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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晚唱》第5章 兵戎相見2
  “現下,雷滋、森禾兩大星系已與我聯邦達成協議,共禦科拉魔星系。當下,諸位以為該當如何?”明堂朝會皇帝向文武百官詢問。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於無算乎!”鴻臚寺卿立刻回應道。

  “兵部以為有何廟算?”

  “百戰百勝,非善之善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毀人之國而非久也,必以全爭於天下,故兵不頓而利可全,此謀攻之法也。故我附議鴻臚寺卿所言。”

  “凡軍之所欲擊,城之所欲攻,人之所欲殺,必先知其守將,左右,謁者,門者,舍人之姓名。如今,科拉魔星系帶兵者誰,兵力幾何,陳兵何處,意欲攻何,有無援軍等,我方尚且不知,敵暗我明,不易冒然出兵。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待一切明了再出兵不遲。”

  戶部尚書繼而答道“兵貴勝,不貴久。夫鈍兵挫銳,屈力殫貨,則諸侯乘其弊而起。兵久而國利者,未之有也。桓宗皇帝,武宗皇帝兩朝之事,言猶在耳、歷歷在目。置國於危,非仁主所為。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非利不動,非得不用,非危不戰。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合於利而動,不合於利而止。怒可以複喜,慍可以複悅;亡國不可以複存,死者不可以複生。故明君慎之,良將警之,此安國全軍之道也。”

  皇帝臉色一沉,道“行了,一個個的孫子兵法背的滾瓜爛熟又有何用!不就是勸朕慎戰嗎!鴻臚寺卿你說,何以伐謀?科拉魔星系仗著背後宇廷撐腰恣意妄行,毫無顧忌。你說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取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柔弱勝剛強。說什麽,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善將者,其剛不可折,其柔不可卷,故以弱製強,以柔製剛。”

  “可你現在攻下來了嗎?你除了奴顏婢膝、曲意逢迎。還乾成了什麽!明智的妥協是一種適當的交換。為了達到目標,可以做適當的讓步,可妥協並不意味著放棄原則,一味地讓步!那是自掘墳墓!引火燒身!難道真有一日喪權辱國,割地賠款,置百姓與水生火熱之中,你才甘心嗎?屆時你還洋洋自得,沾沾自喜!自詡救焚拯溺,在世神佛?當真是不世之功臣,千秋之罪首,萬死不足恕其罪!”

  “我們為什麽要聯合雷滋、森禾兩大星系?難道只是為了逼退科拉魔星系,甚至是威懾宇廷嗎?那是維護我們的尊嚴和氣節!我們不一定是世界規則的制定者,但我們一定有世界規則的發言權!如果妥協、忍讓能換得雙贏,我們可以反覆地談,反覆地讓步,但是如果妥協、忍讓只能讓對方變本加厲地為難我們,得寸進尺地傷害我們,那我們就應該拿起武器捍衛我們的權力!用兵之法,無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也;無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兵部尚書你說,敵暗我明,不易冒然出兵,要知彼知己,方能百戰不殆。朕同意。可幾時能明了?明天?後天?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還是等著別人的百萬雄兵,上將千員,人平宅舍,馬踐庭堂,你才看得清!兵貴神速,此兵機也,

時不可失失不再來!”  “不知軍之不可以進而謂之進,不知軍之不可以退而謂之退,是謂縻軍。不知三軍之事而同三軍之政者,則軍士惑矣。不知三軍之權而同三軍之任,則軍士疑矣。三軍既惑且疑,則諸侯之難至矣。是謂亂軍引勝。這難道孫子兵法裡沒有嗎?這還需要朕來教你嗎?”

  “虛食重祿,素餐屍位。飽食終日,無所用心。兵部的人難道只會敷衍塞責,得過且過?你一句尚且不知,我大軍就要日費千金,空耗千裡之糧。內外之費,揮霍無度。仗還沒打起來,就力屈財殫,內虛於家。這個罪責你擔待得起嗎?你拿什麽來擔?民有饑色,野有餓莩,都拜你‘尚且不知’所賜!”

  “從現在起,我不管你用何方法,派何人,務必盡快摸清敵方虛實,休得怠慢。如若再搪塞敷衍於朕,你就致仕,告老還鄉吧!省得在此禍國殃民,怨氣騰天!”

  “兵征凶,聖人萬不得已而用之。征伐無道,誅殺暴虐。是以《老子》曰:師之所處,荊棘生焉。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戶部尚書尚且言之有物、言之有理。 然多謬通方之訓,好申一隅之說。”

  “土地雖廣,好戰則人彫;邦國雖安,亟戰則人殆。彫非保全之術,殆非擬寇之方。有賊賢害民者,則伐之;暴內陵外者,則壇之;野荒民散者,則削之;負固不服者,則侵之;賊殺其親者,則正之;放弑其君者,則殘之;犯令陵政者,則杜之;外內亂鳥獸行者,則滅之。故諸侯聽命,蠻夷賓服也。”

  “此次對抗科拉魔星系,我們興的是仁義之師,伐的是無道之主。吊民伐罪,四海引領而望,孰不歸心。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們師出有名,絕非朕侈己好大喜功之念,勤兵於遠,窮兵黷武之過。”

  “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聯邦待以禮相待、以誠相待、以直報怨,此番也是先禮後兵,仁至義盡,無愧我心。多助之至,天下順之。它科拉魔星系仗著有宇廷撐腰,貪琳無饜,忿纇無期。寡助之至,親戚畔之。以天下之所順,攻親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戰,戰必勝矣。”

  “然兵、士、車、甲、糧、膠漆之材、車甲之奉,皆靡費金寶,為損國也。故朕以為,三方聯軍屯兵在科拉魔星系邊境,讓科拉魔星際艦隊不越雷池一步,迫使它罷兵言和即可。如此一來,三方都無需消耗太多,且能敲山震虎,震懾宇廷,讓其不敢輕舉妄動,投鼠忌器。”

  “諸位可有異議?”

  “我等無異。”

  “好,事不遲疑,我們再商討下具體的計劃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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