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長風與那黑衣女子被玉簫仙子追趕不慎跌落懸崖,正當在二人因下墜失去意識之時。
少年懷中那枚刻著十一的玉牌突然散發出濃烈的金色光芒,將二人緊緊包裹其中。緊接著一股肉眼可見的青色真炁正不斷的從少女體中流出,快速的湧入秋長風的體內。
隨著二人不斷下降,金色光芒也在也在不斷擴散,山谷中此起彼伏的悲鳴聲接連響起,千萬縷棕黑色的炁從四面八瘋狂的向著秋長風的身體湧去。
“無數看不清面孔的人站在天上,腳下漫天祥雲飛舞,不知名的異獸穿梭其間。
自己站在其中,一個絕美出塵的仙子握著自己的手,手中傳遞的溫度讓人莫名心安,感覺很溫暖!
眾人俯身正望向地面!
地面上,一個身穿黑色僧袍的道人站在地上與很多人一同望向自己,看不清表情,也看不清面孔。
天空中驚雷炸響!
仙子姐姐輕輕松開了自己的手!
一瞬間!萬千恐怖的驚雷砸落人間!
黑衣僧袍的道人帶動著衝天的藍色火焰向天空中衝來,那火焰炙烈異常!仿佛那火要焚盡這世間的一切。地上眾人緊隨其後,向萬千驚雷灑下的方向衝去!
祥雲飄散,仙子姐姐隨著天上眾人齊齊俯身向地面眾人衝去!
普一相撞,仙子姐姐就被藍色火光籠罩其中!
瞬間化作飛灰!
秋長風不自覺間已是淚流滿面。”
逐漸恢復意識的秋長風隻覺得渾身酸痛,原來是場夢?
有什麽東西壓在身上,還在動?嗯?好像還挺舒服?
不對?我剛剛墜崖了!秋長風下意識的努力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好美!嗯?
這女人騎在我身上做什麽?
在脫我衣服?
秋長風努力的想抬起手臂,心中呐喊著讓我自己來。
終於不聽話的手臂在秋長風的努力下抬了起來,騎在秋長風身上正努力扒衣服的少女,突然看見一直隻手在自己眼前劃過,下意識的衝著秋長風的臉上就是一記重拳。然後下一刻秋長風就又昏了過去。
可能是習武體制的關系,原來黑衣少女剛剛先比秋長風醒來,少女先是想運炁檢查一下自身情況,結果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行炁。
少女也未多想,試著活動了下筋骨,發現並未受什麽大傷,就是行動有些不便,就趕緊去查看身旁少年的情況。
呼吸、心脈檢查下來都沒反應,顯然是涼透了。黑衣少女也並不難過,即然這聒噪少年涼透了,那首要任務是先取回麒麟保甲。
結果誰曾想本該涼透的少年又活了過來,以為是詐屍的少女情急之下就下了死手。
秋長風再次醒來時,隻覺得渾身酸疼,右半邊臉更是火辣辣的疼。守再一旁的黑衣少女見秋長風醒了過來,這次沒有出手,而是將自己的來歷簡單說與秋長風聽。
半晌。。。
“所以你叫蘇小小,是趙大人派來保護我的。。。”半邊臉腫得跟饅頭似的秋長風頓了頓,含糊不清的繼續說道:“保護我身上的這件紅毛衣?”
黑衣少女蘇小小也許是因為愧疚,居然乖巧的點了點頭。
“你剛才有沒有騎在我身上打我?”
蘇小小搖了搖頭,臉不紅心不跳。
“我臉是不是有點腫?”
蘇小小先搖了搖頭,看著眼前臉腫得跟豬頭一樣的少年,隨即又點了點頭,
不是有點腫,是很腫。 秋長風歎了口氣,心中暗道這個趙大人送我件紅毛衣,還附帶贈品?贈品居然還是眼前這個黑衣少女?這事太蹊蹺,當時就該堅決不收啊!
“那我能把這紅毛衣還給趙大人嗎?”
蘇小小笑著點了點頭,“你死了就可以還回來。”
“嗯。。。我就是問問。”
場面有點尷尬,兩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又過了半晌。
直到秋長風肚子咕嚕聲響起,兩人才想起目前所處的環境,首要問題應該趕緊先找出路。兩人這才觀察起周圍環境,谷中霧氣繚繞,陽光根本透不進來,要不是周圍峭壁上布滿了散發著微弱藍光的奇怪斑點,恐怕將會是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可即便如此,能見度也是奇低,視線只能瞧清三四個身位的距離。
蘇小小在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手腳麻利的將秋長風的手腕與自己綁在一起,另一隻手抽出腰間匕首,“跟緊我!”
秋長風看著胸前被撕掉好大一塊洞,“為啥撕我的衣服?”
蘇小小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秋長風,這次沒了半點愧疚的神色,冷冷答:“難道撕我自己的?”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秋長風竟無法反駁。
兩人在谷中摸索著行了一段,看著異常凶險的環境,竟是沒遇到一點危險。
“你有沒有感覺一直有什麽東西跟在我們周圍?”
