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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凡幻想錄》序
  在一場暴雪的侵襲過後,整片大地都裹上了一層白色,一根根聳立的雪柱,仿佛在揭示著這裡本應是片森林,而那一片純白似乎又增添了一些別樣的氣氛。

  就在這一片茫茫的雪白之中,一個黑點成為了不協調的那一部分,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拖著殘破的身軀,搖搖晃晃的前進著。

  細細看來他的肩上和胸前都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口,隱隱之間還會有幾滴血液滲出,順著手臂一路滴落到地上,轉眼之間又被這茫茫的大雪掩埋。

  他的眼神早已麻木,宛如行屍走肉般朝著一個方向不斷前進,此刻一縷微光在一片朦朧之中照向他的身前,似是那村落人家的燈火。

  他仿佛堅定了什麽信念,拖著破敗不堪的身軀竟隱隱有了小跑起來的趨勢,試圖離那光源更近一點。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力竭倒下了,在他失去意識前所看到的最後一幕,是從那雲霧中慢慢浮現的皎潔的月亮。

  ……

  “……還真是,嚇人的場景啊,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麽?”

  數具死相極其詭異的動物屍體零星地分布在這片冬日密林中的小溪之邊,惡心的腥味直衝鼻腔,令人反胃。

  就連身為老練獵人的亨利,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皺起了眉,沒多考慮就從腰間抽出匕首,隨即便一步步邁去想要檢查一下這些詭異的屍體。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隻早已僵硬的麋鹿,徹底消失的體溫,表現出它已經死去多時了,他的一隻角仿佛被什麽利器切開了一般,僅留下了一個光滑的斷面,全身仿佛是被什麽鈍物不斷用力擊打過般,充滿了淤青,瞳孔擴張到了一個詭異的大小,以跪姿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一隻棕熊半個身子沒入了湖中,似是被活活凍成了一副冰雕,可以看出它生前似乎努力掙扎過,但眼神中的那份驚恐,昭告了他最後的結局。

  順著溪流往前,亨利又看到了幾隻雪兔的屍骸,可以明顯的看到類似爪痕一樣的傷口,但奇怪的是,這幾隻兔子全身長滿了怪異的肉瘤,甚至還能看到一些淡黃色的膿液正從中流出。

  “怎麽會,才剛死掉不久嗎,不會吧,難道,還在附近嗎?”

  亨利死死地攥緊了手中的匕首,眼睛快速地掃視著周圍,渾身肌肉緊繃,進入了警戒狀態。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過去了,一直沒有什麽異樣的動靜傳來,亨利才慢慢的將肌肉放松下來,重新將匕首別回腰間。

  “也是,我沒事自己嚇自己幹嘛,真要還留在這兒的話早就該來了。”

  “已經好幾天沒什麽像樣的收獲了,這玩意兒,算了,煮熟了應該也勉強能吃吧……”看著那死相淒慘的兔子,亨利略有猶豫,但最後還是決定將其作為今日的戰利品。

  亨利半蹲下身,勉強挑出了幾隻尚且完好正常的兔子屍體,熟練的做著處理。

  就在這時,身前不遠處一個灌木叢上的雪紛紛抖落,頓時引起了亨利的注意,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右手快速摸向了腰間的匕首,仿佛一瞬間就能將其抽出。

  隨著白色的積雪徹底落下,一個白絨絨的小腦袋從中緩緩探出,瞪大了那一雙淺黃色的眼睛,似是在好奇地打量亨利。

  在亨利愣神的一瞬,突然感受到了一陣惡寒,仿佛全身落入了冰窟之中,死死僵住,就在那小腦袋後的不遠處,還一雙血紅色的雙眸將其死死鎖定,散發出了深深的惡意。

  無需思考,無需猶豫,亨利拚盡全力轉身就跑,不用想也知道,那令人如履薄冰般的感覺,恐怕就是造成那副慘狀的凶手。

  並未踏出幾步,一陣破空聲自亨利背後傳來,一根尖長的冰錐快速向其衝來,亨利反手抽出匕首想要格擋,卻不想著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他震退了兩步,匕首傳來的反震力,讓他的整隻右手都在隱隱發麻。

