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曹洪這家夥還真能劃拉。
配合著張遼,硬是跟許攸打了一百多合,沒分出輸贏來。
但是接下來就不行了,曹洪隻覺得自己的手臂裡像是灌了鐵水一般的沉,掄槍都比脫鞋費勁了。
心想這許攸到底有多少力氣,怎麽連續佔了幾個人,都不會累的,他到底跟誰練的武藝?要麽就是吃了什麽藥了吧?
力量可以持續這麽久,真是見了鬼了。
曹洪正想著,隻覺得自己的大腿猛的一疼,定睛一看,原來是許攸的大槍已經扎進了大腿。
許攸一拔,鮮血登時崩出一尺多高。
曹洪殺豬般的叫聲,立刻就在天空中不停的回蕩著。
司馬懿在城頭上看著,臉上是那種無動於忠的表情。
張合剛是滿臉的緊張之色,這一回曹洪受傷,回來之後,指不定得怎麽找事呢,要是抓著自己的錯誤,那還不得打到大牢裡去,讓把牢底給坐穿啊。
關鍵是怕曹洪這家夥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真把人給殺了,那就悲劇了。
司馬懿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沒辦法,自己已經勸過了,人家就是不聽,再者來說,人家也是領導,勸多了只會招人家的煩,人家既然不聽咱們的,那咱們就只有坐山觀虎鬥了。
其實司馬懿心裡也有一種擔心,就是曹洪萬一回來之後,仍然怪自己沒有阻止他下樓,那自己也是很慘的。一不能跟曹洪頂嘴,二又不能嘴曹洪講道理,自己能做的,就只有忍氣吞聲了,不然的話,很可能就會被處罰了。
對於曹氏一門的性格,司馬懿早就摸得透透的了。
早年的時候,曹操請自己出山,自己不出山的理由,就是曹操這人喜怒無常,根本處不得,他有時候正笑著呢,就能把給殺了,有時候正睡著呢,也能把人給捅了,要不他怎麽夢中殺人呢。
反正他覺得在曹營要想過活,就得如履薄冰,就得處處小心,有些事情你不勸也不行,勸了也不行,但是思來想去,還是勸一勸比較保險,畢竟如果出了事之後,自己也算是盡力而為,如果主子要罰的話,總不會罰得太重的,自己反正已經盡力了。
這時張遼整個人幾乎蒙圈了,萬萬沒想到,許攸會往曹洪的大腿上扎一下,自己還在這裡呢,居然沒有保護自己的頂頭上司,實在是不應該。
這許攸現在怎麽這麽猛,比當年離開的時候,還要猛一些,他的武藝似乎總在進步,他也沒怎麽練武,但總能進步,這就讓人奇怪了。
本來張遼覺得許攸應該不會傷到曹洪,但目前這情況來看,自己想錯了,許攸還真就傷到了曹洪。
張遼之所以有那種想法,是因為畢竟他的妻子,現在雖然說曹曉還沒過門吧,但是之後一定會成為許攸的妻子的。
曹曉可是姓曹的。
如果許攸跟著曹曉來叫的話,說什麽也得叫曹洪一聲叔叔的,現在這情況是,許攸把自己的叔叔給扎了。
這就讓人有點兒不敢相信了。
張遼沒辦法,只能大叫一聲:“曹將軍快回,末將斷後!”
到了這時,曹洪也顧不上那許多了,逃命要緊啊,二話不說,捂著傷口猛然往回跑。
曹洪這時腸子都悔青了,悔不聽司馬懿之言,早知道自己不下來該多好啊,早知道自己老老實實的在城樓上呆著該多好啊,現在腿已經被扎傷,想要愈合,只怕需要一些時間了。
許攸見曹洪要跑,
忙喊了句:“曹洪休走,把頭留下!” 曹洪連頭也不敢回,只在心裡想著,許攸,你可真毒啊,好歹我也是曹曉的叔叔,現在你扎了我,這一回就好不了啦,我必須得拿你孩子開刀,還想讓我把頭留下,你想多了,到時候拿你孩子來要挾你,我看你是要你孩子的命,還是要你自己的命。
想罷,現洪猛拍馬屁股,生怕許攸再追上來了,畢竟自己可是聽說過的,許攸的馬叫什麽無影,跑得賊快,與赤兔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許攸要追曹洪,卻硬是被張遼給擋了下來,邊打邊道:“許攸!你不要太過分啦,傷到曹將軍就得啦,你還想痛下殺手嗎?難道你忘了,你妻子也姓曹嗎?”
