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道:“丞相可還記得,當年常在河邊吟詩的蔡文姬?”
曹操猛然一愣,恍然大悟道:“哦,本相想起來了,恩師蔡邕之女蔡琰,當年被南匈奴左賢王部落給搶去了,嫁給了呼廚山,倘若這次能平定三郡烏丸,不妨再往北挺進一點點,救出文姬,當然了,前提是她還活著。”
“文姬一定還活著。”
“你怎麽知道?”
“文姬乃是丞相至交,自然還活著,這是托丞相的福。”
“你這會兒倒是會說話了。”
許攸笑道:“呵呵,在下說的是實話,再者來說,在下對文姬仰慕已久,始終緣堪一面,倒是希望有生之年,能見上一面。”
曹操不厚道的笑了笑,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文姬生得清麗脫俗,有傾城之色,本相當年暗送情詩八百首,始終沒將芳心打動,沒想到最後偏宜了匈奴人呼廚山,實在可氣,子遠且放心,等打敗匈奴,本相可以將文姬許配給你,當然了,是在她同意的情況下。”
許攸聽到這裡,臉上的笑就凝結了,心想你可拉倒吧曹阿瞞,剛才老子說仰慕蔡文姬,只不過是隨口說說,你還當真了,書上記載,蔡琰可是給呼廚山生了倆娃呢,匈奴的男人跟野人差不多,猛的很,被匈奴人娶(cc)過的女人,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你不是好這口嘛,我可消受不了。
想到這裡,許攸忙推托道:“丞相,在下也就是隨口說說,雖然在下缺妻子,但自問配不上文姬這才女,丞相還是另許他人吧,要不丞相自己……”
“胡說什麽呢!”許攸話沒說完,就被曹操給打斷了:“行了,你不樂意就算啦,且下去吧,高乾若不來襲營,本相必將重罰你!”
許攸咧著嘴出了曹操的帳篷,回望一眼,在心裡罵著,你妹呀曹阿瞞,自己都嫌棄的女人,還想推給老子,老子才不要呢,咦?事情有點兒不對呀,你曹阿瞞不是好人妻嗎?難道也嫌棄被匈奴娶過的女人?
許攸直到回到自己寢帳,也沒想通這件事,剛坐回床塌上,屁股還沒坐熱,就聽到張郃的聲音自帳外傳來:“老許,老許啊,你在嗎?”
沒等許攸應聲,這家夥就樂呵呵的進了帳篷,後面還跟著張遼。
許攸就納了悶了,張郃這貨進別人的帳篷,比進自己帳篷還麻溜,真沒把自己當外人,白了張郃一眼,道:“哼,雖然說這是在軍營,你也得等我應聲之後,才能進來吧?老郃,你這毛病得改。”
張郃打哈哈道:“改個甚哪,你又不是女人,還怕別人看是怎麽著,咱倆誰跟誰啊,我的帳篷,你也可以隨時進。”
你妹呀,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沒點禮數嗎?大華夏幾千年的文明禮儀,你是半點沒學會,孟子休妻的故事,你丫沒聽說過嗎?
懶得跟張郃計較,板著臉道:“老郃,別扯了,有什麽事快說吧,天色已晚,我還想多睡會兒呢。”
張遼這時眨麽著眼睛問許攸:“子遠,發生何事了,你好像不開心哪?”
許攸從床塌上站起,在倆人面前來回的踱著步子,仔細想想,還是不要扯蔡文姬了,省得緋聞越傳越多,於是道:“沒什麽,就是高乾老不來襲營,我這心裡捉急得很哪。”
張郃聽後,呵呵一笑,道:“老許,不必擔心,我倆來就是給你報喜來啦,我收到了最新的小道消息,高乾必在今夜襲營。”
“真的假的?你可別騙我,小道消息可靠嗎?”
張郃聽許攸這麽一說,臉刷的一下就黑了,道:“你看看,又懷疑我了不是,
不如咱們賭一把,還五百錢,如何?”許攸沒有理張郃,而是望向了張遼,道:“文遠,老郃是不是輸給你很多錢?”
張遼點點頭,道:“大概有兩萬了吧。”
“是不是還沒給錢?”
張遼點點頭。
張郃一下就急眼了,板著臉問許攸:“老許,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與文遠的賭債,跟你有什麽關系,你憑什麽插一腳?”
今天心情不好,隻好拿張郃當出氣筒了,誰叫這家夥欠錢不還呢,盡管不欠他錢,但許攸就是看不慣這種欠錢不還的行為,於是摞下張郃不理,對張遼道:“文遠,恕在下直言,越欠越多的錢,你很難要回來的,親兄弟還得明算帳呢,必須得一回一結,不然就欠不到頭了。”
張遼這時將眸光轉向張郃,道:“儁義,子遠說的好像對呀,親兄弟還得明算帳呢,你欠我的錢,還是盡快還了吧。”
張郃滿臉憤怒的瞪了許攸一眼,心想你不賭就不賭,拆我的台幹嘛?想罷,一甩衣袖,撒丫子開溜。
“儁義,你別跑呀,說說啥時候還錢啊。”張遼說著話,也追了出去。
許攸松了口氣,對帳外倆把門的侍衛交待了,以後除了丞相來了不用通報, 其他人必須得報,不然就把他倆攆回老家放牛。
倆侍衛聽後,滿臉恐懼的點了點頭。
爺爺的,真把老子這裡當菜市場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尤其是張郃,在冀州的時候,他就沒把自己當外人,偷看小翠洗澡不止兩回了,下次冀州也得弄個門子,不能讓老郃白瞟美女洗澡。
滿身疲憊的躺在了床上,感覺渾身舒服多了,張郃這人,絕對不能生活在二十一世紀,一是他鐵定會去澳門,二是他喜歡欠錢不還,是典型的老賴,就這種老賴,法官大人是見一個抓一個,見兩個抓一雙的,絕不姑息,在許攸眼裡,老賴就該直接槍斃!
想想剛才在曹操那裡,許攸仍有點後怕,還想讓自己娶蔡文姬,曹老板腦袋讓驢踢了,他怎麽不把女兒許配給老子呢?
雖然老子這副臭皮囊四十多了,但心理年齡還只是二十多歲的帥小夥子,娶你曹老板的女兒,不過分吧?
曹老板的女兒,現在應該過了及笄之年,至少有一個吧,有一個就行了,改天得打聽打聽,撈一個過來就夠本了,撈三個太多了,自己可不是劉協。
正想著呢,其中一個衛兵進來報告:“許司馬,曹仁求見。”
許攸像觸電了似的,猛的一下坐床塌上坐了起來,道:“什麽玩意兒,你剛說誰求見?”
衛兵搞不懂許攸因何這麽大動靜,又報了一次:“曹仁曹將軍求見。”
許攸從床塌上跳了下來,摸著鼻子尋思道,尿不到一個壺裡的人,居然會來找你,會是什麽事呢?
難道那個老母豬的故事,他想接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