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魚一點都不把老苗惡狠狠的話放在心上,他心想:
“不用等這麽久,今晚就喝趴你!”
於是他那雙劍眉往上一揚,遞出一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
熟悉張小魚表情的老苗和阿輝自然看得懂。
“現在人多,不方便叫你晚上一起喝酒,但是下班後一起,不許走!”
老苗和阿輝輕輕點了下頭,就不再揪著張小魚不放,各忙各的去了。
而張小魚此時也不想在辦公室多待,他估計加薪的事可能會是真的,他感覺現在待在這裡即討人嫌,自己也不自在。
“眼紅的人,最可怕,等他們先緩緩,調整下心態,我再回來。”
於是,張小魚屁股還沒坐熱,就再次踏出了房門。
等他走了後,房裡才有一些竊竊私語響起。
“上次大老板叫他過去,我就覺得奇怪,這次又跑去,肯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對啊對啊,不然為什麽給他特別加薪!”
“他才來技能部多久啊,你看老楊都在技能部待了十多年了,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瘦小的阿輝聽到其他人悄悄的議論,漲紅了臉正想起身反駁。
但是被粗中有細的老苗暗中一個眼神阻止了。
而離開技能部的張小魚,並不知道他走後發生的一切。
但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會在乎。
有人給他講過,活在他人眼裡,早晚死在別人嘴裡。
所以,不要太高估自己在他人心目中的地位,大家每天都很忙,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你身上。
同時也不要太把別人當一回事,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愛說說去吧。
“好久沒看到老甘媽了,我去找她聊聊,看她需不需要我的幫助,順便收集錯誤能量。”
張小魚平時一般都待在自己負責的五號車間和技能部辦公室。
沒事很少去老甘媽那裡,有事也是匆匆路過。
此時突然要特別升職加薪的他,想念起了對他有知遇之恩的老甘媽,所以決定去看看。
張小魚慢慢走到一號車間,剛剛進門,就看到矮胖冬瓜似的老甘媽站在一個無人的角落。
正和幾個身穿白色衣服的管理者說著話,其中就有張小魚的死敵尖嘴許。
“我給你們說,這次我那技能部的張小魚能夠特別升職加薪,肯定有問題!”
“早上我親眼看到他進了大老板房間,你看不到一會,大老板就要給他加薪,還一次加這麽多!”
“肯定是他悄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不怪車間內的人背後胡亂猜測,像張小魚這種一次性加薪百分之六十的事情,可以說在尉氏絕無僅有。
在其他公司也很少見,雖然換算下來總數不多,但也快趕上白衣管理者的水平了。
尖嘴許滿是羨慕嫉妒恨地對著面前幾人喋喋不休。
另外幾人不是倉庫的管理者,就是檢驗中心的老大,幾人也同意尖嘴許的說法,紛紛附和。
老甘媽在他們中間,即不附和尖嘴許,也不幫張小魚說話。
她知道沒有用,雙拳難敵四手,管誰也管不住長在別人身上的嘴,還有心。
她無聊地轉過頭,剛好看到遠處的張小魚。
她臉上露出真心笑容,悄悄打著手勢,讓張小魚趕緊避開。
張小魚看懂了老甘媽的示意,點頭笑了笑,隨之轉身而去。
“嘿嘿,
不論你們是當面把我誇上天,還是背後說我壞話,對我張小魚實際生活所產生的影響,其實都微乎其微。” “我該升職就升職、該加薪就加薪,哈哈,我自己都不要臉了,你們能奈我何!”
“如果讓我張小魚在是做一個所有人都覺得我聰明,實際卻愚蠢的人,還是讓我做一個所有人都覺得我最愚蠢,實際卻最聰明的人之間選擇。”
“嘿嘿,我肯定悄悄選擇後者!”
“十七歲那年,我揪住了一隻蟬,我以為我抓住了整個夏天,誰知道蟬說。
“說不上愛就別揪蟬,就一點點喜歡。”
賤兮兮的張小魚,嘴裡又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輕快的步伐像個沙雕一般,又邁向了別處。
就在張小魚愉快到處遊逛時。
一個全身被黑色長袍籠罩、看不清面目的人來到了尉氏集團大門前的廣場。
他一步一步向著尉氏大門走去,看他行走間的氣質與步伐,竟完全無視那兩個看守院門的黑衣保安。
黑袍人突兀出現,又向著自己這邊而來,一副旁若無人的模樣。
自然也被兩個看守院門的保安所注意,正常人可不會這樣。
他們對視一眼後,連忙踏前一步。
“來者止步!這裡是尉氏集團重地,不相乾的人不得擅闖!”
而黑袍人聽到前方保安的喝阻,依然我行我素,無視兩人。
兩位盡忠職守的保安看到黑袍人這幅模樣,心中一陣暴虐之意升起,似乎遺忘了什麽。
他們再次對視一眼,兩人齊齊邁步。
抽起標配的短棍向著黑袍人合身撲去。
由不得兩人不用心對待,尉氏很少有人前來鬧事,他們最多處理一些內部人員的雞摸狗盜。
上次就是其中一人抓住了質檢中心偷盜產品的員工。
他們看黑袍人行走間的氣勢,就知道這不是一般的普通人,所以特別警惕。
兩人裹挾夾帶著狂暴氣勢,猛然而至,可黑袍人完全無動於衷,步伐不減分毫。
就在兩名保安堪堪撲至黑袍人身前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噗通’‘噗通’
不見黑袍人什麽動作,兩個保安的身體仿佛受到什麽無形力量從上空蓋壓而下。
各自砸落匍匐在地面上,不得動彈。
全身籠罩在黑袍陰影下的人,低頭看著眼前地上的兩隻死狗,黑袍下傳出一聲冷笑。
“哼,垃圾一般的東西,也敢攔我?”
說完後,黑袍人繼續隨意向前走去。
路過兩人時。
一隻黑色長靴先踩在地下一人臉上,那臉頓時臉骨下陷、血沫骨渣四飛。
同時另一隻黑色長靴踩在另一人腦後脊柱脖頸處。,地上的頭顱也隨之與它的身體咫尺天涯各分東西。
黑袍人仿佛踩死了兩隻螞蟻般毫不在意,隨意前行。
只在身後留下一連串的血色腳印,和兩具慘不忍睹的屍身。
黑袍人腦海中牢牢鎖定住了一個身影。
那個身影正在重重房屋後,背著雙手像個沙雕般悠閑晃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