台上的戰鬥也要接近尾聲了。
此刻,二人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站立著。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明顯是單景昌的狀態要比那個獵人好。
雖然他們身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傷痕,但那名獵人集團的成員,肉眼可見的更加狼狽一些。他胸膛劇烈起伏著,面色蒼白,嘴唇發紫。
渾身上下更是血流如注,想必離極限也不遠了。
反觀隊長,狀態就沒那麽糟糕。只是喘著粗氣,看上去體力有著不小的損耗而已。
一番對比之下,不難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單景昌的戰鬥經驗和實力更勝一籌。
舉起手中的長鐧,隊長緩緩開口,“你輸了。”
然而,那名獵人集團成員,似乎並沒有那麽輕易想要放棄。
眼神閃爍間,不知道心中在醞釀著什麽。
吐出一口血沫,他冷哼一聲,“開什麽玩笑,還沒結束呢!”說著就要朝單景昌衝過去。筆趣庫
可隊長卻是快他一步,身形一閃,瞬間就到了對方面前。
將長鐧架在對手的脖子上,他眉頭微蹙,語氣平淡道:“還想打嗎?”
他自認為已經給了對方足夠的機會。兩次收手,就是為了讓其有足夠的時間主動投降,而不是被自己直接斬殺當場。
一來,兩人同為化血境,對手死後的詭異物不太好處理。
二來,他和對手本就無冤無仇,自己也不是個嗜殺之人。因為一場擂台戰,就把輸家殺了,有些不符合他的價值觀。
再說了,單景昌的原則一直是:只要肯投降,就不趕盡殺絕。
望著台上隊長挺拔的身姿,趙恆微微頷首,臉上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他們也變強了啊。
身為金丹期四層,換算過來就是屍丹境巔峰的強者。他一眼就看出,那名獵人集團的成員,實力絕對比之前的單景昌要高。
可隊長再次連勝,這幾乎已經是不言而喻的事實。由此可見,在自己變強的過程中,他們也沒有閑著啊。
外鄉人再贏
一局!
看著台上幾乎是已經沒有懸念的戰鬥,台下頓時炸開了鍋。叫好聲此起彼伏,伴隨著雷鳴般的掌聲,將這場視覺盛宴的氣氛,又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度。
上次有外鄉人打敗獵人集團的人是什麽時候?他們已經快要記不清了。
尤其是那場擂台戰,最後還鬧出了那樣的事情……
歸功於大祭司洗腦有工,在這些人的心目中,獵人集團便是最強的存在。而能夠有幸在擂台賽中打敗一個獵人,那麽便已經足夠厲害了。
眼前的這名外鄉人,最初登台的時候也沒什麽人看好。畢竟一個不知道哪個旮旯出來的人,想碰瓷獵人集團,開什麽玩笑?
搞不好就鬧得像之前一樣的結局。
但就是這樣不被重視的家夥,卻是憑借著一己之力,接連勝過一個又一個的獵人。這說明什麽?
這就證明他比獵人更強,甚至很有可能,已經達到了傳說中十騎士那個層次的水平。如此駭人聽聞的實力,簡直可以用無敵來形容。
說不定,這樣的人,真能打破那個不成文的規定!
台下前來觀戰的,無不是崇尚實力之輩。因此在隊長展現出自己的實力之後,很快便得到了這些人的認可。
如此熱烈的氛圍,讓那名獵人集團的成員,也感受到了來自觀眾們對自己敵人的讚美。
該死的,老子之前拚死拚活,怎麽也不見你們這麽熱情?
知道自己失去了支持,他心中暗罵一聲,也不再堅持,而是歎了一口氣,“是你贏了,我認輸。”
說著就放下武器攤開雙手,示意隊長取得了勝利。
“那就這樣吧。”見對手沒有再倔著,單景昌點了點頭,將長鐧收起,轉身準備走下擂台。
場下再次爆發出喝彩。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在隊長轉過身,即將踏下擂台的一刹那,那名獵人集團成員竟是突然暴起。
右手從褲腿下一抹,一把泛著血光的匕首霎時出現在他手中。
下一秒,趁隊長松懈之際,他猛地向前一個翻滾,
隨後手中的匕首精確地刺向隊長的心臟。
這突如其來,不講武德的一刀。帶著刺鼻的腥臭,以及凌厲的殺意從背後襲來。
隊長腦中沒來由的警鈴大作,略一偏頭,臉色劇變。說實在的,這一下最後反撲,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對手簡直就將“卑鄙小人”這四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但他的反應同樣不慢,甚至可以說堪稱教科書級別。
左手迅速搭上長鐧,抽出準備防禦。同時身體前傾,在極短的時間內一步跨出,險之又險的避了過去。
可盡管如此,臨時招架還是比蓄謀已久來得慢了半拍。
就在這幾秒的工夫,那名獵人集團成員手中的匕首,還是擦著長鐧的邊緣,刺入了隊長的腹部。
雖不是要害,但也令人很不好受。
刀刃入體,隊長悶哼一聲,一個趔趄,嘴角溢出鮮血。
一擊得手,那名獵人集團成員沒有狂喜,而是臉上露出複雜神色,幾步上前拔出匕首,數拳將隊長打翻在地。
我也不想這麽乾,但是你被人盯上了, 囑咐我一定要把你除掉。那人位高權重,我無法拒絕。所以,對不住了。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中默念了一下。
在外人眼裡,就是他停頓了幾秒,隨後便踩著單景昌胸膛,一臉邪魅地轉頭向著裁判道:“現在這種情況,算不算我贏了?”
心照不宣地交換過眼神,裁判點了點頭,宣布那名獵人獲勝。
隨後一揮手,朗聲道:“這名外鄉人挑戰獵人集團失敗,新的祭品誕生了!”
終究還是來了嗎?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這明顯充滿了不公平的一幕,整座廣場都陷入了壓抑的死寂中。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並沒有忘記。曾經也有那麽一個驚才絕豔的外鄉人,在擂台戰上大放異彩。但最後,卻被裁判和獵人集團的人聯手坑殺。
不管那時的觀眾是怎麽樣的群情激奮,可後來這件事終究是被人壓了下去,成為了埃波基翰城中不可為外人道的禁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