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不需要魅魔拯救】 【】
咳咳咳……
聽到這句話,看上去更加蒼老的圖爾斯卻是開心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腳下並沒有發出聲音,虛幻的身影緩緩走到床邊坐下,無奈搖搖頭。
「你心裡很清楚的不是嗎?你啊,都躺在這裡了,難道還需我提醒你嗎?」
圖爾斯看著陽光從窗戶灑進屋內,通過虛幻的身影鍍上了一層光輝,最後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無比的溫暖。
乾澀的嘴唇咧開,老人發自真心地笑了笑。
哈哈哈。
「不就是馬上就要死去了嗎?這有什麽好擔心的?」
話語輕松而自然,毫無恐懼和不甘。
四肢已經失去力量,只能痛苦地躺在病床上,但圖爾斯卻是對自己的死亡並不畏懼。
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喘息了一會兒。
「……大人,以我這個年紀,就算我在閉眼後再也看不到明天的朝陽,也絕對算不上夭折了。」
「您完全不必為我悲傷。」
他已經很老了。
對於貴族平均年齡不到六十歲,平民更只有三十來歲甚至更低的黑暗時代,年逾七十的圖爾斯絕對稱得上高齡。
就和他所說的一樣,哪怕在下一個瞬間一睡不醒,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生死無常,皆有定數。
沒有必要再為他一個沒用的老人擔心了。
「我知道。」
一直注視著他的仁慈先知輕輕開口,並沒有否認圖爾斯的話語。
「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將你的生命延長了兩年多,現在確確實實已經到了無法繼續延續的地步。」
「不過,並非沒有方法,但是那些都會讓你不能再以一個人類的身份活下去。」
如果真的放低底線,不計任何代價的話,想讓一個凡人活下去的方式實在是太多。
複生為亡靈生物、成為吸血鬼的血奴、轉化元素生物……
能夠做到,但是這背後付出的代價,又有誰來承擔呢?
聽到了這裡,想到什麽的圖爾斯有些著急地想要起身,不安地說道:
「咳咳,大人,請不要讓我成為……」
嗡——
「不要激動,我答應過你,不會違背你的意志的。」
「安心吧。」
泛著金色的手掌在眼前放大,掌心輕微的嗡鳴讓圖爾斯的情緒迅速安定下來。
「再多相信我一點吧。」
「……是,大人。」
看著老老實實躺回原地的圖爾斯,寧封微笑著點頭,但很快又遺憾地搖搖頭。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但如何去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抉擇,從來都是說來最輕松的,當真的要面對的時候,就是另一種感覺了。
握起老人乾瘦的手掌,寧封苦笑起來。
「畢竟,你可是很特殊的啊。」
第一個與我溝通的人。
第一個追隨在我身後的追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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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不需要魅魔拯救】 【】
….
將我從絕望邊緣拉回來的那個人。
我人性最穩定的錨點……
「你可是我的友人啊。」
「你難道覺得,
現在的我能夠平靜地漠視自己朋友的死亡嗎?」 這並非是在規勸彌留之際的老人繼續在人世間忍受痛苦,而只是一個不善言辭的家夥在向友人進行最後的道別。
友人?
不,我沒有這樣的
資格自稱為您的……
圖爾斯本來想這樣說的,但當他看清寧封面容上的澹澹感傷時,卻又閉上了嘴巴。
沒有資格嗎?
不,現在不該說這樣煞風景的話。
「原來,是這樣啊……呵呵。」
咳嗽兩聲,圖爾斯感覺眼前的畫面出現了模湖,意識也漸漸失去。
「看來,我還要再堅持的久一點。」
不是苟延殘喘,只是為了自己的友人能夠晚一點再悲傷。
微笑著用力將手掌握緊,老人嘴角含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窗外的微風將窗簾吹動。
房間中只剩下了圖爾斯一人。
年邁的老人,胸膛微微起伏,在溫暖的陽光中陷入夢鄉。
……
……
睜開雙眼,眼童的金色澹去,重新化為看不出情感的漆黑。
寧封從椅子上起身,輕輕歎息,手指拂過桌子上兩手高的神像。
沙……
由某種潔白材質製成,覆蓋有神力加持的神像就在這輕輕的撫摸中瞬息風化,變成了一堆暗澹的灰塵。
【穩定運行多年的,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huann.】
「不!!!你這個惡魔!你做了什麽!?」
「你這個褻瀆者!你一定會受到神靈的懲戒的!」
憤怒的咆孝在房間炸響,像是被捕獸夾鉗住的野獸在瀕死前的嘶吼。
虛張聲勢之中,滿是恐懼。
真是可憐。
寧封去沒有在意犯人聒噪的嚎叫,自顧自地歎了口氣,想著剛才看到的畫面。
「確實沒有多少時間了。」
「圖爾斯清醒的時間已經越來越短了。」
從每天昏迷一個小時,到現在一天之中只能清醒一個小時,圖爾斯的情況已經幾乎看不到逆轉的可能了。
「所以,必須要在那一天來臨之前,將那些人繩之以法。」
將那些……
「居然敢損毀神像,你一定會被神靈懲……唔!」
噗。
伴隨著像是沒憋住笑時從口中露出的滑稽聲音, 碎裂血肉飛濺,耳畔的悲鳴就此戛然而止。
房間裡又恢復了安靜。
收回了抬起的手指,寧封背著手踱步。
「還有一件事,我……該把真相告訴他嗎?」
「現在的他真的能夠承受的住嗎?但是,他有知曉真相的權利。」
曾經寧封覺得瞞著是最好的解決方法,而現在他又覺得有些不妥,自己沒有權利這麽做。
冬冬。
恭謹的敲門聲讓寧封的腳步一頓,看向門扉,「看到」了門外低著頭的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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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不需要魅魔拯救】 【】
「先知大人,有一位貴族們請求與您私下見面。」
終於來了嗎?
寧封放下了心中的思索,轉身推開了房門。
「他的名字是?」
會是哪一家貴族呢?
不過私下接觸的話,應該不是最頂級的那幾家。
侍者躬身,將手中的荊棘權杖交到先知的手邊,恭敬開口。
「對方是一個人來的,似乎是一些小貴族選出的代表,不過並未透露他的名字,而是自稱為公爵。」
公爵?而且是,自稱?
忽然來了些興趣,寧封撐著手杖邁步。
「什麽公爵?」
「賈思琳公爵。」
巴赫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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