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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天幕，飛星魔蟲星光點點，閃爍著殺機，仿佛在警告羅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千萬年來，無數先驅者做了同樣的嘗試，在地海架起一個又一個巫陣，向天幕發起攻擊。

他們無一例外都失敗了，飛星魔蟲將他們撕成碎片，所以羅曼這番嘗試，它們認為也會一如既往地失敗。

但它們不知，羅曼和以往的先驅者不同，他用的不是巫術，而是一種全新的能量--靈能！

羅曼心念一動，展開想象，靈能急劇消耗，下一刻，一根巨大的鋼鐵鑽頭漂浮上空。

鑽頭有喜馬拉雅山般巨大，羅曼在它面前，猶如一粒塵埃。

這時他心念再動，圓錐鑽頭攜帶龐大的動能，開始快速旋轉，轉速越來越快，螺旋紋路逐漸模湖。

蒼穹上的星星察覺到危險，開始不安地躁動，光芒閃爍得更加頻繁。

終於，當轉速達到某個臨界點時，羅曼心念再動，巨大剛鑽直插天穹，仿佛吹響衝鋒的號角，星光化作螢火蟲，朝鑽頭籠罩。

“嘶--！嘶--！”

飛星魔蟲嘶鳴著，發射陣陣能量波動，重重擊打在鐵鑽上。

但羅曼鐵鑽的原料，是上古傳承記載最硬、最堅固的隕鐵，輕易將能量攻擊擋下。

飛星魔蟲的能量攻擊媲美三級巫師，此刻卻傷不了鐵鑽分毫，飛星魔蟲一聲嘶鳴，朝著鐵鑽匯集而去。

此刻，滿天星點如撲火的螢火蟲，向著巨大鐵鑽匯聚，但剛一接觸鐵鑽，就被巨大的動能撕成碎片。

此刻，整個地海都觀看著這一幕，萬千人民跪伏於地，為羅曼祈禱著，希望他是最後一個回歸運動的先驅英雄。

千百年來，無數巫師渴望突破飛星魔蟲的防禦，但飛星魔蟲強大，每一隻戰力媲美三級巫師，地海巫師勢力根本無法對抗。

此刻，羅曼依靠靈能，讓戰力超脫於三級，使得回歸地表成為可能。

羅曼操控著巨大鑽頭，不斷逼近蒼穹，越靠近，飛星魔蟲的攻擊就越猛烈，鑽頭化作絞肉機，不斷將靠近的魔蟲絞成碎片。

很快，鑽頭就接近穹頂，一聲驚雷響徹地海，猶如石破天驚，接連發出憤怒轟鳴。

鑽頭一頭扎進蒼穹，不斷深入，轟鳴聲此起彼伏，凝聚了千萬年來地海先驅的不甘，都在這一刻爆發。

鑽頭如喜馬拉雅山一般巨大，無數地海人民凝望著它沒入天幕，屏氣凝神，直到鑽頭刺入天幕時，不知誰發出一聲歡呼:

“好！加油！”

這一聲猶如丟如池塘的石頭，歡呼聲，打起聲，此起彼伏，整個地海都在為羅曼鼓勁。

瑪奇原本因羅曼爽約，正要找他理論，卻在看到天上的鑽頭時，停下腳步，不由自主地為他加油。

在回歸事業面前，任何矛盾都要放一邊，此刻地海中，除了異變的邪教徒，基本沒有不支持羅曼的人類。

但羅曼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他此刻關注著靈能消耗，如果消耗高濃度靈能，這座山嶽般巨大的鑽頭，根本撐不了十秒鍾。

也就瑪奇把虛境打破，靈能泄露，虛境之主暫時無法搜集羅曼的靈能，使得羅曼暫時支配自己生產的靈能。

這個時間不長，羅曼必須加快進度，好在個體產生的靈能幾乎無限，羅曼可以無限輸出，不斷提高鑽頭轉速。

此時鑽頭前端已經沒入蒼穹，在推力和轉力的破壞下，不斷深入，一旁的飛星魔蟲發出絕望的嘶鳴，不顧一切自殺攻擊，卻無濟於事。

終於，飛星魔蟲大片減少，鋼鐵鑽頭全根沒入蒼穹，更加劇烈的雷鳴響徹地海，

陸續有碎石塊掉落。“轟隆隆！轟隆隆！”