  就在這短短的數秒之間,那雙赤瞳的主人,已行至亨利身前,那矯健的體格隱隱的可以看得出它原來應該是頭狼,只是本應雪白的毛發,如今早已消失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惡心的肉瘤,流出的膿水散發出了刺鼻的氣味,但它的四肢卻顯得格外乾癟,宛如一個癟腳的胖子,但那赤色的雙眸中透露著滿滿的瘋狂,仿佛下一秒就會暴起將人撕碎。

  亨利用左手抽出了別在腰後的斧子,左手持斧,右手持刀,與那似狼非狼的怪物展開了無聲的對峙,但旁邊那深深扎入雪地中的冰錐,如同某種暗示般,無聲宣示著誰才掌握著主動權。

  電光火石間,亨利尚未看清,那怪物就已撲到亨利面前,足足二人大的身軀,輕而易舉的就將亨利壓在了身下,一張血盆大口飛速而至,亨利拚盡全力掙扎,才勉強挪動一點位置,那獠牙並未刺穿脖子,而是給左邊肩膀留下了幾個深邃的血洞。

  顧不得吃痛亨利反手將匕首刺向那怪物,奇怪的是,並未遭到什麽抵抗,就直接刺穿了那怪物的半邊臉頰,那怪物只是瞳孔微微增大,就更用力的咬下那左肩,似是想要將亨利整條胳膊一同扯下來。

  見此招無用,亨利反手又將匕首扎向了那怪物的前足,用力一擰,那本就乾癟的肢體上近乎露出了其森森白骨,那怪物也因此一下乏力,近乎失去了重心。

  亨利用出全力,一腳蹬向其腹部,將其蹬開了半個身位,這才好不容易虎口脫險,在那血盆大口中還能看到,被撕扯下來的一小塊血肉,那怪物並未多做咀嚼,就一口將其吐在了雪地之上,眼中瘋狂之意更甚。

  又一次,那怪物撲了上來,不知是否是腿受傷的原因,這次亨利堪堪看清了它的動作,全力將匕首擲了過去,並從脫力的左手上接過斧子,試圖找準機會給它一記重擊。

  不出意外,那怪物躲開了飛來的匕首,匕首一下飛進了森林之中,但出乎意料的是,它的視線仿佛被那匕首所吸引了,前足點地,向著匕首的方向狂奔而去,找準了一個位置,開始撕咬了起來。

  “……啊?”

  亨利陷入到了短暫的愣神之中,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沒有放棄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抓緊逃跑。

  ……

  倚靠著一座巨大的松樹,亨利把本來用來裝兔肉的麻袋,撕成條帶作為簡易的繃帶,勉強止住了肩上不斷滲出的血,吃力的站起身,把斧頭別回腰後,用尚且完好的右肩,挑起了那可憐的兔子,踏上了返程的路。

  “那冰錐,還有那詭異的身體,那真的是正常的動物該有的東西嗎。”

  “而且好像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了,為什麽反而會去追匕首呢。”

  “倒像是傳說中會出現的神孽啊,墮落的怪物,不對不對,只是傳說而已,怎麽可能會出現在現實啊。”

  “不過,想想還真是沒有實感啊,太異常了吧,要不是這深入骨髓的疼痛,我還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夢而已啊……”

  望著還在發痛的肩膀,亨利感歎道。

  “轟……轟……”

  “唉?”

  一聲巨響自背後傳來,方才用於倚靠的松樹兀然倒下了,一道無形的刀刃疾馳而來,落到了亨利旁邊的一棵松樹上,大樹直接被攔腰斬斷,伴隨著幾聲難聽的吱呀聲緩緩倒下,亨利的臉頰上也多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這一下給亨利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沒想到,那怪物這麽快又追了上來,拜這一擊所賜,他也想通了造成麋鹿身上的詭異切面的原因。

  “剛才那下,是什麽?”

  “風,是風嗎,原來是風嗎,怪不得!”

