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聊齋當劍仙第二九四章 午門獻俘
艦隊足有上百艘,一艘艘的劃過,足足用了將近一日,但留下的一堆爛攤子,又花了三天時間才大體恢復了秩序。
這可已經和南安王沒關系了,艦隊沿運河一路北上,十天后,抵達通州,北靜王組織了聲勢浩大的歡隊伍,不僅僅是在京官員,還有京城的大商賈和士紳,足有萬人!
“南安王爺一戰揚名,從此南疆穩矣!”
北靜王拱著手,哈哈大笑。
“北靜王爺客氣了,若非北靜王爺居中統籌,此戰焉能如此順利?”
南安王謙讓了句,便向後揮了揮手。
一行囚車駛出,裝有蠻王,及其諸王子與重要的王公大臣,約二十來人。
“好!”
北靜王掃了眼,大叫了聲好:“現在已是傍晚,南安王爺辛苦些,咱們立刻回京,明日一早,向皇上和太后獻俘!”
“北靜王爺說的是!”
南安王笑著點了點頭。
“南安王爺請,上孤的車輦!”
北靜王伸手示意。
南安王知道北靜王不完全是有事與自己商議,主要還是向眾人表明他水溶仍是老大,不過他也沒有挑戰北靜王地位的意思,畢竟他不姓周,異姓王永遠不可能當皇帝。
於是欣然應允。
“文墨也來!”
北靜王又向張文墨招了招手。
“是!”
張文墨心中一喜,與南安王一起,向北靜王的車架走去。
卻是突然間,道旁有歌聲傳來。
“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
蛛絲兒結滿凋梁,綠紗今又湖在蓬窗上。
說什麽脂正濃,粉正香,如何兩鬢又成霜?
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
眾人愕然,紛紛轉頭看去,正見王宵放聲高歌!
周圍一眾提刑司同僚,均是滿臉愕然。
王宵是說唱就唱,唱的毫無半點征兆,聲情並茂,表情動作豐富,讓紅綃和心如頗為不好意思,周嘉正、宗枯則是暗暗搖頭。
小翠小青噗嗤一笑,玄悲喧了聲佛號。
張文墨和北靜王,當場臉面沉了下來,南安王卻是目光微凝。
王宵繼續高歌。
“金滿箱,銀滿箱,轉眼乞丐人皆謗。
正歎他人命不長,那知自己歸來喪!
訓有方,保不定日後作強梁。
擇膏粱,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
因嫌紗帽小,致使鎖枷扛,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
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南安王心裡猛的一凜!
那句那知自己歸來喪讓他心頭生出了強烈的不安感。
是的,自己已經是郡王,賞無可賞,如果北靜王登了基,難道還能封自己為親王?
外姓能當郡王已是天大的恩典,親王想都別想,那麽無可封賞怎麽辦?正如大恩無以為報,殺了你就不須服。
而太后幼主當朝又不同,本是弱勢一方,方能倚重自己,皇帝親政也是十來年後的事情。
這個問題他以前也考慮過,卻是一閃而逝,並未深思,主要是局勢變化的太快,先帝在位時,對四王八公大力打擊,不得不抱團取曖。
然後先帝暴斃,小皇帝上台喘了口氣,但朝廷依然由文官執政,勳貴仍被打壓。
再到小皇帝又暴斃了,元春當上了皇太后,勳貴的日子這才好過起來,因此並不是南安王政治敏感性不高,實在是時間太短,即有的思緒尚未調整過來。
突然南安王出了一頭冷汗,
自己掃平南蠻,獻俘午門,看似到了人生巔峰,卻是取死之道啊。正如三國時期的鍾會、鄧艾,滅了蜀漢,立天潑天奇功,賞無可賞,只有去死!
北靜王留意到了南安王的失態,心知王宵在南安王的心裡埋下了一顆釘子,可這種事,別說斥責王宵挑撥離間,還要盡可能的避嫌,任何表示都不能有。
這讓他恨的咬牙切齒!
其實他暫時並沒有鏟除南安王的心思,就算有,也不是現在,至少要坐穩了江山,可王宵輕輕松松一首歌,就讓南安王心裡生出了猜忌。
此子著實可恨!
張文墨澹澹道:“南安王爺匆聽信王宵胡言,此人一貫擅長挑撥離間,請恕下官直言,如今各派紛紛出世,試圖染指朝廷,朝廷若有任何動蕩,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啊!”
“本王豈會受宵小之輩撥弄是非?”
南安王點了點頭,提起袍擺,跨上了車。
北靜王則是拉著張文墨,一起上車。
浩大的隊伍,緩緩向京城駛去。
人群中,忠順王身著便裝,望著遠處的車隊,沉聲道:“老夫果然沒看錯人,當初幫他一把,確是起了奇效呐!”
常慎從旁道:“王爺,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麽?”
“不!”
忠順王擺了擺手:“什麽都不要做,北靜王正盯著老夫,千萬勿要讓他找到對付老夫的借口,老夫若是倒了,就沒人能阻止他謀篡,只要老夫活著,即便終日養養花草,多少他還是有些忌憚的。”
“還是王爺考慮周全!”
常慎拱手施禮。
……
車軸碌碌,北靜王的馬車足夠寬大,車內墊著厚厚的毛毯,熏著香爐,讓人心曠神怡,可氣氛總是有些尷尬了。
雖然南安王很想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說話也談笑風聲,盡撿些南蠻的趣事來說,只是心裡面的刺,哪能輕易就剔出來呢?
終究打了個哈欠,借舟車勞頓,去後面車廂休息了。
北靜王與張文墨面面相覷!
次日一早,車隊回了京城,由於早已放出風,將於午門獻俘,老百姓紛紛湧出家門,圍觀被俘的蠻王,並有人上前吐唾沫,或者扔青菜葉子爛泥巴。
在宣傳中,蠻王被貼上了侵擾邊境,襲殺百姓,奸銀擄掠,吃人喝血的無惡不作之輩。
當然,沒人扔雞蛋。
蠻王雖羞辱難當,可是被五花大綁,嘴裡面也塞了布團,只能怒目圓睜。
宮中!
元春正在梳妝打扮,宮女給她披上老氣的親蠶服,一絲不苟的裝飾著禮器,又有人給她戴上鳳冠。
她則如一樁木偶,任人擺弄,只是眸中,帶著難以化開的憂色。
是的,午門獻俘,是獻給的?又是獻給誰看?
可是她拒絕不了。
“娘娘,時辰差不多了!”
馬督公在外喚道。
元春深吸了口氣,向外走去。
小皇帝乖巧的等在外面,頓時,元春就感覺,自己的鬥志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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