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遊。”
原本眼睛微閉的香主,聽到力夫的話,雙眼猛地睜開。
“你確定是他?”香主雙目緊盯著力夫,沉聲問。
“確定,你老知道的,小的這雙眼睛看人從沒錯過。”力夫快速回答道。
“好好,”香主聞言,連說兩個好字,嘴角咧開,露出兩排牙齒,森然的說道:“那小子可是嚴長老點名要找的人,你先回去盯著,別讓那小子發現了馬腳,等抓到鍾遊後,本香主必定重重有賞。”
“謝香主。”力夫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喜笑顏開的點頭應下。
“律津津~”
一陣馬鳴聲,三個身著錦衣,背負刀劍的年輕才俊在一座五層樓高的酒樓前停下。
這座樓叫天香樓。
鍾遊進城後,隨便攔了一個路人,花了幾錢銀子,去打聽這座定陽最好酒樓是哪個,而答案統一,便是這他們眼前的這座天香樓。
天香樓出名,但出名的地方不是因為不它大,而是因為天香樓美女豪傑雲集。
這年頭,能騎馬的大多非富即貴。
看到三個俊秀年輕人在門前停下,天香樓裡,立即便走出幾個小廝,快步迎了上來。
“客官可是來吃酒,可有預定雅間。”小廝上前,一邊熟稔的接過韁繩,一遍笑著問。
像這樣的年輕人,往往家裡非富即貴,出手也極為大方,只有伺候的開心,賞錢是少不了的。
“不要包間,先給我安排個住宿的地方,最好是安靜帶院子的。”鍾遊拿過馬背上的隨身物品,隨口說道。
這種大酒樓,不單單只是吃飯的地方,包括住宿,娛樂等一條龍服務。
雖然鍾遊一路上已經餓壞了,但也不差這一會功夫,先找個住宿的地方落腳,才是最重要的。
“哎,好嘞。”
小廝的速度很快,很快便辦理好了入住,來著鍾遊三人,來到天香樓後面,一個小院。
小院前後兩進,前面是一個比較小的外院,是給主人的隨從侍衛提供,後面則是寬闊的內院,是主人房。
院子周圍種著一圈綠植,綠意盎然,既環保美觀,又能起到防窺,充分起到了保護隱私的作用。
“看來古人也不是沒有環保和隱私意識嘛。”鍾遊笑呵呵的想道。
在院子的右側,還有一個演武場,這是因為天下九州連年混戰,人人崇武,百姓人人習武的緣故。
不過這個百姓,可不是指的普通平民百姓,而是指的是達官貴人,鄉紳富商。
都說窮文富武,但大多數人連吃都吃不飽,更遑論學文習武。
但因為局勢混亂,只要是有條件的,無論是官紳,還是富商,大多會送子嗣從小習武,倒不像鍾遊前世的封建時期那樣重文抑武。
畢竟,這是真的有武功內力的世界,拳頭大才是一切,沒有點武藝壓身,再有權勢,也守不住。
也因為此,這個世界的各個武林門派勢力都極為巨大,以鐵劍門為例。
雖然只是個武林門派,但在整個定州卻是如日中天,雖然沒有割據一方,但定州幾個諸侯勢力,沒有一個敢小覷的。
甚至,天下諸多諸侯勢力割據,少不了就是這些各門各派的功勞。
轉悠了一圈,鍾遊最終在前廳停下了下來。
能在這定陽繁華的地段,用這樣的院子做客房,天香樓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這樣古幽的院子也不是誰都能住的起的,
以這個院子為例,鍾遊一天就要花出去十兩銀子房費,而同樣的院子,買下來估計也就幾百兩罷了。 銀子在這個世界的購買力還是挺高的,一兩銀子拿出去可以買糧食,可以買二百斤,足夠三口之家吃一個月。
也就是說,鍾遊在這小院小住一天,便幾乎相當於普通三口之家,大半年的開銷。
不過十兩銀子對於現在的鍾遊來說,卻只是小錢罷了。
一路劫富濟貧下來,鍾遊早就賺了大把的銀子,倒也不意這些小錢。
這番轉悠的功夫,剛剛著小二備的酒菜也已經準備好了,早已經餓的饑腸轆轆的鍾遊,連忙招呼身後的黎陽和趙風坐下。
“兩位兄弟,已經到了定陽城,離潯陽已經不遠,不知道兩位兄弟有何打算。”三個人酒過三巡,鍾遊突然開口,神色肅然的說道。
“自然是去見識見識一番天下英雄的風采。”黎陽大笑著說道。
“天下英雄的風采,”鍾遊輕念一遍,繼而抬頭道,“黎兄應該知道,潯陽之事,有大半原因皆是因我鍾遊,因我刀客莊而起。”
“知道,”黎陽沉寂片刻, 這才開口說道,“但那又如何,鍾兄如果要報仇,黎陽絕對義不容辭。”
“可黎家呢?”鍾遊笑著反問道。
黎陽沉默了,是的,自己可以不懼生死,為兄弟兩肋插刀,可黎家怎麽辦。
黎家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兄弟姐妹,雖然不知道滅刀客莊滿門的是誰,但既然能悄無聲息的將鍾家滅門,黎家絕對不是其對手。
只是……
就這樣看著好友家仇不得報,隻身赴死,也不是俠客所為。
“好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
“來,共飲酒此杯。”鍾遊高舉手中的酒杯。
“好,幹了。”黎陽大聲回應,似乎是在發泄自己的無能為力,大口杯中都酒一飲而盡。
只是,黎陽和趙風,兩個人雖然喝的猛,但酒量著實不怎麽樣,還沒喝幾輪,就已經喝的酩酊大醉了。
無奈一笑,鍾遊隻好叫小廝來,把他們兩個拖回客房休息,而自己則在院子裡,演練起刀法來。
這段時間日夜堅持不懈練習下,鍾遊的刀法長進了不少,一刀刀揮舞下,赫赫生風,隱隱有成刀勢的感覺,只是無論怎麽揮舞,也無法領悟突破。
事實上,鍾遊吸收了不少高手的記憶,其中不乏已經練成刀勢的高手,但到了他手裡,卻始終練不出那種感覺,就好像冥冥中總是缺點什麽。
“是什麽呢?”
鍾遊頓足停了下來,腦海中裡不斷地回想著和趙風比鬥時,趙風用刀時的姿勢。
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但卻又始終無法抓住關竅。