  那熟悉的怪物般的身體,從那倒下的巨型松樹後緩緩走出,他的嘴角多了些鐵屑,身上已經一根毛都不剩了,渾身的肉瘤似乎變得更大了,顯得極其臃腫,但仍然散發著恐怖的殺氣,那眼睛宛如燃燒的烈焰,令人發顫。

  就在亨利轉身逃跑的一瞬間,大量的風刃和冰凌,自那怪物為圓心向四周發散開來,無數巨樹被攔腰斬斷,扎滿了如同刀刃般的冰凌。

  一陣混亂中,一道身著大衣的人影,宛如失去重心般,沿著小溪向下遊翻滾而去,那怪物果不其然又一把撲了上去,一爪揮下卻只有破碎的木棍,和被繩子綁住的早已死去兔子屍體,意識到被愚弄了,但那怪物倒也樂在其中,享受極了將其撕碎的快感,在肆意破壞了一通後,它又抬起了頭,朝著某個方向投去了意味深長的目光,就又邁開步子狂奔起來。

  ……

  “結果還挺幸運的嘛,只要趴下就能全部躲過去了,誘餌作戰也是大成功,就是可憐了我這大衣呀,這個冬天估計要一直挨凍了”

  “早知道那家夥這麽好騙,多少也就不用受這傷了吧。”

  “不過那家夥還真厲害,應該不是偶然吧,竟然還能再撞上,不過沒關系了,只要回到村裡,只要多幾個人,一定就能輕松殺死那個混蛋,我就安全了,安全了!”

  “不過它這麽蠢真是太好了,不對不對,應該是它活該才對。”

  再次死裡逃生的亨利,在雪地上不顧一切的狂奔著,哪怕喘著大大的粗氣,也沒有減慢一絲一毫的速度,只要出了這片森林,離村子就沒多遠了。

  伴隨周圍的樹木越來越稀疏,自己的勝利就在眼前了,只要回到村子,就再也不用思考關於那個怪物的事了,亨利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雖然並不是什麽可笑的事,但他由衷的為自己即將取得勝利而感到高興。

  一陣雜亂的噪聲慢慢從背後傳來,越來越響,亨利本能地轉頭看去,笑容卻僵死在了臉上,又是那個熟悉的身影,也咧開了嘴角,似是在嘲諷自己的獵物般,一步步逼近。

  “為什麽!為什麽又是你呀!你是什麽黏著別人不放的野狗啊!你這家夥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到底為什麽啊!”

  那身影又是以一種極其熟悉的方式撲了上來,亨利立即轉換架勢,乾脆不退不避,直接將斧頭抽出重重揮了上去,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的角力中,亨利並沒有落得多大的劣勢,甚至因為空中的怪物難以發力,更是在數秒後直接被擊飛了半步。

  此時的怪物,此時已經再也看不出半分狼的俊逸模樣了,跟仿佛一塊蠕動的肉塊長了四條如枯木般的腿,身上流出的膿水也越來越多,但身體還在詭異的一點點浮腫。

  “這家夥好像變弱了不少啊,說起來也是啊,那肉瘤怎麽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啊,有機會嗎?有機會的吧!只靠我自己,就在這裡把它乾掉!”

  這是第一次,亨利主動發起進攻,但效果似乎不錯,這一下,似乎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怪物沒能完全躲開,在左肩上被留下了一道深口見骨的傷口,斧子還留存著那淡黃色的液體,隱隱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這是還給你的呀,混蛋,雖然不知道你有沒有痛覺,但還是好好把這一刻的屈辱記住吧,我不是,不是你的玩物!”

  也許是因為過度的運動,亦或是精神上過於疲憊,使得亨利的眼睛也有點充血,一絲絲血液浸入眼球,在黃昏的襯托下,竟也有了一絲隱隱的瘋狂。

  那怪物正過身,似乎是因為下巴脫臼了,又或是別的什麽原因,嘴巴咧開到了一個詭異的弧度,宛如在狂笑一般,又開始了新的一波攻勢。

  周遭溫度漸漸下降,但這次凝結出的不再是冰錐,只剩下拳頭大小的冰雹,這一次亨利沒有閃避,也沒有格擋,迎著冰雹上去又是一斧,怪物肋部的肉瘤被狠狠削下一塊,濺出來的淡黃液體,與亨利相接觸後,發出了一陣難聽的呲啦聲,腐蝕著亨利的皮膚。