被張遼這一提醒,許攸才猛然醒悟,心想對啊,自己他娘的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
曹洪可是曹曉的叔叔啊,如果按照這個套路來講的話,那自己再不情願,也得叫曹洪一聲叔叔的,畢竟輩份在那裡放著的,雖然自己的年紀,比曹洪還大,但是按理就是得叫。
現在的情況是,自己把自己的叔叔給扎傷了,雖然說現在雙方對立,各為其主吧,但這件事情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
但是許攸這些只在心裡想想,絕不會說出來的,雙方對戰,誰他娘的會承認自己有錯?
就算是有錯,也不會傻到承認的,並且哪怕自己真的錯了,還是得沒理也得擰三分,你若承認自己錯了,那你就是失理的一方,失理的一方,士氣一塊兒很難提升的,因為人心都是肉長的。
人從懂事開始,大人都會教自己一些道理,都會教自己凡事得講一個理字,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的。
如果這世上真的沒理可講的話,那世界將是一團亂。
所以凡事還得當以理為先的。
想到這裡,許攸直接對張遼沒理也得擰三分的道:“張遼啊,你少在這裡說廢話,我且問你一句,如果曹洪能把我殺了的話?他會手下留情嗎?只怕他的大槍,會無情的扎進我滾熱的胸膛,到時候我即便是死了,他也不會覺得有愧,
他也不會覺得我是他侄女婿的,現在雙方對立,哪裡有什麽親戚可言,如果說一個要殺我的人,我不殺他的話,我就是傻子了。張遼啊,你還是快點兒回去吧,雖然說咱們沒有任何關系,但是我在許昌的時候,咱們總算是處得不錯的,你也不必再打下去了,
因為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說句毫不誇張的話,我就是一隻手讓你,你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實力在這裡擺著,沒辦法的,你想打贏我,或許再回老家練十年能做的,但前提是我每天不練武的情況下,如果我練武的話,你的武力,永遠比我差十年,所以說,無論如何,你的武藝是超不過我的,這一點你不用懷疑。”
張遼聽罷,火往上冒,沒想到自己好心相勸,結果許攸給來了個這,把自己的好心扔在地上,不停的踩踏,實在是太氣人啦,俗話說人狂遭雷劈啊,這許攸如此張狂也不怕打雷下雨嗎?
還說什麽一隻手讓我的話,從出生到現在,我就沒見過這麽狂的人,你武藝再高,能出神入化嗎?我今天還真就不信這個信了。
想到這裡,張遼冷哼一聲,道:“許攸啊,有本事你就一隻手讓我,看看我能不能打贏你,我剛才只不過念在我們朋友一場,沒有使出全力,你若是這樣說的話,那在下就不好意思了,待會兒若是對你有所傷害,那就休怪在下翻臉無情,大義滅親啦!”
許攸聽到這裡,心裡直接就來了一個握草,心想這張遼怎麽回事,啥時候變得這麽能吹牛了?
還說什麽自己剛才沒使出全力,這吹牛的本事,這家夥是跟誰學的,到底還是有一套的,至少比自己還不要臉,許攸覺得在吹牛這方面,自己都已經夠不要臉了,沒想到還有人比他不要臉,他倒要問問,張遼這吹牛的本事,到底是誰教的。
於是道:“文遠啊,冒昧問一句,你這吹牛的本事,到底是跟誰學的?怎麽這麽能吹,我本來以為我吹牛就不要臉了,你吹牛比我還不要臉,你師傅叫什麽名字?”
張遼把嘴一咧,道:“我這本事,就是跟你學的,你就是吹牛界最不要臉的。”
許攸道:“好小子,廢話少說,你放馬過來,一隻手我若弄不過你,我就跟你姓,從此叫張攸,不叫許攸!”
張遼聽到這裡,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手中長杆大刀,刷的一下,照著許攸的天靈蓋兒就劈了下來。
許攸一下就蒙圈了,你妹呀張遼,老子說要單手讓你,你上來就跟老子使用力劈華山的絕招?