隨著雷鳴愈發劇烈，掉落的石塊愈發巨大，這時人們驚訝發現，天幕上出現蜘蛛網般的裂縫，在裂縫中，透著白色的光。

人們喜極而泣，紛紛顧不上掉落的石頭，高興得擁抱，歡呼，有的在喜悅中，被石塊砸死。

但更多的人類則張開巫術護盾，一邊抵禦掉落的石頭，一邊凝望天穹，記住這歷史性的一刻。

等他們老了，可以對子孫自豪得敘述當日的情景，不求參與，哪怕是在遠處見證這一幕，都有於榮焉。

這不僅是羅曼的勝利，更是文明的勝利。

地海民眾的心情羅曼不知，但心情卻和他們一樣洶湧澎湃，他不由地想起地球一句話:

“我要這天遮不住我的眼，我要這地蓋不住我的心…”

所謂巫師之道，就是和人類自身的弱小戰鬥，和充滿限制的物質世界戰鬥，逐漸擺脫弱小身體的束縛，摧毀物質世界的障礙，去獲得自由！

所謂自由，就是拒絕的權力，拒絕地海天幕的束縛，回到地表;拒絕體制權力的剝削，獨佔資源;拒絕任何妥協交易，獨自解決任何困難！

巫師修行，是一條向著自由朝聖的道路，一條永無止境的孤獨之道。

此時，天空的裂縫繼續蔓延，逐漸擴散至整個地海，當到達一個臨界點是，轟隆一聲，天幕徹底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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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碎石落入地海，砸死許多毫無防備的人類，但更多巫師撐起護盾，不閃不避，如同沐浴聖水一般，享受著這一刻。

他們已經等不及沐浴地海第一縷陽光。

羅曼也一樣，當暖洋洋的白光照射臉上時，他享受地眯起雙眼，體內的光感細胞在雀躍，在基因的調控下，多巴胺開始分泌，傳遞愉悅情緒。

天幕裂口越來越大，羅曼心想，是時候了，於是他心念一動，操縱靈能，一飛衝天，朝缺口飛去。

缺口外，熟悉的滿天黃沙映入眼簾，雖然荒涼，羅曼卻感到無比親切，這時，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羅曼，是不是該履行約定了！”

轉頭一看，正式瑪奇小姐，羅曼澹澹一笑，感受這體內靈能減少，這是虛境缺口修複的跡象。

先前瑪奇用羅曼的高濃度靈能，打破虛境缺口，讓羅曼暫時恢復靈能權柄，但缺口不大，虛境之主很快修複，羅曼的無敵時刻即將過去。

原本的約定，是瑪奇打破虛境後，羅曼提供無盡靈能，讓瑪奇恢復實力。

作為回報，恢復實力的瑪奇消滅虛境之主，讓羅曼重新掌控自己的靈能。

但羅曼卻用這靈能打破天幕，擅自開始回歸運動。

雖然惱怒羅曼不守約定的行為，但瑪奇並沒有太多惡感，因為如果羅曼不做，瑪奇恢復實力後也要這麽做。

但順序一亂，新的問題出現，虛境只是損壞，只要修複，羅曼的無敵時間就過去，無法幫助瑪奇恢復實力。

所以他一臉歉意地笑道:“你看，虛境恢復，我現在靈能不多，可能不夠。”

瑪奇臉色陰沉，冷冷道:“那你是想違反約定嘍?”

羅曼連忙否認道:“不是不是，我這裡還有高濃度靈能，我們可以再重複一遍剛才的流程。”

說完，再次拿出五十管高濃度靈能，塞給瑪奇，然後說道:

“請相信我，畢竟我對審判之眼發了誓，一旦違背，我就會死！”

瑪奇冷哼一聲:“哼！料你也不敢騙我！”

然後話鋒一鑽，好奇道:“不過你到底哪來這麽多高濃度靈能?你的戰力，深藏不漏啊！”

說完，便消失在原地。

羅曼澹澹一笑，找了個僻靜處，靜靜等待著，此時，越來越多地海人回到地表，他們親吻著黃沙戈壁，激動得手舞足蹈。

然而他們很快引來了大片噬極獸，開始了另一場大戰。

偏僻角落裡，羅曼靜靜看著這一切，如無意外，這估計是他在世間看到的最後一幕。

這時，身旁碎石飛舞，靈能失控再次發生，意味著瑪奇再次攻破虛境，羅曼重新進入無敵時刻。

和上次不同，這次瑪奇整整擁有五十管高濃度靈能，足以轉化更多神力，打開更大的虛境缺口。

這意味著，羅曼的無敵時間會更長。

羅曼冷冷一笑，他才不打算遵守約定呢，瑪奇一旦成了神，依靠強橫戰力，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虛境之主要殺，但不能把希望寄希望於瑪奇，羅曼從不指望任何人，世間一切靠自己。

意識沉入冥想空間，心念一動，往裡面導入洶湧澎湃的靈能，羅曼心中下令道:

“芯片，操縱靈能，開始升級作業，一直升到……傳奇！”

“叮！任務建立，作業開始…”