  但這一擊也讓亨利再次掛彩,就在亨利揮斧的瞬間,怪物揮動起完好的右肢刮出一道風刃,雖威力已大大減少,但在極近的距離下,仍是給亨利的胸前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事已至此,雙方都已癲狂,不在乎受傷,不在乎疼痛,仿佛忘卻了一切,只是憑借著本能互相廝殺著,只是打心底的懷揣著乾掉對方的願望戰鬥著。

  ……

  隨著太陽徹底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勝負已分,亨利拋下了已經卷刃的斧子,身上到處都淌著血,每一寸皮膚都被那淡黃色的液體腐蝕的不成模樣,充血的眼睛,在皎潔的月光下還閃耀著別樣的緋紅,宛如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而在他身前,就只剩下一團肉和骨頭的混合物,惡心的蠕動著,令人反感至極,似是在訴說不甘,但可以看得出來,它氣數已盡。

  “嗷嗚~”

  一絲微弱的嚎叫聲從它嘴裡發出,是在留下自己的遺言,亦或者在呼喚某個特殊的存在嗎,亨利自始至終的注視著這一切,無言之中,又慢慢將那拋下的斧子拾了起來。

  一陣窸窣的腳步後,又是那個熟悉的白絨絨的腦袋緩緩從草叢裡探出,依然是那淺黃色的眼眸,好奇的打量著亨利。

  “……說起來,我今天一切不幸的起源好像都是因為你呢……都是因為你這個臭小崽子啊!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慘啊!”

  言罷亨利掄起了那把早已開刃的斧頭就要劈下……

  “……我到底在想什麽呀?”

  月亮躲進了雲霧之中,小狼崽只是慢慢的走向了那蠕動的惡心之物旁,毫不在意般的伸出舌頭舔?著,一如往常。

  而那旁邊只剩下的一把早已卷開刃的斧子,像垃圾一般被遺棄在了地上。

  那一夜,一場恐怖的暴風雪襲擊了諾茵城北部的森林,就連堪稱傲視寒霜的松林,也化為了一根根聳立的雪柱,諾茵北部的冬天,比往年來的都要冷。

  ……

  “師傅,這次進城賺了這麽多,回去就多給我一點零花錢嘛,最近手頭有點緊張。”

  “駁回,你小子要這麽多錢幹嘛,是不是又勾搭哪家小姑娘去了,我可跟你講啊,乾我們這行,可不能心裡有太多雜念,壞事兒,你師傅我當年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過的都是苦日子,哪像你小子一樣天天飯來伸手衣來張口的。”

  “是是是,師傅你了不起,每次都用這一套,我對你的艱苦發家史一點興趣都沒有,下次能不能整一套別的來糊弄我。”

  “你小子……”

  突如其來的震動,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師傅,這馬車怎麽了,是不是撞到啥東西了。”

  “誰知道啊,你下去看看咯。”

  “為什麽是我呀,您老不跟著一起來嗎。”

  “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了,讓我去外面受凍著,你欺師滅祖是吧……”

  受不了老者的埋汰,年輕人趕緊披上一層棉衣跳下了馬車。

  “哎,你好歹把門關上!”

  並沒有理會老者的抱怨,年輕人禁止走向剛才發生顛簸的地方,確認顛簸的原因。

  “喂,師傅啊,這好像是個人吧。”

  老者明明坐在車上,但視力卻仿佛格外的好,一眼就道出了那東西的身份。

  “這好像是小亨利吧,對吧,村子北邊的那個小獵戶。”

  “那這副模樣也太慘了吧,話說你是怎麽認出來的,這都不成人樣了,是死了嗎?”

  “沒呢,但應該也就吊著最後一口氣了,跟死了也沒啥區別,可惜了,他家那小媳婦我記得也懷孕挺久的了吧,看來接下來只能當寡婦嘍~”

  “那要不我們給他扛回去,我記得進城前兩天一起喝酒的時候,他還跟我吹噓過呢,最近好像就快生產日了來著。”

  “你傻呀,你拖著個屍體回去多晦氣,被人看見了又要多一點閑言碎語。”

  “既然碰上了就帶著唄,總歸要給人家裡有點交代的嗎,總不能就這麽把這屍體扔在這荒郊野外吧。”

  “行行行,你樂意就帶著吧,唉,你這年紀小,主意倒是大的很,早晚我有一天,我得被你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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