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道:“子遠可認得左慈?”
許攸一愣,《左傳》老子聽說過,左邱明我也有耳聞,唯獨這個左慈,是什麽鬼?
“文遠,在從未聽過左慈此人,不知文遠打聽此人做何?”
張遼道:“子遠,左慈是個神人,能夠在銅盆中釣出魚,能夠將裝滿酒的杯子拿刀切開,一分為二,並且杯中酒不灑,能夠變化成羊躲過追殺,能夠一年不吃東西,仍然精神飽滿,總之此人有神通之能,能夠役使鬼神。”
許攸覺得張遼在跟他講神話故事,於是呵呵笑道:“文遠,世間真有如此之人嗎?他在哪裡,我想拜他為師。”
張遼一愣,覺得許攸現在本末倒置了,我要知道左慈在哪裡,幹嘛要問你,於是道:“子遠難道真的不認識左慈?”
許攸就納悶了,好端端的,自己怎麽就跟左慈扯上關系啦?他又不是我小舅子,我幹嘛要認識他?
不過話說回來了,系統顯示除自己外,這裡還有兩個人有靈氣,難道左慈就是其中一人?
“不認識,打死在下也不認識左慈,在下只知道做人要仁慈,我要認識左慈,早跟著他修仙去了,還在這裡受苦受累,提心吊膽乾嗎?”
“子遠當真不認得左慈?”
許攸有些煩了,覺得張遼怎麽跟八十歲的老太太一樣囉嗦呢,不耐煩道:“不認識就是不認識,文遠莫要再問!”
張遼確定許攸不認得左慈之後,便又壓低聲音道:“子遠,當日丞相當著眾人給你叩頭的事,你不會忘了吧?倘若你不是跟左慈師承一脈,又怎麽會妖術呢?”
許攸聽到這裡,才回過味兒來,張遼東拉西扯的說了這麽多,原來依據在曹操磕頭這裡,估計是曹操派他來打聽的,曹操不好意思當面質問此事,所以就派張遼秘密來問了,還得悄悄的問,不能說是丞相派來的。
關鍵是許攸也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目前推測是跟系統有關,磕響頭到底怎麽回事,還得從系統上找答案,也不知道系統能不能升級,若不能升級的話,這功能就太少了點兒。
“文遠哪,那件事連在下也感到奇怪,目前我是想不通,可能有鬼怪在作祟吧。”只要是人無法想通的事情,最好推到鬼身上,然後一切都會變得合情合理了。
張遼歎息一聲,接著道:“關鍵此事丞相自己居然渾然不知,子遠你還是說實話吧,左慈是不是你師兄?他現在在哪裡,丞相當年就想讓他輔助,他以要專心修道為由,跑啦。”
許攸覺得張遼很煩,人家說話他老是懷疑,還要一再確認,這毛病若不改的話,一定會招人煩的,於是道:“文遠莫要再問了,在下說了不知道,便是不知道,我跟丞相自小一塊兒長大,我修沒修仙,他難道不知道嗎?對了,馬上就要打鄴城了,文遠你有何打算?”
張遼既然得到了確切的答案,關於左茲的事情,也就先收收了,答道:“現在是一功難求啊,就拿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出戰吧,還沒到呢,你與張郃就把黎陽給拿下了,你們這立功的速度,比兔子跑得都快,哎——”
許攸笑道:“文遠莫要哀聲歎氣的,這立功的機會,就像海綿裡的水一樣,擠一擠總會有的,你我同屬投降派,我對你的心情有著切身的體會,咱們跟資深派沒法比,資深派哪怕不立功,也不會遭到冷眼,因為他們跟丞相有宗族關系,而咱們不同,一旦長時間不立功,立馬就坐冷板凳了,丞相帳下可不留無用的投降派,
無用之人必被拋棄,這是千古定律。” 張遼兩手一攤,道:“誰說不是呢,所以我才要拚命的搶機會,但是以曹仁為代表的資深派,還偏偏跟我對著乾,你說惱人不?”
許攸道:“確實惱人,你倆當日搶先鋒大將搶的,都差點兒打起來,我看著都瘮得慌,曹仁真打你一頓,你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丞相絕不會胳膊肘往外拐的,我們這些投降派沒有先天的優勢,那就團結起來,團結就是力量,只要我們隊伍壯大,就足以跟資深派抗衡,
武藝方面在下差了點,但是在韜略方面,還是略懂一二的,只要文武結合,想立功那就跟吃飯那麽簡單,這一回黎陽之戰你也看到了,張郃自從投降之後,連議事堂長什麽樣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搶到立功的機會,在下稍使計謀,便使張郃立下大功,將來封賞,最少得封五個美女,剛才儁義還跟我說呢,立下這個大功之後,走路都敢抬頭了,睡著覺都能笑醒。”
張遼被許攸說得心動不已,搓了搓雙手,馬上道:“子遠,你能不能也給我爭個立功的機會?這幾年我也發現了,硬著跟曹仁一幫人搶,根本搶不到機會,好不容易能上一兩回戰場,也是個副將,人家出去作戰,我只有守營的份兒,打勝了功勞是他們的,打輸了我跟著一起被罰,這日子我真過夠了。”
許攸聽到這裡,心裡簡直爽歪歪,本來還想著瞅機會拉攏張遼呢,這下好了,他主動送上門來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就張遼說的那些話,跟後世職場差不多,功勞永遠是領導或者是領導小舅子的,只要有錯,你就得上去頂著,你不頂的話,連吃飯的碗都沒了,你不頂自然有人頂,這世上從來不缺頂鍋的人。
“文遠無憂,只要我們投降派團結一致,從石頭裡總能擠出些油來,不就是想要立功領賞嘛,小菜一碟兒,什麽曹仁曹洪盲夏候,本司馬還沒放在眼裡,總之一句話,只要聽我的,不但有湯喝,還保證有肉吃,接下來攻打鄴城,我保你立下大功一件,到時候亮瞎資深派的鈦合金眼睛。”
“什麽是鈦合金?”
“哦,這個不好解釋,總之能讓資深派眼前一亮就行了,這回鄴城之戰,你就等著立功領賞吧,跟著許攸,立功無憂。”
張遼樂呵呵的告別了許攸,跟許攸這一番談話之後,胸中的苦悶一掃而空,今晚的飯都能多吃兩碗了,不過在吃飯之前,還得先向丞相匯報工作,關於許攸認不認識左慈的事情,得給丞相有個交待。
張遼對曹操說完之後,立馬就發現曹操表情有些不對了,眼裡有狐疑,有迷惑,還有一絲絲的憤恨,就是沒有對他完成工作的讚許。
終於,曹操抬起眼,緊緊的盯著張遼,不動聲色的問道:“文遠,你在許攸的家裡,待的時候可不小,是不是除了打聽左慈的事,還聊了些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