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唐三,鬥之力…三段?!”
此話一出,如同在濃硫酸中倒入清水,人群瞬間騷動起來。
“鬥之力三段?怎麽可能?他居然沒有被鬥氣撐到爆體!太不可思議了!太不可思議了!太不可思議了!”剛剛測試完的少女倒吸一冷氣,不住自語著。
“看看人家,一個氫氣做的人,鬥之力都能到三段,你還有什麽理由不努力?”一旁的中年男子揪著兒子的耳朵,迫使他看往唐三的方向,“回去好好修練!”
那孩子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震撼,眼淚止不住地流,聲音都在顫抖:“太、太勵志了…憑借著黃階、連黃階都不到的功法生生修煉到這個層次…真不愧是族長的兒子…”
感受到人群的憐憫之情,唐三禁不住握緊了拳頭。
居然敢高高在上地瞧不起人,侮辱我唐門功法,這些人,已有取死之道!
他暗暗想道。
………
“以嫣然現在的實力,唐三連膜都破不了,甚至可能會被鬥氣反震失去能力,即使強行與之成婚,恐怕也無法留後,所以…所以宗主大人想請蕭族長,能夠…解除了這婚約。”
“唉,”蕭戰輕歎一聲,他也知道以自家兒子的體質,只怕隨便一個普通人都能一掌將之打死,而那小子又盲目迷信那些黃階都不到的唐門功法,成天不是練那些廢物功法,就是敲打些鐵器,完全不肯正常修練,鬥之力三段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讓他與納蘭嫣然結婚,反倒是害了他。
大廳之中,隨著蕭戰的沉默,氣氛變得有些寂靜,上方的三位長老望向蕭戰的目光中也是多出了一抹憐憫。
“那個唐三不是氫氣人嗎?為什麽小時候會和正常人訂婚?”
一些年輕一輩的少年少女並不知曉蕭炎與納蘭嫣然的婚約,向知情人打聽了起來。
“你們還小,不知道那唐三兒時其實並非氫氣人,只是後來他非要修煉那勞什子玄天功,身體才每況愈下,最後變得與氫氣人無異。”
聽完老一輩人的話,他們的臉色頓時變得精彩了起來,望向唐三的目光中除了憐憫,還多了幾分鄙夷。
“還以為那家夥是個身殘志堅的家夥,原來只是自作自受的啊。”
“父親還讓我向他學習呢,有什麽好學的,這不就是個迷信又自大的笨蛋嗎?”
譏誚的嘲諷目光,投向了角落處的唐三…
望著納蘭嫣然,唐三的的眼睛都紅了。
真是好手段啊,沒想到自己多年經營的名聲竟被此女毀於一旦,如此心狠手辣,不念舊情,囂張跋扈之人,已有取死之道,定要以唐門暗器一舉殺之。
……
“雖然這些叫暗器的東西拿來修指甲都怕卷刃,不過我心領了,下次不要往人身上扔,雖然破不了防但很不禮貌。”
唐三頹然坐倒在地。
自己引以為傲的暗器,竟然完全沒有對這飛揚跋扈的女人產生一點兒傷害。
“不可能,我唐門暗器天下無雙,”唐三喃喃自語,狠狽地撐起身子,一頭扎進了鐵匠鋪,連身上的灰塵都沒拍,“一定是這個世界的材料太脆弱了,我要找點更好的材料!”
“有這麽一個兒子,真是辛苦你了。”納蘭嫣然轉向蕭戰,眼中蘊著憐憫。
蕭戰聞言露出苦笑,他也知道唐三那所謂的“鍛造”只是在毀壞珍貴的材料而已。
既使是以沉重著稱的玄鐵,在唐三的鍛打下密度也會變得跟樺木差不多。
他所做出的、自命為天下第一暗器的佛怒唐蓮,跟普通的炸藥除了外觀根本就毫無差別。
但誰讓唐三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呢?
打鐵的聲音從旁邊的鐵匠鋪傳來,看著納蘭嫣然逐漸遠去的背影,蕭戰無聲地歎了口氣,不知是歎唐三,還是歎自己。
………
看著攔在自己面前,臉上多了不少傷痕的唐三,納蘭嫣然眉間一皺,面露不慍:“你又去跟人打賭了?”