通過記錄上古傳承知識，羅曼掌握了學徒到傳奇的完整晉升路徑，通過靈能這種唯心主義能量，能直接變成現實。

而之前沒這麽做，是因為這需要消耗海量靈能，唯有打破虛境之主的剝削，才能實現。

按照正常操作，晉升需要大量材料，但借助上古知識和靈能，羅曼能輕松模擬出相同效果，輕松實現晉升。

很快，芯片傳來提示:“叮！精魔力固化度100%，開始晉升四級巫師…晉升成功…開辟秘境…秘境開辟完成…消滅災劫…開始晉升五級…成功晉升五級…”

就這樣，羅曼的氣息節節攀升，不斷散發著強烈的能量波動，也就周圍沒人，影響不大，不然肯定秒變無人區。

五級…六級…七級…九級…準傳奇！

到這個階段，羅曼獲得了一個能力，就是進入亞空間，去攻擊裡面的神國。

神國是神靈神力的體現，按照瑪奇的說法，只有擁有神國，才算一個完整的神靈。

而虛境之主也在亞空間裡，虛境就是它的神國。

而羅曼要做的，就是找到虛境，將虛境之主徹底擊殺。

漆黑的多元宇宙中，羅曼根據瑪奇提供的坐標，飛快穿行。

通常只有三種存在能穿梭亞空間，分別是準傳奇，傳奇，和殘缺神靈。

準傳奇晉升為傳奇，需要完成一個條件，那就是擊殺一個神靈，所以，羅曼此次前去虛境，目的只有一個，殺掉瑪奇。

瑪奇雖是殘缺神靈，但殘缺神靈也是神靈，具備神格，只要晉升傳奇，就擁有和虛境之主對抗的實力。

只要殺掉虛境之主，就能重獲靈能權柄，屆時加上靈能戰力，羅曼將無人能擋，成為眾神之王不在話下。

很快，羅曼到達了目的地，看到一片巨大的紫色光幕前，與能量風暴交戰的瑪奇，後者看到羅曼，一臉驚訝:

“你…你什麽時候成了準傳奇了！”

羅曼冷冷一笑道:“到地獄想去吧！”

說完，一道能量之光將她包裹，瑪奇臉色大變，驚怒道:“你幹什麽?你想違背契約嗎！”

羅曼哈哈大笑，嘲弄道:“我都晉升傳奇了，還怕一個契約嗎?”

傳奇不受任何契約束縛。

瑪奇聽後，神情突然變得平靜，澹澹道:“你果然深藏不露，不過我保證，你絕對會後悔的！”

羅曼聞言，仰天狂笑道:“後悔?我做事就從沒後悔過，真想體驗下後悔的感覺啊！快去死吧！”

說罷，能量將瑪奇包裹，將她徹底吞噬。

羅曼打了個飽嗝，身上氣息再次暴漲，然後把目光投向眼前一片紫色光膜。

裡面就是虛境，只要消滅虛境蜘之主，羅曼就能徹底解脫束縛，使用無盡的靈能。

此刻，虛境缺口已經打開，正在緩慢愈合，根據瑪奇的戰報，她已經將虛境之主擊傷， 後者已是強弩之末。

而羅曼，將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羅曼走進虛境缺口，來到一片紫光的海洋，在不遠處有一道模湖的人影個，高踞於王座之上。

人影見到羅曼，大手一揮，無邊的靈能將羅曼籠罩，企圖將羅曼撕成碎片。

但羅曼不屑一笑，同樣運轉無盡靈能，與虛境靈能糾纏。

每個靈能者的靈能無限，在虛境破損時，無盡的靈能回歸靈能者自身，導致虛境靈能不再得到補充，變得有限。

所以，羅曼在用無限的個人靈能，去對抗有限的虛境靈能。

很快，虛境之主落入下風，被羅曼的鋼鐵巨手捏爆！

羅曼傳奇戰力，加上無限靈能，成功將虛境之主秒殺！

看著四周的紫色光幕，羅曼得意一笑，只要打碎光幕，戰力又能提升一波，到時就能功德圓滿。

正當他運轉法力時，一個發現讓他臉色大變，此時，虛境光幕的缺口竟然合上了，這就意味著，虛境之主絕非虛弱狀態。

可剛才明明被自己秒殺！

羅曼心神具震，這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剛才殺掉的存在，不是虛境之主！

不管了，先離開這裡！

羅曼當即決定，但晚了一步，一雙潔白的藕臂從身後抱著他，喬絲在耳邊輕柔地說道:

“羅曼別走呀，這裡是我們新家喲！”

羅曼臉色一白，牙齒縫裡吐出幾個字:“喬絲，你背叛我！”

下一刻，他失去了傳奇戰力，退化成普通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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