被突然停下腳步的少年帶停腳步的蘇小小,瞪著一雙卡姿蘭大眼睛憤怒的看著秋長風,剛剛一路上幾次想要運行體內真炁,竟是半點也提不起來,正心情不好的時候,少年剛好自己撞到槍口:“沒有!”說罷撤了撤手臂,拽著少年繼續前行。
秋長風哪裡清楚這少女是因為什麽情況心情不好,心中只是讚歎這人生氣時眼睛居然能瞪這麽大?
兩人又行了一段,這次秋長風說什麽也不走了,“真的好像有很多東西一直跟著我們!好像還越來越多了?”
作為趙懷忠投入了無數心血培養出來的殺手,蘇小小如何能夠察覺不到?
最開始時,蘇小小也是吃了一驚,依常理這種環境中的生物無論是什麽都不會是溫順之物。只是一路行來這些東西並未攻擊自己,只是在不斷聚集,它們是在等待什麽?還是害怕什麽才不敢出手?
之所以自己一直拽著這少年,不想停下,也是因為擔心被這些生物徹底圍住,到時就真的是半點兒生機也不剩了。
少女已經在思考著要不要先殺了秋長風,拿了麒麟軟甲回去複命,畢竟帶著這個拖油瓶逃出去的機會要低很多。
“你聽到了嗎?”
蘇小小滿臉疑惑,“聽到什麽?”
“跑!”說話間秋長風不等少女反應,拽著蘇小小就跑,才跑了幾步眼見那聲音越來越近,這麽跑馬上就要被追上,情急之下秋長風竟是單手一拽,順勢將少女抱入懷中,撒了歡兒的玩命奔跑。
幾息的時間,霧中的那些生物忽然躁動起來,也開始發瘋似的奔逃。
這時蘇小小也聽到了極有節奏的大地轟鳴聲,有什麽東西正朝著自己這邊以極快的速度奔來。這東西是得有多大?竟然每一步都讓大地震顫。
這秋長風怎麽有這麽強的炁?嗯?怎麽感覺好熟悉。
秋長風逃命得速度太快了,隱藏在霧中的那些東西有好多躲閃不及被秋長風撞了個滿懷,八條腿的穿山甲?秋長風來不及細想,身後飄來了一股濃鬱的腥臭氣息,居然這麽快?
躺在秋長風懷裡的蘇小小看見了令她終身難忘的一幕,兩縷猶如實質的炁龍在少年眼中來回遊動,一條青色,一條黑色。
老禿頂黑風寨聚義廳。
巨大的屋子正中掛著“聚義”兩字的金色匾額,匾額下方寬大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虯髯漢子,那漢子面黑如碳,敞著胸露出濃密的胸毛,遠遠看去與一隻黑瞎子無異,正是黑風寨的大當家黑瞎子熊闊海。
熊闊海左手邊坐著一個身著粉色長衫,頭戴小冠的白面書生,那書生手中握著一柄紙扇,面帶微笑,看人時卻是從不正眼相視。
書生旁邊的交椅空著,在旁邊坐著的正是那日給王大等人送請帖的雷老虎。
熊闊海右手邊坐著一個衣衫清涼曝露的妖豔女子,正是將秋長風逼落懸崖的玉簫仙子。女子好似一個姿勢坐累了,換了一下腿,頓時滿室春光,屋內之人卻是全都視而不見,惹得女子興致闌珊。
玉簫仙子旁邊坐著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那和尚一笑起來滿口黑色尖牙,正是人肉屠戶李大嘴。
屋子正中站著兩個手握單刀怒氣衝衝的大漢,王大和牛二。
“熊大,快讓那臭婆娘趕緊把俺兄弟交出來,不然別怪俺們攪了你們的狗屁大會!”
“王大,大當家要不是看在當年的袍澤之情老子早就剁了你個憨貨。 本想帶著你發財,沒想到你這麽不識抬舉。”
不等熊闊海說話,坐在旁邊的雷老虎率先跳了出來。
“雷病貓,你不是當年給老子提鞋的時候了?少在俺們兄弟面前抖威風。”
牛二乾笑了兩聲,直接揭了雷老虎的傷疤,打人就要打臉。
“哇呀呀!”憤怒到頂點的雷老虎提著刀跨步而出,就要衝向牛二。
“老六!坐下!”一直沒發話的熊闊海終於發話,雷老虎怒視著牛二,憤憤坐了回去,兩眼要噴出火來。熊闊海側頭看向身旁的玉簫仙子,
“三娘子,你抓了王大當家的兄弟?”
“大當家,我哪裡知道那個小兄弟是王大當家的兄弟。”
得到肯定答案的熊闊海突然起身,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玉簫仙子扇翻在地。
“好!把人給王大當家還回去!”
扇完人的熊闊海轉身衝著王大道:“夠不夠?”
“人沒在我這兒。。。”
“那人在哪兒?”
“死了。。。失足掉下懸崖死了。”
“死了?”
熊闊海沒想到最後是這麽個結果,他又實在不想得罪王大,一是忌憚王大的刀法,一是多少有些顧念當年的袍澤之情,一時間竟是騎虎難下。
沒有等來想象中的暴風驟雨,“鐺”的一聲,王大手中單刀落地,本來神采奕奕的雙眼逐漸變得空洞,喃喃道:“死了。。。”
哀莫大於心死。
牛二怒喝道:“熊闊海,你可知道那人是誰?你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