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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聖祖》第73章草原
  無邊無際的大草原上,一眼望去看不到邊際。

  綠草茸茸,北風呼嘯的大草原,平坦廣闊,蒼茫浩妙,氣魄攝人。

  在草原的深處還有潔白的羊群在悠閑的吃著青草,像是灑落在草原上的潔白珍珠。

  天空中雄鷹自由飛翔,草地駿馬奔騰。

  牧民們唱著祖傳的歌謠,馬頭琴發出的弦音猶如長生天在歡唱。

  在這一片草原的中心為黑水(今內蒙古達茂旗艾不蓋河),附近的按打堡子就是汪古部的駐地草場。

  汪古部在唐會昌元年(841),先祖回鶻為黠戛斯所破,其一部南走,定居於陰山地區。

  故其貴族與高昌回鶻一樣,以卜國可罕為始祖。

  唐末,此部同李克用率領的沙陀部關系密切,與部分沙陀人融合,因此又自詡為“晉王”“沙陀雁門節度”(即李克用)的後裔。

  後又吸收了一些從西域內遷的回鶻人、亡遼的契丹人,以及鄰近的漢族和西夏人。

  因遼亡,其部投靠了金國,因替金國守邊,便得名汪古部。

  因為汪古部屬於突厥後裔,部族中多有色目人種,因此也被稱之為白韃靼。

  遼闊蒼茫的草原上,突然傳來一陣鈴鐺般的笑聲。

  “嗨,寶勒爾你快點啊,你的小馬駒追不上我的大馬啦!”說話的是一個身穿溜肩式長裙,前胸打褶,頭戴尖頂紅纓帽,身材高挑的少女。

  這少女十八九歲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

  騎在一匹棗紅馬上,一邊飛馳駕馭,一邊對著身後的同伴喊道:“寶勒爾,你要輸給我啦,哈哈!”

  在這歡快少女的身後,同樣是一個騎馬的姑娘,年紀跟這個少女一般大小,不過所騎的馬卻是一隻小馬駒。

  不管這姑娘怎麽追,都跑不贏前面的少女,不由急喊道:“呼肯(小姐)你耍賴,奴婢騎小馬怎麽能追得上你。”

  前邊的少女聽到自己的丫鬟的話,反駁道:“哈哈!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太笨啦,不知道選個大馬。”

  後面的姑娘,聽到自家小姐如此說自己,立刻不幹了,加緊馬鞭直接朝前面追去。

  二人一陣你追我趕之後,因為馬跑累了,主仆二人便停了下來。

  在近處找了到一處河流,主仆二人翻身下馬,撒開韁繩,讓馬自己去找水喝。

  少女看到馬在旁邊喝水之後,便將手中的馬鞭扔向一旁,躺在了草地中看著蔚藍的天空,心情愉悅的高聲歡唱了起來。

  而一旁被稱為寶勒爾的丫鬟,看到自家小姐在放聲歌唱,也在一旁用手打著拍子放聲歌唱了起來。

  就在主仆二人歌唱享受這自由時光之時,並未發現旁邊走來一個頭戴平頂之方氎帽,身穿黃袍的年老喇嘛。

  這喇嘛赤著一雙腳,走到主仆二人三步之外立定,並沒有出聲打擾二人。

  而是赤腳站在草坪中,閉著眼睛靜靜的聆聽著姑娘的歌聲。

  少女一首歌唱畢,站起身來剛要跟旁邊的丫鬟說話,就看到了赤腳站立於一旁的喇嘛。

  那喇嘛相色普通,不過嘴唇乾枯,再看其腳上也是繭厚皮裂。

  閉著一雙眼睛,迎風站在草地中,有種說不出的出塵愜意。

  少女跟丫鬟看到旁邊的“怪人”很是奇怪不解,這麽大冷的天氣,為何還要赤著腳呢,不冷嗎?

  那一旁的年老喇嘛,

或許是感覺到了有人在看著自己,睜開一雙滄桑有神眼睛,看著這兩位純潔的姑娘,相視一笑開口道:“老僧見過兩位施主。  老僧路過此地,聽到兩位施主的妙音,被吸引而來,並未有其他惡意,打擾之處還望海涵。”

  少女聽到這“怪人”開口說話,看他沒有其它什麽惡意,便回道:“沒關系,歌唱就是給人聽的,你想聽就聽是了。

  你也並未打擾到我們,沒什麽得罪之處。”

  少女說完後看著“怪人”的奇裝,不解的問道:“老人家是幹什麽的?

  為何大冷天的光著腳走路,還有你怎麽穿的這身衣服這麽奇怪?”

  年老喇嘛聽到少女的一連番問題和善的回道:“老僧是個出家之人。

  所穿這身衣物乃是佛祖賜予,施主身在草原之中,不知佛家蹤跡,也是常理。”

  “佛祖?佛家?”少女疑問的說道:“他們是你的可汗嗎,還有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麽赤著腳走路?”

  老僧看著問題頗多的少女,笑了笑回道:“佛祖不是老僧的可汗,不過對施主來說理解成老僧的可汗也說得通。

  施主之前的問題也很簡單,老僧赤腳走路,是為了修行。”

  “修行!”少女聽到終於有一個自己知道的了,歡快的說道:“修行我知道。

  是像那些薩滿一樣修行嗎,可是為什麽部落裡的薩滿他們從不赤腳修行?”