你妹的,這一招誰他娘的能單手接住,誰他娘的就是李元霸了。
想到這裡,許攸一隻手也沒用,把馬直接往邊上一拉,張遼的大刀刷的一下照著地面就劈來了。
只聽咣的一聲響,地上的土瞬間就多了一個坑。
許攸伸著頭往地上一瞅,馬上對張遼道:“我說文遠啊,你這一招,用得力道可不小啊,如果我躲不過去,只怕腦袋都成兩半兒了吧?”
張遼滿臉傲氣的道:“那還用說,如果你站著不動,讓我劈一下的話,指定就死定了。”
許攸道:“你想得倒是挺美,站著不動讓你劈,你當我是傻子啊。”
“廢什麽話,再來!”
張遼這時把牙一咬,大刀刷的一下,照著許攸的腰部就掃來了。
這一招許攸若是躲不過,腰間盤就被張遼給掃斷了。
許攸直接把屁股一抬,整個身子瞬間就跳了起來。
張遼的大刀,刷的一聲,貼著許攸的鞋底就過去了,隱約就看到鞋底上的土被大刀帶下來不少。
許攸隻覺得腳脖子猛的一涼,心想還好自己蹦得高,如果自己蹦得再低一點兒,只怕腳底板就被張遼給掃沒了,那自己就走不成路了。
隻一刹那,許攸便落回了馬上,再次勒馬停下,笑呵呵的對張遼道:“怎麽樣文遠,我說的一隻手讓你,現在都不用手了,你出招,我隻躲,連接都不接招了,現在我的要求已經改變了,如果你能逼我使出其中一隻手的話,就算我輸,到時候你叫我幹嘛,我就幹嘛,哪怕你叫我跟你進城,也是沒問題的。”
張遼聽到這裡,立馬一陣激動,道:“當真?”
許攸道:“那是肯定的,不過你得有這個本事才行啊,看你這樣子,是真的相信自己能逼我用手?你哪裡來的自信啊?”
張遼這時把長杆大刀一提,道:“刀就是我的自信!”
許攸點點頭,道:“很好!如果你能逼我使用手的話,我可以答應你一切要求!”
許攸這時也就是信口開合,吹牛誰不會啊,戰場上就是騙死人不償命,就看誰能把誰給騙到了,誰把誰給騙到,誰就是最後的贏家,並且還是大贏家。
張遼信以為真,雖然這時候自己也沒多少氣力了,但陪許攸再玩一會兒,也是沒問題的。
想罷,張遼大刀不停的在許攸周邊一通胡砍亂砍。
但是許攸始終都是隻躲不接。
打著打著,城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張遼與許攸都停下來觀望。
發現城中出來一人,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司馬懿。
只見司馬懿手持長槍,一副威霸四方的樣子,撥馬朝這邊奔來。
許攸看到這裡,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往城頭上看一眼,也沒見曹洪在啊,這家夥怎麽就派司馬懿下來了,難道說司馬懿勸他不要出戰,他覺得司馬懿太煩了,所以要借著老子的手,把司馬懿給弄死在這裡?
許攸想到這裡,就得意的摸了摸鼻子,如果能把司馬懿給弄死的話,當真是除去一大敵手啊,現在這種情況,沒有人比許攸更知道司馬懿這貨的可怕之處。
司馬懿這家夥,是狼顧之象,非常的殘忍和狡猾,並且極能隱忍,他能忍人所不能忍,所以他也能成人所不能成,這種人最是可怕,如果及時的把他扼殺在搖籃裡,那麽劉皇叔一統天下的腳步,將會暢通無阻!
想到這裡,許攸覺得自己的血液都沸騰了,等到司馬懿一過來,許攸馬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來問司馬懿:“仲達啊,是不是曹洪叫你來送死的?”
送死?
司馬懿聽到這裡,不禁愣了一下,很快臉上就恢復了那種不苟言笑的表情,答道:“許攸,今日我司馬懿了戰,必叫你血濺八步!”
許攸呵呵一笑,道:“仲達啊,只要你有能力,別說是讓在下血濺八步了,你讓在下血濺八十步都可以,關鍵是你得有這個能力,對不對?你自我感覺一下,你的武藝,比張遼如何?比張合,又如何?”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