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望著紫嫣身前的夢梵音,南風書院與陳氏眾人都是皺眉。
他們不是山野愚夫,自然看得出來,這輕紗掩面,白衣勝雪的女子非同尋常。
再加上方才那嶗山道士的先例,更是不敢輕舉妄動了,生怕又中什麽陷阱。
但現在他們騎虎難下,一直不動也不是辦法。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休管這妖女,先將那狂徒拿下!”
無奈,幾人只能一咬牙,不再理會紫嫣。轉頭繼續鼓動眾人,衝擊凰天樓。
但眾人又不是傻子,對此早已心知肚明,方才又有紫嫣出言揭破,豈會受他們鼓弄,包括寧雲書院在內,都是冷眼旁觀,不為所動。
見此,南風三子與陳氏雙英也是無奈,只能咬牙上前,怒喝拔劍。
“狂徒!”
“納命來!”
說罷,就要帶著手下眾人衝擊凰天樓。
事到如今,已無轉圜之余地,騙不了別人當炮灰,那就只能拿自己人去填了。
無論如何,今日都要血濺凰天樓,製造一起慘桉擴大事態,逼迫皇家低頭。
否則……
“轟隆隆!”
南風書院與陳氏眾人拔劍而起,正欲向凰天樓發動決死攻勢,卻不想桃花林外忽見蹄聲如雷,奔騰而來,洶洶之勢踏得大地動搖,不知震落了多少嬌豔桃花。
“這……”
“怎一回事?”
“如此密集的馬蹄聲……”
“必是一支精銳騎兵無疑!”
“兵馬踏街,還是在寧州府中,誰人如此大膽?”
眾人驚聲,滿臉詫異,南風三子與陳氏雙英也停住了動作,驚疑不定的望向桃花林外,震動方向。
桃花林外,亦是驚異。
方才拂袖而去的文人士子,並未直接離開此地,而是聚在桃花林外觀望。
如此,便不算是為寧州文脈助陣助勢了,最後鬧出什麽惡名也與他們無關。
他們只是看個熱鬧而已。
原以為他們走後,寧州士子無大勢所依,必定騎虎難下,進退兩難,要麽兵行險著,血濺凰天,要麽忍氣吞聲,認錯低頭,不會有第三種可能。
怎想到……
還有波折!
只見一支戰兵自遠方奔騰而來,具是百戰精銳,鐵血軍騎,赫赫軍威,洶洶煞氣如山重壓而來,與方才眾多文人士子,浩氣洶湧而成的文脈之勢截然不同。
刀兵不詳,煞氣衝霄!
一支戰兵,百余精騎,卻似千軍萬馬奔騰,比方才數千士子之勢還要駭人。
“這是……”
“哪裡來的戰兵?”
“這般威勢,非同小可啊!”
“寧州主城,首府之地,怎會突然大動兵戈?”
“這不是寧州府的官軍,他們是哪家的私兵親衛!?”
不知是誰,這般驚呼了一聲,眾人隨之嘩然一片,滿堂皆驚。
“私兵?”
“親衛?”
“怎有可能!”
“誰人如此大膽?”
“敢在一州首府之地如此縱兵?”
眾人嘩然,驚怒交加。
但來人卻不管不顧,上百精銳軍騎,私兵戰衛奔騰而來,直直衝入桃花林中。
其中以三人三騎最是顯然。
中央為首者,乃一美豔婦人,年紀不過三十上下,身披狐裘大氅,氣度華貴不凡,但此刻不知為何,一雙美眸含淚,一張粉面含煞,梨花帶雨之中,又見殺機凜凜,恨意洶洶。
婦人左右,還有一男一女,兩人兩騎相隨。
男是一名錦衣青年,華服公子,儀表堂堂,溫度翩翩,此刻雙眉緊鎖。
女是一名美貌女子,冷眼非常,
同樣披著狐裘大氅,透出洶洶殺氣與恨意。三人居中,乃是頭首,領著上百精銳軍騎,私兵戰衛奔騰而來,殺氣洶洶的衝入桃花林中,將鋪在路上的桃花落紅踐踏粉碎,大地亦是震動,發出陣陣悲鳴。
他們是誰?
他們是誰!
“宋氏!”
“他們宋氏的人!”
望著洶洶衝入桃花林中的精騎,縱是有人識出了他們來歷,驚呼出聲,叫喊起來。
《種菜骷髏的異域開荒》
但也有人滿臉不解,神情詫異。
“宋氏?”
“哪個宋氏?”
“還能是哪個宋氏!”
“雲州宋氏,麒麟真血!”
“竟是他們!?”
“雲州宋氏,來此作甚,還這般殺氣騰騰?”
“莫不是……?”
“走,去看看!”
眾人詫異,面面相覷,隨後好奇心起,又跟著走入了桃花林中。
……
桃花林內,亦受衝擊。
宋氏私兵,麒麟親衛,洶洶奔騰而來。
“嗯?”
“戰兵?”
“哪裡來的戰兵?”
見此一幕,林內眾人,無不皺眉。
學海劍樓之人更是如此,作為儒門大宗,文道棟梁,他們對軍伍之人雖算不上敵視,但也有天然的抗拒心理,最忌文武相乾,軍伍之人胡亂插手文道之事。
就好比現在!
這是文道之事嗎?
當然是!
既是文道之事,那便該以文道之法解決,縱然動武也當由文道大修出手。
招來兵戈,是何道理?
文武相通,可是大忌!
更不要說對方如今還在凰天樓中。
文武聯合,大動兵戈,直指皇家的凰天樓?
這是要幹什麽?
這是要幹什麽!
眾人心驚,面青如鐵,望著洶洶而來的宋氏親衛,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南風書院與陳氏眾人驚喜非常,不留痕跡的讓到一旁,開出道路。
“宋氏!”
“麒麟衛!”
紫嫣與夢梵音見此,眼中神情亦是一凝。
作為雲州之人,她們豈能不認識這宋氏的麒麟親衛!
不止麒麟衛,她們還識得當中的三人身份。
“宋氏主母!”
“李門之女!”
“二子宋顧!”
“長女宋悅!”
“他們竟然也來了!”
望著領軍而來的宋氏三人, 紫嫣與夢梵音神情都是凝重。
雲州之事,還歷歷在目,宋氏與蘇問的血仇,更是不用多說,無論是那被千刀萬剮,凌遲而死的宋玉,還是孟家書場,無辜慘死的數十條人命,都注定雙方之間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
此刻他們興起刀兵前來,更是非同尋常,非同小可。
因為此時此刻,他們不僅代表宋氏,更代表……
“就是他們!?”
尖聲一喝,恨意衝霄,為首那名美豔婦人拉住韁繩,停下戰馬,含淚泛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凰天樓前,封門守衛的梁山眾將,厲聲喝問道:“就是他們!
?”
“就是他們!”
婦人身邊,同樣一臉殺氣恨意的宋悅點了點頭,說道:“就是他們害了小弟!”
“好好好!”
“好好好!
!”
聽此,那美豔婦人立時捏緊了手中馬鞭,怒極恨極的叫好數聲,隨後抬手執鞭,向前一指:“殺進去,把害我兒之人拖出來,我要將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是!”
親衛聽此,毫不猶豫,直接拔出刀兵,就要縱馬衝上前去。
“宋夫人!”
見此一幕,在場眾人無不變色,周白輔等學海劍樓弟子更是驚駭出聲,阻攔叫道:“這是凰天樓,不可……”
“擋我者死!”
眾人慌忙阻攔,但那李門嫡脈出身的宋氏主母卻絲毫不顧,就是要揮軍馬踏凰天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