  老僧聽聞後,笑著給其解惑道:“個人有個人的修行緣法,老僧的修行就在這雙腳之中。

  老僧自吐蕃雪域而來,一步之間佛國誕生,一腳之地慈悲降世,雙方所修不同不必強求。”

  少女聽聞後這次終於沒有再問,而是看著老僧乾枯的嘴唇對其道:“老人家,我看你嘴唇乾枯,想必是已經很久沒有喝水了吧,我這有些清水你拿去喝吧。”

  少女說完隨手將身後的水袋解下,遞給了年老喇嘛。

  年老喇嘛也沒有推脫,雙手接過水袋後,將其擰開仰頭隔空一飲而盡。

  年老喇嘛喝完水後,看著少女道:“多謝施主慈悲,老僧無勞而受恩,此為不妥之舉。

  但老僧除這身佛衣以外,身無外物,並不能報答施主恩惠。

  但老僧在雪域之時學得一點相面之術。

  老僧給施主看一看命數,或許不準,但全當是老僧的一點心意,望施主不要推辭。”

  少女聽到這佛家之人還會看相,感興趣道:“那老人家你就幫我看看,不管準不準我都不怪你。”

  年老喇嘛聽到少女同意,便開口問道:“施主得先告訴老僧姓名,老僧才能推算相面。”

  少女回道:“我叫海日多蘭,老人家現在可以相面了嗎?”

  年老喇嘛聽到少女的名字後,一邊著少女的面龐,一邊用左手指在右手心中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

  不大一會兒時間,年老喇嘛便看完了面相,對著少女恭喜道:“施主真是好面相,一輩子無病無災,地位高雅是個好面相。”

  站在少女身後的丫鬟,看到自家小姐跟這個“怪人”說了半天的話都不理自己。

  於是在聽到年老喇嘛的話後,搶先出言嗆道:“我家呼肯當然是好面相了!

  我家呼肯可是我家可汗的女兒,當然地位高雅,這還用你說呀!”

  少女聽到自己的丫鬟如此不尊重人,氣憤的對丫鬟比了一個討打的手勢。

  年老喇嘛聽到丫鬟的話語之後也不生氣,笑了笑將自己手中的水袋遞還給了少女。

  少女也再沒有理會多嘴的丫鬟,而是伸出一張白嫩的手掌去接過水袋。

  就在這時,年老喇嘛看著少女的手掌心,大驚道:“等一下!這是什麽?

  剛才算錯了!老僧再看看!”

  說完不理少女的疑問,直接抓著少女的手臂細細看起了少女的手掌。

  老僧越看越吃驚!

  一會看看少女的手掌,一會又看看少女的面龐,一會兒又在自己手中寫寫畫畫。

  在少女不解的眼神中,年老喇嘛猶如瘋魔一般自語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命格!可是她明明沒有此相?

  為何她手中會有如此大貴之命數!這不應該呀?

  哪有一個人卻有兩種命格之人?她生命中明明沒有此命數!

  可為何突然之間卻有了如此滔天命數,又有何人能做出如此逆天之術!”

  少女看著瘋瘋癲癲的老僧,小聲的問道:“老人家難道我哪裡出錯了嗎?要不你再仔細看看。”

  老僧聽到少女的話後,抬頭看著少女問道:“你告訴我,在你這隻手中發生過何等之事?

  為何會出現如此有違天理之事?”

  少女聽到老僧的話後,仔細想了一想不確定的回道:“我前段時間不小心碰到了一條草白蛇,我便用刀將它斬成了兩段。

  結果不小心傷到了自己的手,就是這樣,在沒有其他什麽事情。

  哦對了,那條被我斬成兩段的草白蛇,後來又被一條水黑蛇給叼去了。

  當時真是將我給嚇壞了。”

  年老喇嘛聽完少女的話後,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少女問道:“那也就是說,你手上的紋路是自己用刀斬蛇之時不小心將自己給劃傷的呢?”

  少女聽聞後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啦!我終於明白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怪不得你會變換如此命格,這都是上天的意思,這是佛祖的意思啊!

  你斬去的不是草白蛇,那水黑蛇也不是黑蛇!

  你斬去的是天意,你斬去的是草原龍脈!

  你會有如此逆天改命之命格,是那條水黑蛇對你的報恩。

  此乃天意,任何人不可違!”老僧說完發泄完後,看著少女道:“你真是好命數啊,真是貴不可言呐!”

  少女看著瘋癲的老頭,皺著秀眉問道:“那我到底是個什麽命數啊,你這次真算準了嗎?”

  老僧哈哈大笑道:“貴不可言貴不可言呐!”

  一旁的丫鬟這時問道:“你在這說了半天的貴不可言了,那到底有多貴呀?

  你倒是說出來呀,你說不出來,我看你就是個騙子。”

  老僧看著丫鬟道:“天下國母之命貴不貴!鳳生龍子之命貴不貴!”

  “呀!這老人瘋啦。”丫鬟趕緊對一旁的少女說道:“呼肯你快看這老頭瘋了!

  在這了胡言亂語,還說你是國母之命,難道大金的皇帝還會讓我家呼肯為皇后嗎?”

  老僧聽聞丫鬟的話後,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做理會徑直朝遠處而去,邊走邊細聲自語道:“國母之命就一定得是皇后嗎?

  太后亦是國母!

  大金朝承人家姑娘的續運之恩,給人家個龍子,給人家個太后不是應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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