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池廠的每周高層例會上,馬天亮當眾捅出了祁東風,打了付強生個措手不及。
而得知此事的林業峰自然也順水推舟,跟馬天亮一唱一和,而電池廠的書記是軍人出身,更是眼裡揉不得一粒沙。
最終,這事鬧到了派出所。
有了派出所的介入,一切都好辦了。
祁東風被抓後,很快就供出了祁東海。
而祁東海到案後,態度很是囂張,叫囂著要跟廠裡算帳。
派出所的人也不慣著他,直接告知他,電池廠這次損失慘重,廠裡要追究責任,要把罪魁禍首送進監獄。
他這才嚇慌了手腳。
因為到案後,他無所顧忌,認為他舅舅肯定能把他撈出來,所以對自己做過的事供認不諱。
這就給了辦案警察莫大的便利。
派出所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他的犯案證據,直接定罪刑拘,扔進了小黑屋。
祁東海被關進去後,度日如年,再加上,他還沒被判刑,所有親人朋友一概不能探視,他就越發覺得日子難熬,天天盼著他舅舅把他撈出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付強生此刻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他跟馬天亮和林業峰一直在競爭,相互惡鬥不止,有了祁東海的把柄,那兩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祁東海進去沒多久,回收站這邊就供出,付強生替他外甥遮掩此事。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
祁東海招供後,那天看守倉庫的人也被拖下了水。
林業峰一番威逼利誘,那人承認當時是他跟祁東海一起換的貨,事後拿了兩百塊的封口費。
而先前廠裡調查這事時,他扛不住壓力想要說出來,卻被付強生製止。
為此,付強生又給了他三百塊錢。
他跟馬天亮和林業峰一直在競爭,相互惡鬥不止,有了祁東海的把柄,那兩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這下子,付強生徹底翻了車,電池廠書記跟上級匯報後,經批準對他做了開除處理。
被開除,還不是最終結局。
電池廠書記委派專人對他進行調查,把他在廠長任上這幾年,做的事都查了個底朝天。
那些齷齪勾當幾乎全部都暴露在眾人眼前。
很快,他也被派出所刑事拘留,甥舅倆到牢裡相會了。
搞定了付強生和祁東海的事,又過去了一個月,秦定坤終於要走了。
他特意選的是何婉清上班時間,還婉拒了她請假送他,自己一個人,帶著簡單的行李,坐車去了東廣。
秦定坤走後,何婉清著實失落了幾天,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認真工作之余,還努力看書刷題。
南省的秋季終於姍姍而來,等到秋風變涼的時候,竟然快過元旦了。
大軍的升級試也到了。
原本,學校是想安排他在期末考試時跟著四年級的學生一道參加考試。
還是班主任任麗娟老師在跟大軍談過後,把時間提前了大半個月。
按照原來的時間考試,那大軍就沒法參加一年級的期末考試。
如果他能通過升級試還好,一旦通不過,那一年級期末考試就沒了成績。
大軍倒不在意,這一個多月來,何婉清給他安排過幾次模擬測試,成績都還是不錯的。
這次何婉清為了鼓勵他,還特意提出,只要大軍能通過升級試,元旦就帶全家去東廣玩。
幾個孩子又驚又喜。
他們長到這麽大,還沒去過東廣呢。
為了能成行,考試前一晚都在給大軍加油打氣。
連白餅都仿佛感受到了緊張和興奮,繞著大軍不停地轉圈圈,衝他搖頭擺尾。
小滿握著小拳頭:“大哥,你學了這麽久,再說又是大姐親自幫你複習的,肯定能行的。”
三民把心愛的口琴塞到大軍手中,襦軟地道:“大哥,大姐說我的口琴能給我帶來好運,我讓你摸摸,你也會走好運的。”
二兵練完功夫,滿頭大汗地衝進屋裡,大大咧咧地道:“大哥,你別慌,這次考不過,還有下次。”
何婉清:“……”
這熊孩子,不會說話就別說。
小滿扭頭對二兵怒目而視,低頭呸呸呸了好幾聲。
“好的不靈壞的靈。”
何婉清:“……”
可都趕緊閉嘴吧。
二兵素來沒心沒肺,此時卻又機靈起來,指著小滿仰頭大笑。
“哈哈哈,你還瞪我呢,如果大哥考不過就賴你。”
小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他氣的說錯了話。
她又趕緊呸呸呸了幾聲,把話改過來後,就追著二兵滿屋子打,白餅跟在後頭汪汪直叫。
一時間,屋內亂成一團。
大軍不動如山,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在腦後,心中默默回憶那張複習大綱。
他想在考試前,把所有知識點再快速地過一遍。
第二天是周末,何婉清原本想送大軍去學校,被他拒絕了。
一大早,大軍背著書包出了門,何婉清特意給他打氣。
“大軍,這次升級試很簡單,你一定能過。”
楊文蓮笑著摸摸他的頭,沒有說話。
全家人中,她是最不緊張的那個,反正考不過就繼續念一年級,家裡有錢,肯定供得起他念書。
“大哥加油!大哥是最棒的!耶!”
幾個孩子都按照何婉清教的,握著右拳,使勁揮舞,最好比了個二。
大軍面無表情地看著,然後迅速轉身,向學校跑去。
大軍一走,楊文蓮就回去繼續埋頭在縫紉機上苦乾。
這些日子,訂單越來越多,她都快做不過來了。
除了電池廠的女工,公社的年輕女孩子也知道了她的名聲,都紛紛花錢買她做的裙子。
何婉清則帶著三個孩子緊張地布置著堂屋。
她跟三個孩子說好了,這次要給大軍搞個慶祝會,給他一個驚喜。
小滿和三民對何婉清從來都是言聽計從,顛顛地跟在她身後聽她指揮。
忙過了一陣,何婉清突然發現二兵不見了。
小滿把何婉清剪好的彩拉紙掛起來,小嘴不屑地一撇。
“二哥說,他不放心大哥一人去學校考試,就跟過去看看。”
何婉清氣得直皺眉。
這熊孩子,為了逃避勞動,還挺會找借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