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要被追上了”!
“那個該死的劉胖子和那個混蛋獨眼龍,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街道上只見一染著黑黃相間的頭髮,耳朵上戴著耳釘的青年,騎著摩托車在街道上飛馳而過,在他的身後是越來越密集的魔物群。
李楓穿梭在房頂上方,緊跟在魔物群後面,他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有些皺眉。
“不能讓他再這麽繼續鬧下去了,要是將進化魔物吸引過來,他必死無疑”。
心中做出決斷,李楓開始加速拉近他與摩托車青年的距離。
像位中李楓開始預估對方的行駛速度,與自身傳送圈構建的速度。
所幸由於城市的道路上有大量雜物堵塞,青年並沒有將摩托車開的太快,這給李楓的傳送構建創造了機會。
像位視角中李楓的傳送圈出現在摩托車的前方,摩托車像鑽進空間裡,突然消失在了街道中。
“啊!啊!啊”!
李楓頭頂上方傳來一陣喊叫,一輛摩托車從空間中飛出後開始墜落,駕駛車輛的青年滿臉錯愕,他發出了驚慌的叫聲。
李楓的身影從空中一閃而過,他將青年從摩托車中提了出來,摩托車撞擊在地面後頓時引起了劇烈的爆炸。
爆炸與火光將街面上的魔物群吸引了過來,此時周圍的魔物發現了房屋頂上的二人,它們紛紛開始攀爬上這棟房屋。
看著腳下密密麻麻的魔物,摩托車青年甚至可以聞到它們身上散發出的體臭。
他的身子頓時癱倒在了屋頂中,口中不停說道:“完了。。全完了”!
李楓沒有顧及身邊青年的情緒,另外一道傳送圈在他身前構建成功。
只見李楓提著青年,不顧他是否回應的認真說道:
“在那裡等我,不想死的話別亂跑”。
說完李楓提起手中的青年,就往傳送圈裡丟去。
隨著身邊的‘麻煩’消失,李楓的嘴角微微上揚,望著不斷朝他湧來的魔物,李楓想測試一下自身進階後的極限所在。
“那麽,開始吧”。
李楓話音落下之時,一隻長著蟑螂頭、身上覆蓋著大量絨毛的人形魔物從他身後躍出。
蟑螂魔物正準備用自己尖銳的口器,將面前的人類貫穿!
但可惜李楓的像位早就將它刻錄在了裡面,迎接它的是一柄明煥煥的利斧。
刀光閃過,它的視線開始下降,它不明白眼前的人類怎麽突然變得高大了。
噗呲一聲。
蟑螂魔物斷裂的脖頸中噴出大量血液,血液刺激著樓下魔物的凶性。
它們像爭食的豺狼的一般,相互發出了低沉的嘶吼。
它們爭先恐後的向房頂上方湧去,殊不知屋頂上方的並不是美味的蛋糕,而是收割它們生命的死神。
短暫的戰鬥過後,幾十具魔物的屍體鋪撒在屋頂上方,血液從屋簷處溢出,像雨水般的滴落在了街道上。
李楓被周圍的魔物屍體包圍著,他附近形成一個屍體的真空區,此時他身上的衣物被撕出數條劃痕,血液正從繃帶中流出。
周圍的魔物還在不停聚集,它們踩在死去魔物的屍體上,想要將眼前的人類撕碎進肚!
短暫的戰鬥讓李楓認知到了自身的戰力,與自身能力的短板。
他現在的能力並不適合群戰和遭遇戰,他的像位無法完全刻錄這些不斷湧上前的魔物。
此外他的傳送能力也並不具備攻擊性,
只能作用於傳送自身與被刻錄的對象,這更像一種輔助手段。 至於上次撕裂空間,將血樹整個鑲嵌在牆面上的能力?
在那次戰鬥過後,李楓就嘗試過無數次,無論他怎麽凝聚意識,都無法使出當時的那種力量。
而這場戰鬥中基本都是靠李楓自身的身體能力來對戰魔物,這對他而言是極其不利的。
“還是太勉強了嗎”?
