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陳安雖然不淡定,但是也不慌張。
點娘十年大佬,什麽地獄級開局沒見過,不要說,只是殺人犯開局這種尋常小場景了。
再危險的開局陳安都見過。
“系統?在不在,快出來。”
陳安呼喚一聲。
地獄開局配系統,這不是基操嗎?
“系統大哥?在不在?”
“系統大爺?”
“系統爸爸,你親愛的宿主正在呼喚你。”
陳安風中凌亂了。
你妹的,沒系統。
淡定,不是系統,咱還有隨身老爺爺。
陳安淡定的開始檢查身上的物件。
這一檢查,別說物件了,全身上下的零件都不完好,全是傷痕。
不緊張,不激動,咱還有招數。
“旁白君?簽到?模擬器?”
……
陳安有些崩潰了,這些常見金手指都沒有,還玩啥?
廢材流?
退婚流?
在這個世界可玩不轉。
看來還是得自救了。
陳安現在只能在原主的記憶中尋找出路了。
當他正準備查看原主的記憶之時,忽然牢房的門打開了。
進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這是原主的好兄弟,監獄的獄卒,吳廣。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位是他的迷弟兼鐵杆兄弟。
“安哥,我求了張頭,進來給你送最後一頓,明天天亮就要送你去法場砍頭了。”
吳廣手裡拿著一個食盒,裡面有幾碟小菜,一大碗肉食。
“夜嬸子進不來,這是她特意給你做的,你好好吃,多吃點。”
吳廣說完,頭就轉向一旁,似乎在抽泣。
“這是斷頭飯?”
陳安心中猛然一驚。
“真的要死了。”
穿越不到一天就要被砍頭,還沒金手指翻盤,怎麽辦?
陳安很著急,在線等?
“別慌,天無絕人之路。”
陳安強自按下心中的恐懼。
“小廣,給我看看是什麽吃的。”
陳安鎮定心神說了一句。
想要翻盤還得吃飽,只有吃飽,才能穩定思維,有體力思考。
現在腹中饑餓,一思考,五髒廟就不允許他安定下來。
吳廣將食盒打開,將小菜一一排開。
陳安努力起身,強忍疼痛,一口一口地吃著。
隨著食物進入腹中,陳安的腦子漸漸清楚起來。
剛剛昏沉沉的思維,也好了很多。
“外面怎麽樣了?我娘還好嗎?”
陳安很想知道母親的情況,雖然他是穿越者,但是原主的記憶融合,他現在的記憶中,那個婦人,也是他的母親。
“怎麽能好?嬸子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陳安一聽,手裡的碗一抖,直接摔到地上。
他身體一顫,無聲的伸手將碗翻過來,將地上的粟米撥到碗裡,混著地上的枯草與泥土重新開始吃起來。
陳安知道,這是他母親做的,一個瞎眼的婦人,親自給兒子做的絕命飯。
穿越前的陳安從沒吃過這麽難吃的飯,但是這也是最好吃的飯。
吳廣看著陳安的動作,眉頭一抖。
“勝哥,要不我們逃跑吧。”
吳廣低下身體,輕輕說道。
陳安抬頭看看吳廣,面無表情。
“逃?往哪裡逃,現今天下都被聖皇一統,又不是昔日,
天下未定之時,七國混戰,還能去他國求生,逃不掉的。” 陳安低頭歎息。
越獄逃跑,這個詞,就沒在他的腦海中出現過,天下已經一統,再怎麽跑,都是苟延殘喘,最終難逃一死。
更何況,這一跑,他就連最後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難道就這麽等死嗎?難道你忘了數年前說過的話?”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勝哥你可是有大志向的人,難道就這麽窩囊地死在法場。”
“大丈夫在世,不能轟轟烈烈地鬧一場,與死何異?”
吳廣給陳安打氣。
吳廣的話語,也是頗為激起人的意志。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這句很有氣勢。”
等等,似乎畫風有什麽不對。
陳安眉頭一皺,這句話似乎是一位陳姓名人說的。
可是吳廣怎麽說,是他說的?
“吳廣,吳廣,陳勝吳廣。”
陳安呢喃著。
等等。
“你剛剛叫我什麽?”
陳安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難道我就是那位?
“勝哥呀!”
吳廣詫異的說。
“為什麽叫我勝哥?”
陳安皺眉。
“你忘了,因為之前我們和人比鬥老輸,讓我叫你勝哥,希望能帶來好運。”
吳廣說道。
陳安的腦海中一句話閃過。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句話久久在腦海中盤旋。
“我是陳勝?”
大澤鄉中一聲怒吼,從此一個名字震蕩華夏兩千多年。
這個名字就叫陳勝。
陳安算算時間。
按照五國伐齊算起,現今應該是公元前230年左右。
大澤鄉起義應該是二十多年後,算算時間,還真有可能。
陳安心中激情澎湃。
“我不能死,現在還不是我死的時候, 我若是死了,怎麽還有大澤鄉起義。”
“咦,不對呀,現在是聖皇統一天下,有沒有大澤鄉起義還兩說呢,不過不為大澤,我也要活下去,砍頭那得多疼?”
陳安精神滿滿,作為歷史名人,他可不能掉鏈子。
“逃跑,那是下策,我有辦法。”
陳安的眼中光芒閃過,他現在求生欲特強。
不為其他,就為給他做飯的老娘,也不能就這麽死了。
他一死,家中再無壯年勞動力。
家中田地要被官府收走一半,三個嫂子沒有依靠,估計也得帶著侄兒改嫁,那他老陳家的香火不就斷了,母親會怎樣?
陳安的思維快速運轉。
“什麽辦法?”
吳廣有些著急的問。
“現在還不能說,我肯定沒事,你去和我母親說,讓他不用擔心,他兒子明天肯定還能活下去。”
陳安的語氣中信心滿滿。
作為陳安的小迷弟,吳廣自然是喜笑顏開。
“安哥,明天我去訂桌飯菜為你慶祝。”
吳廣與陳安伸手擊掌。
“君子一諾,駟馬難追。”
陳安立刻吃飯,不再廢話。
吳廣等陳安吃完,收拾好碗筷,轉頭離開。
陳安幽幽一歎。
“哎。”
吳廣剛剛轉頭的時候,陳安看到他眼中的淚花。
剛剛的喜笑顏開,分明就是裝給陳安看的。
陳安卻不管這些,他已經回到了那天。
這是陳安腦海中,案發那天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