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聽到張遼來求情,當即火往上撞,道:“混帳,軍令如山,豈是你一句求情的話,就能改變的?你最好退下,不然連你一塊兒打!”
張遼聽到這裡,眉頭皺得跟樹皮一樣,心想曹洪什麽玩意兒,我們跟著丞相的時候,立下無數汗馬功勞,你說打就打,簡直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要是丞相在天有靈,一定會懲罰你的。
張遼沒辦法,只能灰溜溜的退了回來,正當曹洪再次下令,要把張合拉下去打屁股的時候,司馬懿奇跡般的開口了,悄悄的將手一拱,道:“將軍,在下有話要說。”
曹洪眼珠骨碌碌亂轉,覺得司馬懿這斯不知道又搞什麽名堂,於是道:“仲達,你要說什麽?”
司馬懿這時又把腰彎得低了些,道:“將軍,屬在下直言,當下兩軍正值交戰之際,臨陣打將,恐怕對戰事不利,也會影響軍心,還請曹將軍三思。”
曹洪聽司馬懿說完,眉頭上就開始冒汗了,整個人也變得不淡定了,心想這什麽情況,現在三個人,又統一戰線了,自己又成了眾失之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張合這時也覺得司馬懿這家夥,不知道玩什麽把戲,明明是他告的狀,現在又來求情,這是什麽意思?示好嗎?還是打一棒子給個甜棗?
張遼的想法跟張合幾乎是一樣的,都覺得司馬懿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總是有一些讓人琢磨不透的想法。
無論如何,曹洪還是覺得司馬懿的話,有些道理的,現在兩軍正是交戰之際,按照司馬懿的說法,許攸很可能會殺一個回馬槍,那麽把張合打傷的話,待會兒無疑戰鬥力會減退,無論自己多麽討厭張合,不得不承認,人家武藝有,謀略也有一些的,這一點不得不承認,就是他之前跟許攸有些交情,真要跟許攸打,也未必盡全力,二張下城樓跟許攸單挑的時候,就沒有用全力。
曹洪這時吸了一口氣,又輕輕的吐出,道:“好吧,既然仲達都為你求情了,那看在仲達的面子上,我就暫且記下這三十軍棍,等到以後你再犯錯的時候,二罪並罰!”
“謝過將軍。”張合拱了拱手,卻在心裡想著,你怎麽老想著我犯錯呢,不過話說回來了,我犯不犯錯,還不是你說了算?
張合算是逃過了一頓軍棍,然後曹洪又對三人詳細交待了一番,便長長的打了個哈欠下了城樓,因為他實在太困了,現在都已經後半夜了,再加上自己腿傷未愈,身體自然比一般的人要弱一些,所以他就拄著拐棍,在士兵的護送下回去歇息了。
許攸領著士兵,就真的退回了營。
張三就有點兒不明白了,費了半個月時間,做的雲梯根本沒用,就光用了一個投石車,站在遠處投了一會兒,沒傷到幾個敵人,把這邊士兵累得夠嗆,然後許將軍就下令撤兵了,出發的時候,不是抱的攻城的決心嗎?剛攻一下就退了,將軍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張三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找到許攸問道:“將軍,我們就這麽退回來了,何時再攻城啊,畢竟所有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不攻是不行的啊。”
許攸白了張三一眼,道:“你懂什麽,這叫兵不厭詐,你就瞧好吧,這樊城,我不用攻,就會被人主動送過來的。”
張三這時眼睛轉了轉,猛的一下就亮了,道:“將軍,你是說張遼張合都是自己人?”