“再不走就很麻煩了”。
看著相繼湧來的魔物,和像位中他感知到的幾個進化魔物波動,李楓臉上露出了苦笑。
隨著李楓意念凝聚,他的身前構建出了一道新的傳送圈,他的身影就此消失在了屋頂中。
一棟屋內客廳中出現了李楓的身影,漆黑的環境下,李楓一把抓過了躲在陰暗角落裡的青年。
青年似乎還想要表達什麽,但卻被李楓用手掌捂住了嘴巴。
李楓提著青年進入了新構建的傳送圈,出現在了另一個建築中。
來來回回穿梭了四次之後,李楓松開了捂著青年嘴巴的手掌。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看著掙扎激烈的青年,李楓放開了提著對方背部衣物的手掌。
砰的一聲,青年頓時被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膝蓋撞擊地面的疼痛感,讓他眼中淚光閃爍,他一臉怨恨的看向了李楓。
“喂,喂,別這樣看著我,是你自己叫我放開的。”
“何況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
李楓看著眼前憤怒的青年,悠悠的說道。
青年正準備破口大罵,但看到李楓還在流血的傷口時,他楞了一下,隨後有些傲嬌的扭過頭去。
“哼!我才不需要超能者的幫助!我自己就能脫身”!
隨後他偷偷瞄了瞄沒有反應的李楓繼續說道。
“不過這個人情,我陽炎記下了”!
李楓沒有在乎青年的態度,不過他卻聽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他突然靠近的看向青年問道:
“你知道超能者”?
“你見過除我之外的超能者嗎?是什麽樣的超能者”?
陽炎被突然靠近的李楓嚇了一跳,但隨後擺出一副厭惡的姿態。
“超能者”?
“我當然知道”!
“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家夥”,只會將普通人當成奴隸一樣使喚,超能者最差勁了”!
陽炎說著說著,還用力的在地面上吐了灘口水。
聽到青年的描述李楓有些失望,他心中有些希望青年口中的超能者是三條,但對方口中的描述明顯與三條不符。
李楓明明已經知道三條離開了韶城,但他心中依舊忍不住生出期望。
“哦,那你看到的超能者有什麽能力嗎”。李楓有些興趣缺缺的繼續問著。
青年聞言有些咬牙切齒,這似乎這讓他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他們之中一個能控制重力,普通人被壓在地面上就像身上被放上了一輛汽車,令人感到難以呼吸、動彈不得”。
“另一個家夥我不太清楚,不過我曾親眼看到他隔空取下過魔物的頭顱”。
“他身上明明沒有武器,那隻被殺死的魔物卻像被利刃斬殺的一樣,切口十分光滑”。
“那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裡”?李楓看著義憤填膺的青年繼續詢問著。
噗~一道尬尷聲音回應著李楓。
青年正準備繼續控訴超能者的罪行,但肚子卻在此時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對此青年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他想要繼續訴說卻被李楓的笑聲打斷了。
李楓看著強忍尷尬,當作什麽也沒發生的青年覺得有些好笑。
李楓每笑一聲,青年的臉上就越發滾燙。
“正好我也餓了,一起來吧”。李楓從大笑中緩了過來,他對著身旁尷尬的青年發出了邀請。
小屋內正在餐桌旁等待的齊茹,看向了突然落在陽台處的李楓。
此時李楓懷裡正抱著一個臉色發紅、有些非主流的清秀青年,這讓齊茹一時之間有些錯愕。
“李楓這是怎麽回事”!齊茹的語氣有些生氣和帶著少許醋意。
“這孩子是我從魔物手裡救下的,過幾天我就送他回家”。
李楓的語氣有些心虛,他以為齊茹是因為他隨便帶人回來,才生他的氣。
其實這也怪不得李楓,傳送次數在之前的戰鬥與逃離時基本用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次數李楓為了應對突發情況,就想保存下來。
加上夜晚行走在大街中很容易被魔物發現,於是李楓只能帶著青年穿梭在屋頂中。
中途青年抗議李楓提小雞一樣粗魯的方式,李楓就用上了溫柔的公主抱將他帶回家。
這還真不是李楓有什麽擊劍愛好!
