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度過了難熬的前一天半,來到了同樣難熬的第三天。
人心惶惶。
學生們畢竟還是沒經歷過這樣的大事,就連華炷的人也有些坐不住了。而有人看到慕容申和趙處平與江會接觸過。本來這沒有什麽,但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疑神疑鬼。所以早上他們兩人上到七樓自習時,就被一大堆人包圍了。
趙處平和慕容申都不說話,因為慕容申懶得開口,而趙處平也不主動。
然而圍上來的人也不敢問話。慕容申雖然看上去很不正經,但之前有人找他麻煩的時候都被他“秒殺”了;趙處平則是出了名的生人勿近,整個人冷漠到了骨子裡。
一群人就傻站著,兩人也各做各的事。
終於,秦颶打破了沉默,道:“慕容隊長,聽說你和趙處平同學之前接到了警方長時間的接待,請問是真的嗎?”
慕容申瞥了他一眼,然後道:“確有此事,你們有何問題?”
秦颶不知道是對他這種有些傲慢的態度生氣還是怎樣,眼中突然有了股怒火,聲音拔高了一些,道:“請問是什麽原因呢?”
趙處平冷漠道:“第一、這與你們無關;第二、我們沒有義務讓你們知道我們的事;第三、現在是自習的時間,這裡是自習室,身為一名學生,應該克制自己的好奇心。所以,請你們離開。”
秦颶厲聲道:“什麽叫做與我們無關?這與我們的個人安危有很大的聯系,我認為你們應該告訴我們實情!”
趙處平不在理會他,而是繼續複習。慕容申則摸了摸下巴,也沒有說話。
還未等秦颶發言,就有一名魁梧的學生去抓趙處平,叫道:“起來回答我們的問題!”
慕容申站起,一挪步,鉗製住他的雙爪,微笑道:“好話不講第二遍,有問題去問外面的警察。”
慕容申放開了他的雙手,外面的警察見此狀況,想來維持秩序。卻發現他們自己散了,而那名學生面容扭曲,手腕處有兩個淤青,很顯然是慕容申做的了。
慕容申坐了下來,趙處平低聲道:“為什麽我感覺那秦颶好像對你很有意見?而且這種時候不應該有人來管一下嗎?”
慕容申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準備可以進考場的時候,有人叫了一句:“哇,是紙飛機!”
很多人都往那個人的方向望去,就發現窗外有許多展翅飛翔的紙飛機,他們都被這些五彩斑斕的翅膀所吸引,紛紛來到窗前觀看。
這是紙飛機競賽的傳統。在第三天早上的時候,主辦方就會雇人來折飛機,然後就讓紙飛機環繞著酒店飛行,由低到高,意味著扶搖直上,金榜題名。後來也有百姓自發的參與這件事,場面十分盛大,就成了一個類似遊行的活動。
學生們紛紛將窗往外推,開了那麽一絲小縫,原本普通的空氣在此時似乎芳香無比。
慕容申看了一眼,略一思考,驚呼:“不好,這便是‘空中降臨的墮天使’。”
趙處平抬起頭,有些疑惑道:“什麽墮天使?”
慕容申道:“我推測吳仁心也會擲紙飛機,而他的紙飛機又抹上可揮發的那未知之毒,他們又開了窗,這便……”
他還沒有說完,紅楓市的十名隊員就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所有人都驚呆了,像古碑都一樣立在地上,稍有不慎就會碎裂倒地。
慕容申並沒有,他馬上跑過去抓住那名警察的手臂,
讓他注意到自己,然後道:“去告訴江會,這就是‘空中降臨的墮天使’,快去!” 那名警察回過神來, 慌忙道:“哦,哦,好的,我馬上去!你們在這裡別離開!”
他剛跑到走廊,就看見了另外的警察,才反應過來這一層樓不止自己一個人,馬上就叫他們進來維持秩序,然後自己用對講機呼叫江會。
慕容申坐回位置,趙處平道:“怎麽樣?”
慕容申望著天花板,道:“江會要上來了,看他們的情緒應該是快要崩潰了,競賽大概是會推遲。”
趙處平望了如坐針氈的那群學生一眼,歎道:“真不知道該說他們遇事則亂還是太過嬌弱。”
慕容申笑了一下,道:“無論是誰,遇到問題能夠隨機反應的應該不會有太多吧。希望這第一次會成為一個教訓。這便是人與人之間的分水嶺了。”
趙處平道:“在我看來,他們好像無法自主冷靜。”
慕容申攤了攤手,道:“叫心理醫生唄,無論如何,這場競賽都需要繼續下去的,我們不能像邪惡勢力低頭啊。”
趙處平道:“那麽,現在有什麽辦法找到吳仁心嗎?”
慕容申搖了搖頭,道:“真的沒有辦法,他的手段太高明了。這就好像是過去的省一在和現在的幾個省一對戰,我們落了一籌。現在只能說,無論如何也不能氣餒,只能等他露出破綻。”
趙處平歎了口氣,心想:看了那麽多偵探小說,都以為破案特別簡單,但自己實際見識的時候才會知道,那種所謂突發奇想,特別的難啊。
江會帶人上來了,先將學生們送回自己的房間,然後派了心理醫生上門輸導,考試延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