唐三的面目有些猙獰:“現在的小孩子就知道恃強凌弱,我跟他們打賭公平競爭,居然被他們又是毆打又是嘲笑,這些家夥全都有取死之道…”
“噗!取死之道?”
唐三看著納蘭嫣然的神情,血絲爬了眼球。
“竟敢嘲笑我唐門偉大的守則,你也有取死之道,納蘭嫣然,跟我打個賭吧,三年之後…”
“給你十年都行,我不想欺負氫氣人。”納蘭嫣然擺擺手,向著雲嵐宗掠去。
唐三使出鬼影迷蹤,還想追擊,但才走了兩步,納蘭嫣然就已經沒了影蹤,只能悻悻停步。
………
“你這老頭竟暗中吸人鬥氣,害我修行緩慢,受盡族人冷眼,”唐三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眼神都變得火熱起來,“行事如同邪魔,已有取死之道!”
“我吸你鬥氣幹什麽?”藥老哭笑不得,“你一天練的鬥氣還不如我自然回復的多,吸你的鬥氣我的恢復速度估計連現在的萬分之一都不到。”
………
“唐三,你竟與那一階柔骨兔…”饒是以藥老的閱歷和心志,看到眼前這一幕也是瞠目結舌。
“休想分開我和小舞!”唐三呼吸有些急促。
“還分開?正常人這麽做早卡住了!”
“怎麽會,我進出自如呢,別來打擾我們。”
藥老也不願再待,他回到戒中,聽著外面的聲音,感歎道: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他有些想念韓楓了。
………
“你們聽說了嗎?蕭家唐三從魔獸森林帶回來一隻兔子,說要與它成婚!”
“他沒病吧?人怎麽可能跟動物…”
婚禮現場的眾人正在竊竊私語,卻聽司儀大喝一聲:“有請兩位新人!”
只見唐三一身新郎裝扮,單手提著一條兔腳,緩步行來,新娘子與他牽著手,全身包裹在蓋頭裡,只露出一對長耳朵。
兩動物來到司儀面前,唐三與司儀的神情都莊重肅穆,只是一個含著羞意,一個含著笑意。
“唐三,即使你的妻子並非人類,你也願意與它結婚嗎?”司儀神情肅穆。
“我願意!”唐三莊重宣誓,“愛情不分物種!”
“即使你的妻子在與你結婚之前已經與許多雄兔誕下子嗣,你也願意原諒它嗎?”司儀的聲音有點顫抖。
唐三有些猶豫地看了看新娘子,緩緩開口:“我…願意原諒小舞婚前所做的一切,因為我非常愛她。”
這下司儀連身體都顫抖起來,似乎是被唐三與小舞的愛情所感動,他花了三十秒平複下來,向唐三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這些都是你妻子的後代,你願意認它們為子,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它們嗎?”
說著,司儀打了個手勢,兩個從人抬著一籠小兔子走上前來,十隻雪白的小兔子用可愛的紅眼睛望著唐三,三瓣嘴不住翕動著。
唐三似乎掙扎了一會,神情數次變化,最終堅定下來,他堅定地說道:“可以,小舞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司儀抽了口氣,讚歎道:“有膽識,不過剛剛忘了告訴你,兔子一般在六月齡左右便可適配,每年能生產六次,那十隻只是一次生產的量,後面的草場還有很多,小舞今年十萬歲,所以你只是兒女就需要認大慨六十萬個。”
唐三後退一步,險些撒手讓新娘子落地,他搖了搖頭:“那還是算了,我不認了,咱們直接成親吧。”
司儀冷笑一聲:“呵,男人。”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直到這兩個字傳出, 陷入呆滯的眾人才紛紛清醒過來,他們像機器人一樣僵硬地轉身離去。
“唐三怎麽樣了?裡面發生了什麽事?”薰兒拉住一個剛從婚禮現場走出去來的路人,焦急地問道。
】
“我不知道,但我大受震撼。”
“誰能治好我心靈的創傷?”
那些人這樣回答著,仿佛失了魂似的。
“到底出了什麽問題?難道是魂族乾的好事?”薰兒有些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