許攸在營帳中來回的踱著步子,回望著張三,道:“暫時還不是自己人,
慢慢的就變成自己人了,之前我們有些交情,我試著鼓動他們一下,如果能夠成功的話,那就萬事大吉了,他們若要投靠這邊,必須要有軍令狀,要麽把曹洪綁來,要麽就裡應外合,把城門打開。” 張三道:“將軍,恕屬下直言,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他二人要反曹洪的話,早就反了。”
許攸道:“你懂個屁,他們之前沒有理由反曹洪,現在我要使用一招離間之計,讓他們反曹洪,我已經看過了,他們跟曹洪,根本尿不到一個壺裡,只要稍稍離間他們一下,他們就吵起來了,到時候咱們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吧。”
許攸說著話,就激動的笑了起來,想想又能跟老合老遼在一塊兒打仗了,心裡那叫一個美啊,就像是失散多年兄弟,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一樣。
張三聽到這裡,也受許攸表情的影響,哈哈的笑了兩聲,緊接著就對許攸豎起了大拇指,道:“將軍好妙計,在下佩服至極,這麽好的主意,屬下怎麽就想不到呢。”
許攸微笑著白了張三一眼,道:“別老拍馬屁,有時間多看看兵書,要學會舉一反三,書是死的,人是活的,讀死書不如不讀書。”
“謹遵將軍教誨,在下這就去深研兵法。”
等到張三出去後,許攸突然似想到了什麽,然後就愣住了,他妹的,老子好像還能用奇門遁甲啊,不是還有三次降雨功能沒用的嗎?
要不來一個水淹樊城?
如果要水淹樊城的話,那也得等離間計失敗之後,如果成功了,那就根本用不著水淹樊城了,到時候那三場大雨就下到許昌,把許昌城給淹個底掉。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劉備會不會同意,畢竟劉協可是在許昌呢,要真把他名義上的侄子給淹死了,他會不會怪罪呢?
許攸想著,便深深的打了個哈欠,看了看天,還有一兩個時辰才亮呢,睡一會兒去。
……
天已經蒙蒙亮了,望著東方的那一點魚肚白,曹洪坐著馬車來到了城樓下。
他的睡眠沒有被吵醒,這也就意味著昨夜許攸並沒有殺一個回馬槍。
曹洪並沒有想象中生氣,只因為他沒有在這裡守夜,他睡得很舒服,回去之後,倒頭就睡,一覺睡到天亮,從來沒有睡得如此好過。
城樓上沒有什麽動靜,曹洪拄著拐棍兒,一步一步的往城樓上走,每一步走得都很穩,拐棍也沒有發出聲音。
終於走上了城樓,士兵一個個精神飽滿,這個是無須質疑的,因為城樓上的士兵,一直都是輪班製的。
而牆邊上靠著的三個人,精神就沒那麽好了,他們排成一排,坐在城牆邊上睡著了,一個個還鼾聲如豬。八壹中文網
曹洪看到這情景,當即就火往上冒了,叫他們守城,他們倒好,在這裡睡起覺來了,你們困了,休息一下也是沒問題的,關鍵是你們他娘的三個全休息,就不知道留一個人把風嗎?
“你們三個,睡得好香啊!”
曹洪大聲喊了出來,司馬懿隱隱聽到了點兒聲音,悄悄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一雙靴子映入眼簾,緊接著就看到了靴子旁邊的拐棍兒,視線再往上移,便看到了曹洪那張發怒的臉。
於是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拱手道:“不知將軍到來,屬下失禮!”
張遼這時也醒了過來,蹭的一聲也起來了,順便拍了一下張合,但張合完全沒有動靜,仍然是鼾聲如豬。
曹洪終於忍不住了,昨天就差點兒罰張合,沒想到今天他又犯錯,這一回絕對不能饒了他!
“咣!”
一拐棍就捫在了張合的頭盔上。
張合登時驚醒,看到眼前站著個將軍,拿著一根拐棍兒,正凶巴巴的望著自己,腦子有那麽幾秒鍾是暈暈呼呼的,終於想起了這位便是曹洪。
於是急忙站起來,衝曹洪拱手道:“將軍。”
曹洪咬了咬牙,眼睛瞪著張合道:“張將軍,這一回罰你,你沒話說了吧?”
張合這時望一眼張遼,再望一眼司馬懿,然後回過頭來問曹洪:“曹將軍,不知在下何罪之有?”
曹洪聽到這兒,嘴巴都氣得歪了,大喝一聲:“張合!你守城的時候睡大覺,本將來了之後,你仍然鼾聲如豬,這叫慢軍之罪,殺了你的頭都是輕的!”
