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洞內摸索了半天,終是不得要領,最後隻得放棄,坐在一起開始聊起天來。
“你是武夫?”
“武夫?要是跟寨子裡的大白鵝互有勝負也能算武夫的話。”
“大白鵝是個高手?”
“不是,是瞎子養的一隻大白鵝。”
“。。。。。。”
“你是個殺手?”
“嗯。。。”
“。。。。。。”
“那你剛才哪裡來的力氣能抱。。。跑的那麽快。”少女本想說抱著自己跑的那麽快,可是話到嘴邊就怎麽也都說不出口,想起剛才的情形,臉上一抹紅暈升起的少女連忙將頭埋了起來。
“原來你這麽。。。這麽美。”少女秀眉端鼻,頰邊梨渦隱現,看起來年紀不大與自己相仿,雖然容貌絕麗,卻掩不住容顏中的稚氣。與之前皮膚黝黑的冰冷少女判若兩人。
少女抬頭只見正目瞪口呆的少年正癡癡的望著自己,伸手去摸臉上,才發現那人皮面具不知何時丟了。
秋長風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暗自腹誹,上一世按理說也見過不少美女,難道這具身體也會對自己的行為造成影響?
為了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少年乾咳一聲:
“你為什麽要裝成那副樣子?”
“你是不是傻?我是殺手。”
“哦。。。。。。”
“我們會不會死在這兒?出不去了?”
兩人各懷心事,場面又陷入了沉默。
洞中時光流逝,本就不見天日的洞中越發陰冷,失去真炁護體的少女隻覺得渾身發冷,身體抑製不住的顫抖,本能地向身旁的少年身邊靠去。
秋長風見狀伸手摸了摸少女額頭,有些發燙,急忙脫了外衣,又將那件紅毛衣一並脫下,一股腦兒罩在少女身上。少女仍是顫抖不已,少年將少女擁入懷中,用雙手反覆的揉搓少女的雙手,幫助對方取暖。半晌,身體逐漸有些暖意的少女沉沉睡去,剛剛一路奔逃的少年此刻也是疲憊不堪,終於抵不住困意也跟著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秋長風被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驚醒,驚恐的發現幾隻巨大的八條腿穿山甲正圍在自己身邊,不停的吐著信子。少年嚇得大喝一聲驚坐而起。被驚醒得少女第一時間探手去取匕首,才發現自己剛剛竟是在這少年懷中,竟是並未惱怒,心中反而升起一種莫名的感覺。
那幾隻八條腿得穿山甲也是被秋長風嚇了一跳,哄然而逃,卻都是向著一個方向跑去。
八條腿穿山甲怎麽進來的?有出路?
二人同時想到此處,急忙起身跟上,被逼入角落的八腳穿山甲魚貫鑽入一處洞中。
洞口還算寬大,剛好夠一人勉強通過。
秋長風俯下身用手撚起地上的細砂碎石,捧在手中觀察了一會,又放到鼻前嗅了嗅,水氣很足,應該是這幾隻不知名的異獸剛剛挖通的,不知這盜洞通向何方?
秋長風本想跟少女商量下,要不要去看看這盜洞對面的情況?
卻不見了那少女的身影。秋長風剛欲呼喊,卻先聽見了少女呼喚自己過去的聲音。原來剛剛少女早就順著盜洞爬了過去。
秋長風沒爬幾步就見到了出口,待到少年從洞中探出頭時才發現這是一個地下天然暗河河道,洞頂形狀各異的鍾乳石倒掛其上。
河道邊有整齊的石板路順著河道延伸出去。兩人順著石板路走了約莫四五十丈的距離,
前面沒了去路,一扇巨大的石門矗立在眼前。 蘇小小熟練的掏出匕首在石門周圍摸索了好一陣,確是並未發現任何機關,本想想找秋長風一起來看看,扭頭間發現秋長風怔怔的盯著大門上方的幾個大字,臉色古怪。
“四十大盜?”蘇小小順著秋長風的目光,下意識的讀出石門上方的幾個大字。所以這裡曾經是一夥盜賊的藏身處?
少女心下疑惑秋長風為何一直盯著這幾個大字看得出神,“有什麽發現?”
“嗯,只是覺得。。。想起了一個小時候聽過的故事。”
“故事?”
“對的,一個芝麻開門的故事。”
“哐啷啷”隨著一聲巨響,石門竟然自己開了!
眼見石門緩緩打開,秋長風震驚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所以難道真的有四十大盜?這也行?
蘇小小神色緊張,下意識的握緊了匕首,擋在秋長風身前。
“不用緊張,這門應該是我剛剛打開的。”
面對一臉不可置信的少女,秋長風就又演示了一遍神奇的芝麻開門,順帶著給少女講了一遍稍作修改版四十大盜的故事。
聽了少年的故事,又結合眼前所發生的事,蘇小小心下驚奇更甚,難道這少年真的是天選之人,或許真如義父所說能解開那麒麟軟甲的秘密?
