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保證效率的話，最好沿著左側走，這樣可以避免與右邊那些紋身一大片一大片的人錯過，艾默裡給弗列格通說過，他們大多數原來是傭兵或打手，被辭退了就來做這偷雞摸狗的工作。無論如何，避而遠之。

　　左邊一排的盡頭有一個鐵匠鋪，弗列格通就向那走去。艾默裡以前在那做幫工，後來因為工資原因不幹了。如果艾默裡真的如他所說那麽有才，又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呢。弗列格通又笑了一下。

　　靠近了一些，裡面的人又吵了一些。

　　“你好。”弗列格通經典地以不變應萬變。“你認識艾默裡，對吧。”裡面的人根本理都不理。“對，怎麽了嗎。”裡面的人轉了過來，弗列格通覺得他就像是將油膩的貪心和狡猾塞進這一張古怪的老人皮，東拚西湊出的一個怪物。

　　“因為你們很像，對吧。”他回頭像裡面一個比弗列格通還小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隻好連連點頭。弗列格通覺得，這人多半根本就沒聽說過艾默裡。不過難以置信艾默裡如何忍得了這種工作。

　　那個鐵匠又使了個眼色，那個年輕人顫乎乎地走過來，接替了他老板的事務。

　　“你好。”弗列格通看見他的樣子覺得很可笑，但是不打算區別對待。“您是要幹什麽?”那人幾乎是在服侍客人。“是這樣的，我像把這些零件兌換成錢。您意下如何?”他不知不覺開始模仿年輕人的語氣。“三百，可以嗎?”他近乎是在央求。“四百五十。不能再低了。”弗列格通擠出了一個笑。裡面的人果然在偷聽，因為他眼裡轉過一絲憤怒。“四百，可以嗎?”他的態度越來越離譜。“抱歉，四百五十。”弗列格通不打算放棄。“好吧，就四百五十。”那人快崩潰了，恐怕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妥協了。“就這樣。”弗列格通很想笑。於是他拿了錢就跑，不想再浪費掉這好機會。

　　前面的人突然開始混亂，弗列格通疑惑了一下，才意識到巡官來了。

　　他馬上找地方就躲，也不管別人介不介意。果然，巡官抓了幾個腦子轉不過來的就走了。

　　在他緩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錢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