“孩子”!?
“小爺我今年十八歲了!我是個成年人!成年人間的基本尊重你不懂嗎”!
“還有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嗎”!
“叫我陽炎!我警告你不要在叫我孩子了“!青年大聲嚷道表示抗議。
齊茹無視陽炎,聽到李楓的解釋後,她明顯松了口氣。
“哎,原來是這樣,你怎麽不早說啊”!
李楓聞言額頭上冒出了黑線,心中不由得緋腹道:“這也能怪到我”.....
“李楓快過來吃飯啊,菜都涼了,對了小弟弟你也還沒吃飯吧,姐姐我去幫你拿碗”。
齊茹說著走進了廚房。
陽炎原本還想反駁一下,但不爭氣的肚子又響了起來,加上飯菜的香味刺激,他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齊茹在餐桌上雙手撐著下巴,她看著眼前的倆人瘋狂將桌子上的飯菜一掃而空,甚至還差點打起來的樣子,口中不停發出清脆的笑聲。
吃完飯後陽炎開始說起來他的故事:
他的父母常年生活在國外,災難發生前他一直是居住在自己阿姨家的。
由於城市裡發生的人類暴動,他和阿姨一家人正準備逃離這座城市,但中途卻因為魔物出現而被瘋狂的人群擠散了。
災難中和陽炎在一起的只有自己的表妹李淼,他們幸運的躲過了那次魔物爆發。
流離的途中,他們被接納進了一個幸存者聚集地。
然而幸存者營地的生活,卻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樣美好,相反異常的殘酷。
營地的首領是一個獨眼中年男子,外號叫獨眼龍的家夥。
獨眼龍在災難爆發前,便是韶城中的地下勢力,他的手下都稱呼他為龍哥。
獨眼龍不光擁有少量的槍械和一幫聽命於他的手下,他自身也是一名超能者,那個能控制重力的超能者就是他。
此外他還拉攏了另外一個新加入營地的超能者,這個人就是那個隔空殺死魔物的家夥。
憑借一幫手下、槍械武裝、和倆大超能者的資本,獨眼龍完全的控制著這座幸存者營地。
生活在裡面的人們根本無法反抗他們的統治,被統治的普通人也沒有什麽人權。
另外營地中的大部分人,每天必須在護衛隊的‘保護’下,在充滿怪物的城市裡搜尋到一定的食物,然後上交營地。
沒有完成任務的成員都將受到懲罰,反抗的甚至會被他們殺死。
而護衛隊所謂的‘保護’其實也就是變相的監視,為了防止他們逃跑或私藏物資。
在遇到魔物時,這些人還可能將普通成員當作吸引魔物的誘餌,以此來增加護衛隊成員的逃生幾率。
陽炎之所以出現在這裡被魔物群追獵,是因為他的表妹李淼沒有完成搜尋任務。
本來只需要接受身體上的毆打懲罰,卻因為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看上了李淼,想要借懲罰的名頭佔有她。
陽炎當然不會同意,他站了出來要替李淼承擔責任。
在中年胖子的從中作梗下,獨眼龍答應陽炎,只要他在今晚出去搜尋物資回來,他就免除對李淼的懲罰。
夜晚搜尋物資?這無疑是想要陽炎的命。
但為了表妹李淼,他依然同意了這個要求。
最後在搜尋物資的過程中被魔物發現追趕,然後被李楓救了下來。
李楓傾聽著陽炎的話語,不管陽炎口中的話是真是假,他已經決定要去那個營地走一遭了。
殘存的人類聚集地,這對李楓應對這場災難的過程中,也許會有很大的幫助。
加上那倆個陌生的超能者李楓也很感興趣,如果對方為人真的那麽爛,李楓不介意去和他們掰掰手腕。
憑借自身能力的特性,李楓就算敵不過對方,他也有把握做到安全撤退。
“超能者之間的戰鬥嗎,挺令人期待的”。
李楓的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容,也許他自己也沒發現,他自身已經有些喜歡上那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戰鬥了。
而這種改變,在他心理學的定義中,被稱為‘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