張合愣了愣,心想,難道這也要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張合越想越窩火,如果一個人想找你的事了,你就是從他面前走過,什麽都不做,他都覺得你犯了法,如果一個人倒霉的話,你就是喝口涼水,都會塞了牙縫。
張合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曹洪了,他幹嘛要針對自己。
到底還是跟許攸有關啊,就是因為自己之前跟許攸走得比較近,曹洪就心有芥蒂,一定是這樣的,一個人只要心裡有傷疤,是永遠不可能愈合的,就像你被蛇咬過一次,無論過去多少年,你心裡總會有那個陰影的。
張合咬了咬牙,既然躲不過去了,那就挨一頓毒打吧,反正他已經看透了,這一頓打絕對是逃不過去的,如果曹洪不打了自己,根本不會善罷甘休。
於是把脖子硬了硬,道:“如果曹將軍覺得在下有罪的話,那就罰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曹洪見張合硬了硬脖子,當即就大驚失色,看張合這表情,再聽聽他的言語,這分明就是不服氣的表現,一個將軍若不能降服屬下,這就他的老臉往哪裡放呢?
想到這兒,曹洪“咚!”的一下拿拐棍拄了一下地,用來展示他內心的憤怒,然後便瞪著張合道:“張合!你自己犯了錯,竟然是這種態度,你這是知錯不改,還想再犯是不是?!”
張遼覺得曹洪真的有些過了,現在這種情況,敵人又沒攻城,並且這些人都守了一夜了,不像其他士兵有輪班的,我們只不過是在城頭下稍稍睡一下,又有什麽關系的?如果這件事他都計較的話,那就真如許攸所說,太小器了。
張合多日來的委屈,早就憋得不能再憋了,處處不跟曹洪計較,就是因為他是主將,但是你是主將又怎麽樣,也不能沒事找事吧?一點點事情,你就要打要殺的,根本就是看別人不順眼,既然這樣,那老子就豁出這條命,讓你罰,要殺要剮,他娘的你隨便吧!
張合這時仍然是梗著脖子,道:“末將雖然並沒有犯錯,但是願意接受曹將軍的處罰,哪怕是把在下殺了,在下也無話可說,畢竟生殺大權在將軍手裡,在下斷不敢說什麽!”
司馬懿聽張合這麽一說,直接就蒙圈了,心想張合你要乾嗎?造反嗎?這種時候你就應該乖乖的跪在地上求饒,你現在這種態度,梗著個脖子,語氣還非常的剛硬,話裡帶著刺兒,哪個將軍聽到之後,要是不罰你,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將軍。
張遼這時嘴裡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心想張合這是豁出去了?你這是一心求死啊,看著倒是挺壯烈的,孰不知你自己一身的才能,還沒真正的施展出來嗎?
真不行咱們換個地方混,你就這樣斷送自己的性命,到底值不值?曹洪是什麽人,咱們還不清楚嗎?你既然知道生殺大權在別人那裡,你就不應該說話這麽牛氣,應該忍辱負重,到時候背後捅曹洪一刀不就得了,如此送命,簡直不值。
果然,曹洪聽到張合如此牛逼轟轟的言辭,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把拐棍在地上拄得咣咣直響,大叫道:“張合!今日我若不殺你,難消心頭之恨,你先觸犯軍法,又頂撞本將軍,加上之前的罪行,現在是三罪並罰,死有余辜!”
說罷,曹洪對旁邊的侍衛道:“來人,把張合拉下去,斬首示眾!”
張遼聽到這裡,立刻就站了出來,道:“曹將軍,請法外開恩啊,張合他只不過是睡覺睡迷糊了,一時衝動,才會言語激利,請曹將軍念在之前張合有功的份兒上,這一回就饒了他吧,他下次絕對不會再犯了!”
曹洪這時望一眼張遼,道:“張遼,你以為你就比他能好到哪裡嗎?別忘了,剛才本將軍上來的時候,你也在睡覺的,你現在自身都難保,還想來替別人求情,還是想想一會兒的軍棍,你怎麽才能免吧!”
曹洪說到這裡,司馬懿心裡突然就咯噔一下,如果張遼被罰的話,那自己也是逃不過一頓毒打的啊,這曹洪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