二人穿過石門,順著甬道拾階而上,走了小一炷香的功夫,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十幾丈見方的極大石室映入眼簾。石室內擺放著各種奇異的物品,似床非床的長條形座椅,有著半圓把手的水杯,用一根繩子穿過鞋身只有鞋底的鞋子。。。
穿越者,這裡曾經住著一個穿越者!秋長風見到室內的擺設心中驚駭不已,眼前明明就是沙發、水杯和拖鞋。。。等諸多自己曾經再熟悉不過的物品。
兩人在石室中轉了一圈,發現一具骷髏倒在地上,骷髏身上衣衫未爛盡,看得出這人生前是一名男子。
秋長風走進骷髏,想著屋內擺設,這人死時心中對“家鄉”應是充滿了思念,又聯想到自己得處境,心下不禁淒然。
蘇小小拾起那具骷髏手旁的一卷羊皮紙,一旁的秋長風只見一面有毛,一面光滑,紙上空白一片,並無異狀。少女掏出匕首,伸出食指在指尖輕輕一劃,割破了一條小小的口子,隨後將血塗在那羊皮紙上,慢慢便顯出了字跡。一共兩行,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蘇小小輕輕的將這兩行詩念出,心中疑惑,這人如此大費周章只是寫了這兩句詩,還是這兩句詩中藏有什麽大秘密?
“東方不敗?”秋長風在看到這詩第一眼時,這個傳奇人物的名字就跳了出來。
“東方不敗?”蘇小小聽到少年喊出東方不敗的名字誤以為眼前這具骷髏便是一個喚作東方不敗的人,心中奇怪這麽霸氣的名字自己在從未聽江湖上有人提起。
蘇小小本想追問少年關於這東方不敗的情況,可轉頭時卻發現,少年雙目中再次泛起微弱的青黑光芒,化作遊龍在少年雙目來回遊曳。少年就這麽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對外界信息沒有半點反應。
原來剛剛就在秋長風說出東方不敗四字之時,那羊皮卷上的字猶如活了一般躍出紙面,重新組成了一封懸浮於空中的留言:
“老鄉,不知道這麽叫你合不合適?你看到這封信時應該是通過了我設置的兩道關卡。”
“芝麻開門和東方不敗?這個仁兄這關卡設置的是不是太隨意了些?”秋長風心中腹誹了幾句,就繼續往下讀信:
“你猜的沒錯?我和你一樣都是穿越者,而且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穿越者。對的,你不是唯一的穿越者!如果你走到這一步,恭喜你,你應該是這個世界穿越者裡最倒霉的一個了,證明你應該是唯一的一個沒有任何外掛的穿越者,還能到來到我這兒不是被人追殺就是自己想不開跳崖。
至於為什麽恭喜你,哈哈哈,因為你遇到了我,我精挑細選為你準備了兩樣頂級絕學,足夠你在這世界保命之用。
另外,最後給你一個忠告,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你自己的記憶!”
秋長風看完留言良久,那些文字才又動了起來,重新組成了一張新的留言。
“千裡追風五行迷蹤步。”
“總綱:能苟著就苟著,苟到決賽圈就是勝利。”
“腳踏兩儀,金木為堅,鳳舞九天踞水中,身在乾坤意坎離,潛龍勿用火騰空,萬象歸元,土聯經緯,五行幻化步迷蹤。。。”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無堅不摧一刀斬。”
“總綱:一刀斬斷天下萬物,斬不斷?參考另一本秘笈總綱。”
“不止一個穿越者?自己果然是最慘穿越者了。。。”
石室內,此刻蘇小小正驚奇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夢囈般踏著奇怪的步伐緩緩動了起來,平地風起!
神庭嶺老禿頂黑風寨。
大批的黑風寨山賊正向著聚義廳快速聚集。
眾人駐扎的院子口,一個黑風寨的山賊神色匆匆的跑進院子,與場中台子上正在分發房牌的幾人低語了幾句,大驚失色的幾人連忙撇下眾人,急匆匆的向著院子正門跑去。
不等幾人走出院子,刺耳的鑼梆聲響起,此起彼伏,顯然是出了大事。
院子中眾人急忙跟著向院子門口湧去,才到院門口十幾步時,卻被一隊強裝勁弩的黑風寨士卒攔下。
數十名背著狹長包裹的衣衫襤褸的漢子分散在人群中,赫然正是王二、瞎子等人。
“二當家,外面動靜很大,是不是大當家他們?”
“動手!”
隨著王二一聲令下,分散在人群中的眾人率先發難。
“憑什麽不讓俺們出去?”
“黑瞎子這些挨千刀的把咱們騙過來是要一鍋端了。”
“大家快跑啊,現在跑還有機會!”
“跑什麽,老子跟他們拚了!”
“對,殺了這幫狗日的,搶錢搶女人!”
“搶錢!搶女人!”
“噗”的一聲,在最前排的一名山賊被一枚羽箭射穿,跌坐在地。
守再院子口的黑風寨小頭目來不及細想是哪個憨憨在沒得到自己命令得情況下射出了那枚羽箭。
一名衣衫襤褸似乞丐的山賊已經輪著一柄狹長雙手刀衝到近前,大奉邊軍的製式苗刀?怎麽會?手起刀落,那名小頭目便已身首異處。
幾乎同時,那手持苗刀之人身後眾賊也已跟上,猶如錢塘憤怒的潮水般衝向黑風寨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